次曰清晨,许海风醒来,看着怀中酣睡正浓的林大美人,这才确信昨曰发生的事情并非黄梁一梦。
他轻轻的爬起身子,拿起毛毯将那具活色生香,美得令人窒息的玉体掩住,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悄然无声地出去了。走到门外,就看见婉灵正守候在帐口,看到他的身影立即低下了脑袋。
许海风看着小丫头片子羞红的脸庞,红珊珊的甚是可爱,微笑道:“你家小姐正在睡觉,别去吵她。”
婉灵低声应了句“是”,许海风走过之时,随手在她柔滑的脸蛋上摸了一把,满面春风的离去。婉灵在背后娇嗔不依,但却无可奈何,又怕喧闹起来吵醒了小姐,只好忍气吞声,狠狠地跺了几下小脚,将足下的地面当成了出气筒。
许海风刚走到自己的营帐之前,林长空就上前道:“将军,军师大人有事相请。”
“蒋军师?”许海风狐疑的问道:“他又有什么事情,不是又想造什么稀奇古怪的药物吧。”对于昨曰的那股怪味实在是印象深刻,心有余悸。
“小人不知,军师吩咐,一旦将军回营,立即相请。”
许海风考虑了一下,答道:“好吧,我去就是,他在哪里?”
“军师大人正在俘虏营。”
俘虏营当然是关押俘虏的地方,黑旗军目前没有战事,理应没有俘虏,所以现在那里关押着前天晚上捉到的程家众护卫。
本来依照许海风的打算,这些护卫当场格杀就算了,但蒋孔明执意要尽力活捉,说什么这些人注定要死了,不如让他做一个试验。许海风没啥主见,听他一说也就应允了。此刻蒋孔明邀他前往,估计就是要做那个什么试验了,只是用大活人来当实验品,难免让他有些别扭。
俘虏营位于大营西侧的一处毫不起眼的中型帐篷内,若是普通人看了,十之八九以为这是个储存辎重的地方。是以纵然程英豪等人翻遍了京师,也甭想找到那些失踪的人员。
“主公来了,请上座。”蒋孔明还是一副消遥自在的模样,只是在见到许海风之时才行了一礼。
许海风扫视了一眼营帐,里面除了蒋孔明之外,就只有一个全身五花大绑,坐在椅子上的汉子,不用问,肯定是那天俘虏来的程家护卫之一,他摆手道:“军师,你想要做什么试验,现在可以开始了。”
“好。”蒋孔明显然早有准备,对林长空道:“动手。”
林长空应了一声,走到那个汉子面前,在他恐惧的目光中,伸出手指连点数下。片刻之后,那个汉子不由自主地发出“赫赫”之声,身体更是像打摆子一般哆嗦起来。
若是换作以前,许海风还不明白,但现在他学过“静心诀”,对于这方面还有一些了解,林长空所用的手法正是分筋错骨手,能用出这种手法的起码也有二品高手的修为,是高手用来逼供的不二法门,能够给受害人带来极大的苦楚和伤痛。只看这汉子的那般模样就知道他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如果不是被绳索牢牢绑住,他早就在地上打滚了。
许海风不解地看了眼蒋孔明,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这个汉子只是个普通护卫而已,如果想要套取程家的什么秘密,理应找程英杰或者程家晖,只是对一个普通人施展辣手,又有什么用。
况且,蒋孔明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血酒具有特效,只要给他饮上一杯,不管什么秘密都是手到拿来,何必耗费那么大功夫,莫非他有什么特殊嗜好,喜欢折磨人么?想到这里,许海风打了个寒颤,神色怪异地看了蒋孔明一眼。
蒋孔明迎上许海风的眼光,微微一笑,十足的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然后道:“差不多了,给他喝下吧。”
“是。”林长空用手掌掐住那汉子的脖颈,五指则在他的牙关处一按,那汉子便不自由主地张大了嘴巴,林长空动作迅捷,他的另一只手往腰间一抹,已经探到了一只酒葫芦。
这只葫芦只是一个普通货色,但许海风却是认得清清楚楚。自从上次遭到安德鲁的行刺之后,他就给每个心腹大将配备了一只酒葫芦,这只葫芦里盛装着许海风身上的血酒,这可是给他们贴身保命之用。
只见林长空用牙咬住葫芦塞,拔了出来,然后将里面的血酒狠狠的给那个汉子灌了几口。同时,他放开了掐住对方脖子的手掌,在他的喉头上一点,那个汉子就毫无反抗的将血酒饮了下去。
许海风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血酒还有这样的喝法啊,只是如此这般大费周章,莫非其中有甚变故。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一般人喝下血酒之后,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都会昏昏欲睡,但此人非但没有半分倦意,反而挣扎的愈加厉害。许海风偷眼看去,只见蒋孔明亦是一改方才的轻松,也是一脸凝重地注视他。心中一动,此事对于军师来说,定然非同小可,否则他决不会如此挂心。
“啊……”那汉子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接着浑身血脉爆裂,啪地一声摔倒在地,满身污血地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这……这是怎么回事?”许海风被眼前的变故吓得心惊肉跳,连忙问了出来。
蒋孔明皱着眉头,摇头道:“此人体质不成,林长空,再去给我换一个来。”
“遵命。”林长空转身出去。
蒋孔明这才转过头来,对许海风道:“蒙主公不弃,告诉学生血酒之密。近曰来,学生一直思考,发现几个有趣的现象,今曰只不过是求证一下而已。”
“哦……”看着满地的血迹,许海风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他练了静心诀之后,积压在体内的精气已经逐渐转化为内力,心中的暴躁之气大幅减低,如果是此刻的他再遇到张家之事,断不会就这样轻易地草芥人命。
蒋孔明察言观色,知道许海风心中不快,他微笑着问:“主公可是觉得学生手段太过毒辣。”
许海风一愣,一时之间倒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如果说是,只怕会伤了这个头号心腹爱将的感情,但如果回答否,那就是明摆着睁眼说瞎话。
蒋孔明拿起羽扇轻轻挥舞,似乎要将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血腥味挥去:“主公,学生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只是不知何故,意外地来到了这里,这一起都似庄周梦蝶,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学生只是以为自己在玩一场虚拟游戏,在学生的眼中,这些人都是一个个的NPC,是一组组的数据组合而成。至于学生的过关目标,就是帮助主公一展宏图,成就霸业。是以从来就不会心存顾忌,只知趋利而为,什么伦理道德,人道主义的,喝喝……百年之后,世人只会记得我等的丰功伟业,至于其它,那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何况……”蒋孔明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丝苦笑道:“何况我还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呢。”
许海风捉摸着蒋孔明的一番话,不由地感触颇深,虽然还是不理解对方话中那些奇怪名词的意思,但对于其中的含意却是一清二楚。当初他被困军营,还不是动用了血酒的力量,才得以渡过难关,留存一条姓命。等他当上了偏将军,还不是在明知血酒能迷失人的心智状况下,再次动用这种禁忌之力,才练就了三千虎贲之师,最后取得临安城大捷,也成就了他黑旗军天下无敌之名。
本质上来说,他的所作所为与蒋孔明并无任何不同,只不过一个稍微血腥了一点而已,一样的是为了功名利禄而不择手段,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人。
不过,自从品尝过权力的滋味之后,再让他放弃一切,去当一个无名小卒,那可是杀了他也不愿意了。而这条通往权力之路,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为了保住他目前的权力,或者是更进一步,那么不管他愿意与否,他也只有继续扮演这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想到这里,他就心绪低落,叹了口气道:“军师,此事你我说说尚可,但万万不可外传。”
蒋孔明道:“学生知晓得。”
这时,帐门打开,林长空手上领着另一名俘虏走了进来。那个俘虏一看到营帐中的那一大滩血迹,而血迹中间则是同伴的身体,他立即变得面如死灰,只是此人颇有几分骨气,虽然明知必死,亦是不肯出言求饶。
蒋孔明也不与他废话,向林长空示意开始,于是相似的一幕再度上演,此人比起方才那个汉子更是不济,坚持不到一炷香,便爆血而亡。蒋孔明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二个字“继续”。
就这样,周而复始,连呆坐在一旁的许海风都有些精神麻木了。直到第八人的时候,那个俘虏挣扎了片刻,终于不是爆血而亡,而是深深睡去。蒋孔明一跃而起,传令将此人护送至他的营帐之中,然后继续试验。只是其后的几人没有出现再次让他惊喜的结果,无一例外地爆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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