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着明峰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驱车向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肯德基驶去。将车子停在肯德基门口,明峰很听话的下了车,自己走进了肯德基,站在门口隔着窗户目送我离开。我从前面的路口拐过来,瞥了一眼窗外只见此时明峰依旧站在窗子前面注视着我,眼神里满是关切。我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掏出手机给张姐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到肯德基来接明峰。张姐本来还想问我在做什么,但是我没有等她说话便将她的电话挂断了。轻轻踩着油门驶出市区,当再也没有测速之后我将车速提到了一百二十迈左右,这时候车子快速地向卧龙公寓的方向驶去。
这一路上我都不断的重拨着程普的手机,可是他的手机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这让我愈发焦急。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将车子停在卧龙公寓门口,随后在车子里查看了一下,在程普车子的后座底下有一个棒球杆,我伸手从后座用力抽出来,在手中掂了掂,轻重正好适手。随后我推开车门向门口走去。这时候的卧龙公寓的大门紧闭,和我走的时候一般无二,我用力的在大门上轻轻推了推,这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用力便推开了。我一手握着棒球杆一手握着手机时不时拨打着程普的手机号,希望他能够接听,但是始终没有听到他手机的回应。此时我握着棒球杆的手已经溢出许多汗水,我咽了咽口水,不知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沿着之前来时的路一直向前走,我一面走一面谛听着周围的动静,唯恐会有什么东西忽然从身后或者是身边跳出来,被袭击个措手不及,这种事情我不是没有遇见过。
因为神经极度紧张,所以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太快,经过客厅,一天之前程普曾在这个客厅里和那些江湖的老大们决裂,可是此时的客厅内却空他妈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四下打量了一番,正要沿着走廊向内中走,谁知这时候我的目光却被地上的一个黑点吸引住了,我凑到那黑点旁边,躬下身子定睛观瞧,原来这黑点是已经凝固的血迹。看见这血迹,那种不祥的预感立时在心里曾重了不少,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棒球杆,快步向前面跑去,一面跑一面在心中默念着:“程普,程普,你一定要等着我!”
我的方向是那间设在盥洗室旁边的监控室,幸好我的方向感还不错,在这迷宫一般的走廊里转了几圈之后,我终于来到了那个监控室的门口,此时监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站在门口一股冷气从监控室里面传来,我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棒球杆,不知为什么我隐隐感觉这监控室似乎有些怪异,可是你要让我说出哪里怪异来,一时之间我还真是想不出来。我没有贸然进入,而是站在外面再次拨打了程普的手机,电话接通之后,只听监控室里面传来了一阵“凤凰传奇”的铃声。我立刻将手机挂断,很显然程普的手机就在监控室里面,我将手机揣在怀里,然后双手紧紧握着棒球杆,轻轻将那扇虚掩着的门推开,一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里面穿了出来。
我站在监控室门口不禁愣住了,只见此时监控室内黑漆漆一片,只有几个显示屏在不停的闪烁着,屋子里全部是浓重的血腥味,味道十分强烈,而监控室窗子外面已经用木板盖住,一丝光也无法透过来。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向前面走去,地上又黏又滑,应该是踩在了血上,我感觉自己的膝盖在不停的颤抖着,我向前走了几步轻声说道:“程普,程普,在不在?”
可是屋子内根本没有人回应,当我的眼睛完全适应了里面的黑暗之后,我终于可以借着那监控里面发出来的光看清一个人正平躺在监控室的**,地面上全部都是血迹。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个人的旁边,那个人趴在**,虽然看不清楚样子,但是从那个人的衣着来看,应该不是程普,我用棒球杆轻轻的碰了碰那个人,可是那个人毫无反应。这时候我伸手在那个人的颈部摸了摸,毫无气息,瞬间一个危险的念头冲进了我的脑海,难不成他已经死了?为了确定我的判断,我又将手伸到他的鼻子旁边去探他的鼻息,鼻子里也是半点鼻息都没有。这时候我终于可以确定,不管在这屋子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人已经死了。而且从这个人的打扮来看,应该是程普的一个手下。
但是一个问题立刻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这个人是谁杀的?程普去了哪里?想到这里一种让我自己感觉毛骨悚然的猜测浮现在了我的脑海深处,既然明峰说程普的那两个手下都已经被附身了,会不会在我离开之后,他们两个袭击程普,随后程普将其中的一个杀死,那另外一个呢?
正在我思忖
的时候,我忽然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什么,我连忙扭过头向监视屏的方向望去。只见此时那几块闪烁的监视屏幕有一个黑影快速闪过。我立刻皱起眉头坐在监视器旁边,观察着那几个监视器的动静,所有的监视器屏幕上都是空他妈的*的,监视器里面是同样空他妈的*的密室,难道刚刚我捕捉到的那个影子是自己的幻觉吗?我皱着眉不解的将那监控往回倒,准备重新看一下,时间向前倒了大概一个小时,时间正是我离开的时候。
我将棒球杆握在手里,另外一只手抓住鼠标,皱着眉观察着监控上的一切,只见在我离开大概十几分钟之后,程普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密室的监控上,此时程普脸色慌张,脸上,衣服上全部都是血,他手中提着一把砍刀,一面向前走,一面慌张的向四周望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可更像是在逃跑。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注视着监控,监控录像上的程普在密室中绕了几圈之后,忽然对着其中的一个摄像头,轻轻的抬起头,只见此时程普的表情有些怪异,他的眼睛向上翻着,这样子有些恐怖。他忽然嘴唇开始轻轻嗫动,像是在说着什么。他的肢体显得极为不和谐,时不时的抽搐一下,表情也随着身体的**偶尔会变。就在他身体再次抽搐之后,程普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他紧紧的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根根迸出,看样子似乎极为费力。紧接着他将手上的砍刀拿起来,那动作十分吃力,看上去轻盈的砍刀到了他的手中像是有千金的重量一般,随着他将那砍刀举起之后,他吃力的伸出另外一只手,然后用那把砍刀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力的刻着什么东西,像是一个怪异的图案。我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虽然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情,但是看到程普流血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当程普将那图案画完之后,他嘴角微微敛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随后张嘴,嘴唇嗫动说了一句什么之后,画面忽然一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盖住了一般。当画面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程普已经完全从画面上消失了。
看完那段录像,我不禁皱起了眉。程普在哪里?他为什么要自残?而最后他嘴唇嗫动究竟是在说什么?我又将画面倒了回去,仔细看着程普的口型,然后学着程普的口型,一字一句地说道:师……父……快……跑!
当我明白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禁愣住了,因为我只是在口中默念,然而不知什么原因我竟然听到似乎有人在屋子里说着:师父快跑,这四个字。我急忙向那声音的方向望去,随后我发现那声音竟然是从**躺着的那具尸体身上发出来的,一瞬间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传到了头顶,还未等我完全反应过来,只见**的那具尸体开始动了起来,他的两条腿微微颤抖着,接着双手支撑着身体从**缓缓的站起来。我离开了座位,双手握着手中的棒球杆,向门口的方向退去。这时候那具尸体已经完全站起身来,他缓缓的扭过头,接着那电脑屏幕所散发出来的幽幽白光,我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个人的脸,只见此时那个人的脸上血肉模糊,脸皮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啃食掉了一般,他身体僵直的站在我面前,眼球突出,对着我说道:“沈明月,我终于等到你了!”
“你……你是谁?”我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的话音刚落,那具尸体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猛扑过来,我距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一面向后退,一面挥舞着手中的棒球杆向眼前那具尸体用力击打过去,这一下又准又狠,那尸体虽然扑过来的速度很快,但是行动却很迟缓,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他的头顶,可是这一下就像是打在了布包上一般,他根本毫无反应,依旧向我的方向猛扑,我连忙后撤,一只手将门打开,快步退了出去。
当我刚刚退到外面正欲逃脱,谁知正好撞在身后的什么东西上面,我连忙扭过头,只见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这人手中挥舞着一把砍刀,正欲向我袭来。我连忙向一旁躲闪,同时双手握着棒球杆阻挡,那砍刀正好打在棒球杆上,擦出许多火花。这一击不成,他再次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向我猛袭过来,而这时候屋子里面的那具死尸也已经出来了,两具尸体向我夹击而来,我向四下打量一番,见来时的路已经被两具尸体阻挡住了,只能向后跑。于是我连忙转身把腿变向前面的方向狂奔而去,起初那两具尸体还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我,但是他们的行动很怪异,双腿僵直,虽然不停的迈着步子,但是根本追不上去。当我在走廊上绕了一圈之后,那两具尸体已经完全被我远远的甩在了后面,这时候我发现那两具尸体
竟然站在了走廊口,不再继续追我。我停下来,弓着身子不停的喘着粗气,眼睛一直盯着站在我远处的那两具尸体。如果想要从这条路再出去,绝对不可能了,我休息了片刻,然后立刻转身向里面走去,我想这走廊的尽头应该还有出口才对。
沿着走廊一直走,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房子不知是哪个孙子设计的,我走了这么久,别说是出口,走廊两边连一个房间都没有,越是往里面走,这走廊越高,有点像是七八十年代那种公社建筑,高高的走廊,让你每走一步,耳边都能听到脚步的回音。不仅如此,越是往前走,我越觉得光线昏暗,似乎这走廊是一直向下的,但是坡度很小,因此起初我并不觉得。这走廊究竟通向何处?那两具尸体是不是知道这走廊的尽头根本就没有出口,所以才站在走廊口的地方守株待兔呢?
这种念头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徘徊,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我停了下来,侧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直到确定那两具尸体没有跟上来,这时候我才放下心来。脑海中不停的回**着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但是我始终想不明白,程普为什么要进入那密室,还有他究竟为何会自残。难道他自残是想给我留下什么线索吗?我回忆着那个符号,然后和自己之前所见到的那些符号对照着,似乎没有一个符号是与之相似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栋怪异的别墅内究竟藏着什么?正在我思忖的时候,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是从身后传来的,从脚步声判断,那个人走起路来很慢,但是十分有力,来的应该是一个男人,而且在那脚步声中还夹杂着金属撞击的声音,应该是他一面走路,一面用手中的刀撞击着墙面。我知道不能在这里继续停着了,不管这个走廊究竟通往何方,我也要走下去,只要活着,我就能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快速的向前跑着,沿着这向下的走廊一直不停的奔跑。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此时的光线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只能依稀看见前面的路,这时候我也彻底的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再也没有路了,此时一堵四五米高的墙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堵墙被漆成了血红色,看上去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站在那堵墙的前面,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禁有些着急。难道这次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走在那堵墙前面,握着拳头重重的砸在墙上,那墙身竟然发出了一声“空空”的声音,这声音让我立时愣住了,难道这堵墙的后面是空的吗?我在墙壁上摸了摸,这墙体冰冷,就像是摸在冰块上一般,手上的温度瞬间都被这冰冷的墙壁吸走了。随着手上温度的流逝,我能感觉手掌上有种湿滑的感觉,我将手从墙壁上拿下来,放在眼前看了看,只见此时我的手掌上都是红色黏糊糊的东西,一刹那我怔住了,然后小心的将手凑到了鼻子旁边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手上传来,我抬起头望着那红色的墙,难道这堵墙上面都是血迹吗?
正在这时候,刚刚的脚步声戛然而止,那个人呢?我皱着眉膝盖颤抖着,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看看那个人究竟在什么地方,我走出十几米,隐约看到不远处竟然躺着一个人,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匕首,在他身体下面有一滩血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陷阱吗?我在原地顿了顿,然后鼓起勇气,握着手中的棒球杆向那个人的方向走去,在距离那个人还有一两步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用棒球杆轻轻的碰了碰眼前趴在地上的人,只见那个人毫无动静,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他前面,将那把砍刀踢到一边,然后用棒球杆再次碰了碰那个人,确定根本没有动静,这时候我吃力的将那个人翻转过来,瞬间我不禁一愣,这个人正是刚刚那具脸上血肉模糊的尸体,他不是来追我的吗?怎么会躺在这里了?
正在这时候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笑声,这笑声是从我的身后传来的,我连忙扭过头,那笑声顿时消失了,身后空他妈的*的,只有那堵血墙孤独的矗立着,难道是我的幻听吗?我扭过头看着那具尸体,这时候那笑声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就像是有无数个人在你身后狂笑一般,我急忙扭过头,一瞬间我感觉一股冷气直冲脊背,只见身后的那堵血墙上竟然挂着无数颗黑色的人头,他们正在对着我狂笑,我揉了揉眼睛,这时候那笑声,和悬挂在墙上的人头都尽皆消失。
这究竟是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候,我的耳边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很快,而且从那脚步声判断,应该是个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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