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时间后,赵硕这史上首位**多出五两肉的“太监”,小心的将静心殿殿门推开了一线,迅速闪身出了殿外,又立即将殿门关闭起来,好似赵教授仍在里间静养、生怕有所打扰一般。
此刻殿外的闲杂人等,已被高立仕尽数散开,故而只得那黄二看见了赵硕的举动,却是传音轻哼道:
“林大,莫以为赵教授让你帮忙做事,你便能得了那御膳房副总管的位置,咱家只要能托人搭上高副总管的线,就定能胜你一筹!”
显然,这黄二并未察觉眼前的林大乃是赵硕乔装,**本钱已可以傲视群雄、成了“太监之光”,还以为赵硕仍在里间,故而只敢传音入密,担心说话时有所惊扰。
而赵硕听得了黄二的传音,却是心下微微一笑,不由暗道一声:
“林大先前在俺面前说这黄二的坏话,现在黄二看见俺乔装的林大、又立马开口挑衅,说明两人为争这御膳房副总管的位置,已经到了撕破脸的程度。”
意识到了这点,赵硕轻蔑的看了那黄二一眼,传音不屑道:
“黄二,你何必自欺欺人,陛下对赵教授何其重视,高副总管对赵教授又是何等尊敬,即便你搭上了高副总管的线,能比得过咱家得了赵教授的信任么?”
黄二听得赵硕说话,自是面色一变,却见赵硕又是将头一抬,几乎鼻孔望着天一般传音道:
“好了,咱家依照赵教授的吩咐,要去为他调制一副独门秘药,这里就交给你一人经管,教授吩咐过,除非他主动出来又或咱家回来,不许任何人进入这静心殿中,你可得牢记在心!”
林大此刻地位与黄二相当,但赵硕以其身份同黄二说话时,却已是在吩咐安排了,让黄二心中不由猛然升出一股怒气,便要继续争执一番。
但黄二的话语还未出口,却见赵硕面带讥讽的盯了他一眼,登时心头一个激灵,慌忙收口不言,而赵硕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却是无声的打了个哈哈,继而便一摇三晃的离了开去。
黄二看到“林大”小人得志的模样后,对其身份自是没有半分怀疑,虽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守在静心殿门口,因为他心头知晓,若是他失职触怒了赵教授,无论是谁也保不了他。
如此,赵硕将林大打晕以冒名顶替、同时让黄二把守殿门以使事机不泄,便是他为何让高立仕安排两个太监应门的缘由。
而在这时,赵硕乔装打扮的林大,却是没了此前在黄二面前的嚣张,便如宫中的寻常太监一般,毫不显眼的向着一处行进,看方向正是他曾留意过的那奇异宫殿。
赵硕本识不得宫中路径,但他先前去往金銮殿之时、以及刚才被送往静心殿之际,都曾对此细心留意,此刻当然能找到那奇异宫殿的方向,而在行进的同时,他心头也是暗暗盘算道:
“还有数日便是李牧天的婚期,俺的时间相当紧迫,必须尽快调查收集罪证,但今日俺算是与李牧天初次接触,还不方便问他有关山河砚的问题,只能先查查那奇异宫殿再说。”
“那奇异宫殿防卫森严,故而俺今日的查探只能以观察为主,时间也必须以一个时辰为限,毕竟那林大也有元基境的修为,俺虽动用了镇压之力将他打晕,也只能使他昏迷一个时辰多点。”
正想及此处,赵硕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小队大内侍卫,那带队头目狐疑的看了赵硕两眼,却是突然向他冷冷喝道:
“站住!看你这厮鬼鬼祟祟,究竟是想要去往何处?”
赵硕早料得以林大的身份,定无法于宫中肆意穿行、必会到不少盘查询问,于此也是早有对策。
但赵硕没有想到的是,那带队头目只是刚一见面、还未盘问便径直表示了怀疑,让他不由心头一跳,心下满是不解道:
“古怪!俺此刻虽说低调,但行走间神态动作与其他太监无异,面上更无丝毫慌张神色,这厮是哪里看出俺鬼鬼祟祟了?”
那带队头目还算不得统领级别,修为便只得元基境而已,他所辖的一队大内侍卫也都如此,赵硕若心生杀心,只需将天地砚自带的镇压之力放出,便能割韭菜般灭杀一片。
但若是赵硕真要动手的话,也势必引来宫中大量元神境高手的注意,到时他便是想要脱身也难,故而当然不会这般鲁莽,却是向那带队头目赔笑道:
“将军,小的是奉高副总管之命、听候此番入宫的赵教授吩咐,此刻便正是去为赵教授办事,可谓光明正大得紧,又哪有半点鬼祟之心,还请将军莫要误会得好。”
李牧天对赵教授的重视,此刻已然传遍宫中,那带队头目当然也清楚这点,听得赵硕言语中请出这样一尊大神来,面上怀疑神色也是消除许多,却是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难怪从你服饰看来,明明是隶属于御膳房,平日只能待在伙房之中,此刻却敢这般于宫内穿行。”
赵硕听到此处,方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心下恍然道:
“俺观乎太监服饰都差不多模样,想来是配饰上有细小差别用以区别身份,还好先前回话中并未露出什么破绽,此番应能安然度过。”
想及此处,赵硕也是向那带队头目点头哈腰笑道:
“将军火眼金睛,时刻心系宫中安危,小的若真有不妥,定无法瞒得过将军法眼。”
赵硕这段时间看惯了王无极和高立仕的巴结,此刻开口恭维之际,当真极具太监特色,让那带队头目未起丝毫疑心,面上露出一片受用模样,似乎还待再听几句阿谀之词。
但赵硕哪有时间继续浪费,见那带队头目面上基本打消了疑惑,便也是连忙开口道:
“若是将军没有其它问题的话,小的便去忙活赵教授吩咐之事了,此事于教授十分急迫,还请将军通融一番。”
那带队头目虽未等到其它的恭维话,但听到了赵硕一口一个的将军,他此刻身份还当不得这般称呼,闻言心下却也舒坦得紧。
正因为此,那带队头目便想挥手放行,但又突然想起一事,那挥到一半的手却径直伸到赵硕面前,同时板起脸道:
“赵教授的确极得陛下重视,但要我听你一番说话、便相信你是为赵教授做事,也实在太草率了点,你须得以证据证明你的说话,否则便是赵教授的差使再急,我也只能依规矩办事。”
这带队头目的做法其实没错,如果他只因赵硕一番说话便打消怀疑,很明显便是失职,若他真因盘查赵硕的身份、以致耽搁了赵教授的事情,官司打到李牧天面前也不会输了理字。
但赵硕此刻倒没心思赞赏这带队头目的尽忠职守,他此番只争取到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此刻却已被耽搁了许久,见其还来纠缠不休,心头便突的一下冒起火来:
“若是你一开始便要俺出示证据,俺又哪至于多说废话,偏偏你到现在才提出要求,也莫怪俺不会给你情面,反正得罪人的不是殇主也并非教授,自有人来替俺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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