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的心境多高啊,普通修真人修身还得修心,历尽千辛万苦,才有机会登上仙界做神仙,他们怎可能被一本小说就把心境改变了?”胡大姐弯腰把书捡了起来,轻叹了口气,有些自艾自怜地说,“我修炼了几千年,心几乎已经老了,却还只能达到地仙的境界,何况荣登仙界的神仙!”
沙轩却不这样认为,他反驳说:“为什么七仙女下凡找了个傻牛郎呢?”
百灵儿羡慕地说:“七仙女出生在仙界,经历的苦难更少。”
沙轩暗想,这个说法也有一定的道理,便喃喃自语地说:“神仙的质量岂不是一代比一代差?”
土地爷笑道:“这个可能性小,因为普通神仙是不能结婚的,更别说生儿育女。”
沙轩眼睛一亮,忽然便联想到了一个问题,遂指着书架说:“按照你们这种推断,藏书这人是在仙界长大的。”
胡大姐赞赏地看了沙轩一眼:“沙弟弟,你这分析不无道理。”
河神和山神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大家讨论,自进了屋之后,他们俩就像两只嗅觉灵敏的猎狗,绕着书架四处转。
可惜这间屋中并没有什么法宝,即使有点值钱的东西,也不过就是几个典雅别致的花瓶而已,这些花瓶之所以值钱,想来也只是年代久远的缘故,如若搬到凡间,多半会被评估为价值连城的古董。
但河神和山神是不屑搬这种花瓶的,毕竟来仙界一趟不容易,就拿点这种玩意儿,那还不如在凡间盗几座古墓。
看来,地上是找不着更有价值的东西了,两只“猎狗”便往墙上看,正面的那堵墙上挂着诩诩如生的四幅画,分别是梅兰竹菊。
河神望着画,好奇地说:“这几幅画并没有密封,为何没有褪色,你们看那梅花,红得多么鲜艳,简直就似才画好的。”
山神上前一步,抬手在河神脑袋上拍了下,说:“呆瓜,这里是仙界,怎么可能褪色?再有,你再仔细瞧瞧人家这纸,多么精致,还闪着光呢!”
河神“哦”了一声:“凡间恐怕没这么名贵的纸吧。”说着,就想取下来占为己有。
百灵儿嘻嘻地笑了起来:“你们真逗。这哪是纸?分明就是刺绣嘛,只不过做工精细,你们没有看出来罢了。”
河神和山神同时怔了下,河神反应更快,马上严肃地批评山神:“差点被你骗了,就你那榆木疙瘩,也会识货?”河神边说边退了回来,毕竟再怎么珍贵、再怎么逼真的刺绣,也不如名家的画值钱。
沙轩对那些古玩字画兴趣不大,他现在只想从这里找到前主人的痕迹,也算给刚才的争论做一个总结。
土地爷东瞅西瞅,十分老练地搜寻着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不多久,便从其中一个书架上掏出了一幅尘封的画卷,摊开一看,眼睛立刻瞪圆了,他的目光便斜睨向沙轩,跟着横竖比照了一番,就哈哈大笑起来。
河神扭头过来问:“小土地,你找到什么宝贝了?笑得这么狼狈!”
山神也转过头说:“八成是找着了唐伯虎的真迹,你看他的脸都笑烂了,说不定还是个美女!”
沙轩下意识地看向了土地爷,发现他正不怀好意地望着自己笑,忍不住就骂:“你个老家伙,更年期到了,还是激素分泌过剩了?坏坏地看着老子干啥?”
土地爷依旧笑得很无耻,而且还偷偷地给河神和山神使眼神,示意两人赶快到他那里去看稀奇。
胡大姐只看了一眼,就回头对着百灵儿心照不宣的摇头。
百灵儿哼了一声:“若说这画中不是美女,我绝不相信。”
沙轩回身又往书架上找东西,心道:这人啊,越老越坏。他忽然就想起一个笑话:一个百岁的老头子给他朋友打电话说,敬老院最近来了几个八十岁的小妹妹,赶快来泡!
河神和山神分明就是一丘之貉,眼见土地爷眉开眼笑的模样,就知道有好事,所以,两人几乎是弹跳到了土地爷身边,齐齐往画中看了过去。
两人只看了一眼,立刻就笑了,而且,他们的目光居然同时掠向了沙轩,用意明显,似乎在说,嘿,你的把柄落到我们手上了!
土地爷一边盯沙轩,一边小声问:“你们看,像不像?”
河神和山神使劲地点头说:“像!”
沙轩本来转身在仔细地找东西,但他总觉得有人在自己身后指指点点,于是回头张望了下,立刻看见土地爷、河神和山神瞪着自己傻乐,不禁有些惊异地问:“你们看我做什么?”
沙轩又伸手抹了把脸,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成大花脸了吗?”
河神嘎嘎地笑:“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沙轩冷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是不是联手偷了老子的东西?”
山神嘿嘿地坏笑:“我们逮到你的尾巴了!”
土地爷“涮”的一声把画摊开,笑眯眯地说:“兄弟,你快看,这是什么?”
沙轩审慎地看了一眼土地爷,然后才往画中看去:“这画中人看起来很面熟!”
土地爷大乐:“你再看呢!”
胡大姐和百灵儿也看过来了,胡大姐说:“这画中美女有点像地母陛下。”
河神神气地摇着头说:“非也,地母陛下的脸更圆,且下巴更宽,而这画中美女,却恰恰相反。”
胡大姐笑道:“也许作这画的人功力有限,没有画对罢了。”
山神也得意忘形地摇头摆尾说:“不对,不对!你们动脑子好好想想,如果是地母陛下的画像,怎会搁置在这里无人问津?”
百灵儿皱眉说:“或许她无意中失落在这里吧。”
土地爷把画一抖,就神神秘秘地说:“我现在给你们一点提示,你们仔细看,这画中美女是不是和我们沙兄弟比较像?”
“哎呀,土地大哥这么一说,我看还真的挺像呢!”百灵儿一下就乐了,她回头笑嘻嘻地看向了沙轩,“原来我家轩哥哥穿上女装,还颇有姿色呢!”
沙轩不悦地说:“你们没事别拿我来消遣!”
胡大姐“嗯嗯”地点着头笑道:“沙弟弟,土地大哥说得没错,这画和你像极了,你看那鼻子,那嘴巴,还有那眼睛,惟一有点区别的,便是画中美女的眉毛要细一些。”
沙轩愣住:“你们不会认为这画中美女是我假扮的吧?”
土地爷、河神和山神同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且异口同声地答道:“不会!”
沙轩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像而已,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倒也正常。”
哪知河神却贼眉鼠眼地咧嘴笑道:“刚才,我们三人就这画作了综合分析,得出了个一致的结论。”
你爷爷的,多半是想耍弄老子!沙轩眉头一皱,便问:“什么结论?”
河神卖了个关子,故意把话推给山神:“猪,你来给兄弟说!”
“老子不是猪!”山神瞪着河神,“别乱叫!”
“山猪如果不是猪?”河神眉开眼笑地说,“那会是狗吗?”
山神怒道:“你这是损老子!”
沙轩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家伙在演戏,故意拖延时间吊自己的胃口,索性也就不着急了,双手抱在身前,而且还扇风点火地插了一句:“继续狗咬狗,最好咬几口毛下来!”
河神和山神见沙轩不上当,只好无趣地停了下来。
土地爷乐呵呵地说:“既然你们都不好意思说,那只好我来得罪人了。”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然后去捕捉沙轩眼神的变化,但沙轩脸皮极厚,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摆出一副波平不惊的样子。土地爷只好个人把戏接了下去:“其实啊,我们认为,这幅画是沙兄弟上辈子的模样,地母陛下送沙兄弟到凡间投胎前,先给他画了这个像罢了。”
沙轩破口骂道:“狗屁!”
河神笑得更加卑鄙:“兄弟啊,说不定地母陛下还把你上辈子的丑事给录下来了呢!”
山神心领神会地续着话茬儿说:“兄弟,如果地母陛下给你弄个艳照门出来,你这辈子恐怕就不好过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