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愣了下,然后就哈哈大笑:“小兄弟,你别和我开玩笑,我都一把年纪了,可禁不起你逗弄哦!”
沙轩没说话,拧着眉头喝了声:“起!”
鲁班不解地问:“起什么?”
艾佳和小烟也困惑不解地相视了眼,艾佳问:“沙轩这是做什么呢?”
小烟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沙轩一言不发地盯着天空,并指缓慢地弯曲,就像拖着什么东西似的,手指上凹陷下去了一截,仿佛勒着一根绳索。
大概盏茶功夫后,空中呼啸着飞过来一座乳白色的石山,场中多人抬头一望,顿时吓了一跳!就连西天佛界那边的五百罗汉也齐齐整整地瞪了过来。
“这是飞来峰吧?”
“好像是座玉山!”
“整块玉石,太漂亮了!”
沙轩忽然轻喝了声:“下来!”
那座玉山缓缓地往下降,就像吊车在放砖头。
不多会儿,整座玉山落在了前面几十米外,众人这才看清楚,这座玉山其实根本不能称为山,称其为石头可能更恰当,因为它完全就是一块巨大的正方体。每个面都像刀削一般平整光滑。
鲁班惊得眼珠都快掉地上了。
沙轩问:“够不够?”
鲁班仍然不肯相信地问:“这是真的?还是你做出来的幻境?”
“你自己去摸一下不就明白了。”沙轩甚至都不想过多解释了,对于这种幼稚的问题,自然只能叫他用幼稚的办法去解决。
鲁班果然跑过去摸,边摸还边绕着石头转,嘴里又发出了阵阵惊叹:“神奇啊,真的很神奇,这是怎么来的呢?移山倒海的法术很多,我也会几手,可是,这块玉石分明产自遥远的东极罗弥山,别说把它移过来,就是切下来,也不太可能啊!”
沙轩已经习惯于别人说神奇了,他没有半点骄傲之意,心下反而有些失落感,因为做这些所谓的神奇的事情,其实都是借助仙界传承神力,这东西就像一件无影无形的法宝,只要肯想,它就肯听召唤,只是,如果有一天,它突然离开了自己呢?
所以,趁现在年轻,趁现在还能指挥这东西,尽量把能干坏事的都干了。
于是,沙轩没有理会鲁班的震惊,不停地指使着脑中的意念,把各种各样的玉山都“不知疲倦”地搬了过来。
当大堆小堆地玉石都堆积如一座座小山时,沙轩才把所有玉片还给此时已惊得几成了塑像的鲁班。
鲁班回过神来,忙说够了。
艾佳凑过来问沙轩:“真要修建一座灵霄宝殿吗?”
“是啊,你看我,都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
“修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好。”
小烟笑盈盈地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大酒店说:“我更喜欢这种现代化的建筑。”
沙轩转头却又去和鲁班商量,叫他把所有材料的清单都一一罗列出来,自己统统给他搬过来。
鲁班列了一堆清单之后,交到了沙轩手上,沙轩一看,这次不再是玉石,而是木头,很多稀奇古怪的木头,沙轩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见过,因此,沙轩不得不向鲁班索要样品。
这鲁班却也是个怪物,身上居然把这些样品全带齐了。以至于沙轩很怀疑他早就有重建灵霄宝殿的企图,但转念又想到他是修建方面的天才,震古铄金的大师,和那些酷爱制药的练丹师一样,收罗着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也是件正常的事情。
沙轩这次用仙界传承神力找到所需木头之后,没有再乱砍滥伐,而是直接移了一片一片的林木过来,转眼间四周就变得郁郁葱葱起来,没隔多久,一座人工搬移的森林就速造成了。
艾佳笑逐颜开地对沙轩说:“这样的环境真不错,沙轩,不如让鲁班在这里造灵霄宝殿,你帮我造一座山庄小院如何?”
“没问题。”
就在这时,远处又飞来了两个奇怪的神仙,前面那个乘着鹿车,随手挂着酒壶,最奇特的是他身后拖着几把铁铲和铁锹。后面那人却背着一个完全可以把他装进去的大盆,紧走慢赶。
“哟哦,这里干嘛呢?”
“这不是鲁班师傅吗?又瞎搅和啊?”
鲁班抬头看了眼,没搭话,低头又拿着尺子比划去了。
沙轩凑近鲁班问:“他们是谁?”
“两酒鬼!八成又喝醉了。”
“叫什么名字?”
“你自己问他们吧,我活儿多,得赶紧把基础立起来,否则有人来偷,我可拦他们不住。”
沙轩转身就大大咧咧地问乘着鹿车那人:“这位大仙,高姓大名?”
“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
沙轩怔了下,小烟忙解释说:“他说自己叫刘伶。”
“他那鹿车后面为什么背着铲子,莫非是鲁班请来打杂的?”
小烟摇头说不知道。
背着大盆那人冲着沙轩哈哈大笑:“小兄弟,你这就没见识了,刘伶之所以带着铲子和铁锹,那是因为他担心自己醉死路边,无人掩埋,所以才会带这些东西,时刻做挖墓的准备。”
“阮咸,我发现你比我还恶心!我这习惯,普天上下皆知,需要你解释吗?”
原来还真是个酒鬼,沙轩大乐,好酒之人,通常也是豪爽之人,于是,沙轩取了两坛酒出来,托在掌心掂了掂说:“二位,我这里也有好酒,不如对饮几杯如何?”
两人顿时大喜,刘伶跳下鹿车,毫不客气地大叫道:“大恩不言谢,小兄弟爽快,把酒拿来!”
阮咸却放下大盆说:“小兄弟,把酒倒这盆里。”
沙轩把两坛酒给他们扔了过去,刘伶接过之后,仰脖子就喝。
阮咸却把那坛酒倒进了大盆中,连声说不够不够。
沙轩又扔了三坛给他:“我这种仙酒得来不易,你省着喝,别浪费了。”
阮咸把三坛酒全倒进了盆中,接着就哈哈大笑:“小兄弟,过来,过来,咱们一起喝。”说完,不待沙轩走过来,竟当先把一双黑漆漆的手伸进了酒中,捧起酒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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