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质崖壁之前,阿难陀菩萨的推演已然有了进展,随着神纹不断的被他破解出来,眼看已经找到了某种技巧,可以加快速度,可忽然之间,玉质石壁上的复杂条纹消失了。
不仅是这些复杂条纹,就是那上百个他已经破解出来的神纹,也迅速隐没,更有种莫名的规则,将他以及大圣国师王菩萨等所看到的神纹记忆,一一抹除干净。
“这,这怎么可能?”
只是刚看到那玉璧上的条纹消失,甚至转眼间连那些已经破解出来的神纹都不再存在记忆,阿难陀菩萨发出惊恐的惊呼之声,就连大圣国师王菩萨也都勃然变了脸色。
“这,这,这是法不传六耳,道不闻后人,这,这是圣人之法才能拥有的威严,难道这里铭刻的,竟然是圣人之法,而且已经被人先一步破解洞释?”
大圣国师王菩萨惊骇出声,哪怕是以他的禅心,都忍不住狠狠的颤动了下。
当年须菩提教导孙悟空之时,曾言及法不传六耳,这法不传六耳,自然不是针对六耳猕猴的聆音之神通,而是涉及的法门太过高超,非凡俗可以聆听。
固然当年须菩提的话有敲打孙悟空的意图,为的是怕他说出去招惹祸端于自己,但洪荒世界,确实有法不传六耳的说法。
但这其中的法,便为圣人法,也就是圣人修炼的法门,非凡俗之人可以聆听,非成圣不能听道。
而洪荒自开辟以来,成就圣人尊位的,除去道祖鸿钧之外,也不过才六圣,其中三清圣人各有门派传承,二释圣人合立西方教,女娲圣人独居娲皇宫,三界之中,真正法不传六耳的圣人根本之道,也不过才六种而已。
哪怕是大圣国师王菩萨等出自西方佛门,修炼西方玄妙佛法,哪怕西方佛法自西方教圣人传承一脉相承而来,但也并非是真正的圣人法门。
可现在,在这积石山下的崖壁上,竟然拥有一门一丝是圣人法门的传承经文,还在眼看就要被他们得到的情况下突然隐迹,并抹去他们的相关记忆,如何不让大圣国师王菩萨等人懊悔和恼怒。
“谁,到底是谁,敢抢夺我等通天之造化?”
这一刻,别说萨罗耶菩萨这出自阿修罗魔族的护法神,就是大圣国师王菩萨之禅心,阿难陀菩萨多闻之智慧,也忍不住狂怒。
三界圣人传下的门庭传承有许多,像道门三脉多系各派的传承,多少都直指圣人之道,像佛门的旁门传承,也是昔年西方圣人传下,但无论是道门还是佛门,真正的圣人法门,却几乎没有。
哪怕是《九转玄功》和《**玄功》这号称可以以力破道的肉身成圣法门,也仅仅是可能成圣的法门而已,而不是圣人法门,还做不到法不传六耳的地步。
但任由大圣国师王菩萨等人如何愤怒,玉璧上的条纹确实已经消失了,原本斑驳的玉璧,显得光洁一片,甚至绽放出温和的柔光。
“该死,难道是石侯,一定是他,这贼獠最是狡猾,也拥有一定的气数,且他早已经发现这崖壁,更能遁入其中,一定是他,抢先一步解读了经文,该死,该杀。”阿难陀菩萨脸色涨红,犹如陷入魔怔一般。
但他这般状态,却没有让大圣国师王菩萨等人觉得不妥,实际上就连他们自己,此时也都愤恨的不行。
“菩萨,这玉璧经文被破解,想来已经没有了什么妨碍,不若让我打破这石壁,将那石侯给挖出来。”萨罗耶菩萨咬牙切齿。
只是想想一门圣人法门就这么的和自己失之交臂,萨罗耶菩萨就有种重新化魔的愤恨。
“阿弥陀佛,此子不除,三界不宁,动手吧。”阿难陀菩萨强自打了个佛号,让自己的禅心强自镇定下来,可越是如此,越发表明了他内心的愤怒。
只是阿难陀菩萨等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们的猜想错有错着,这玉璧中的经文确实是被石侯所得,但这里的经文,并非是圣人法门,而是和圣人法门类似的混沌魔神修炼的混沌法门。
且他们怀疑的五行山中,压根就不是石侯,而是孙悟空,而这经文的消失,和孙悟空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萨罗耶菩萨得到阿难陀菩萨的首肯,再也忍不住,直接抽出自己的修罗戒刀,抡圆后狠狠的劈在了那光洁的玉质石壁上。
他这修罗戒刀,原本是他在阿修罗魔族的修罗魔王刀,被佛门引渡后,以佛法祭炼后,化去刀身虐气,但威力更上一层楼,已然是一品仙器中的极品战刀。
萨罗耶菩萨心有愤恨,动了佛之怒火,一击之下全不留情,修罗戒刀绽放的刀芒,直接将玉璧劈开一道缝隙。
但见那裂开的玉璧缝隙之中,一道道光芒冲霄而起,紧随而来的是无边的清香,向着四周迅速蔓延,似甘甜,似蜜醉,只是闻上一闻,便犹如吃了灵根妙药一般。
“这是……,先天灵萃之气?”
只是刚闻到这般清香,大圣国师王菩萨就浑身一颤,刚刚因为失去了一门圣人法门而造成的禅心不稳竟然迅速消弭,且多年未曾增进的修为竟然松动了一丝,让他惊喜无比。
“好浓郁的先天灵气,灵效堪比天庭的上品蟠桃,难道这里竟然隐藏有先天灵根,且已经开花结果了不成?”
这一瞬间,积石山方圆百里之内的生灵,都闻到了这从裂缝之中散逸出来的清香。
先天灵根,世所罕见,如今仅见的也不过是天庭王母娘娘的蟠桃园和地仙之祖镇元子大仙的草还丹人生果。
而现在,竟然在这积石山中,闻到了不下于这两样先天灵根的灵萃清香,别说是佛门的人,就是那些隐藏着看热闹的修行者,也再忍耐不住,纷纷从隐藏之地杀出,直奔玉璧而来。
“该死,这里竟然有先天灵根,布阵,敢冲击法阵者,杀无赦。”这一刻,大圣国师王菩萨彻底不淡定了,怒喝中,猛地一拳轰向那裂开的崖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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