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夜雨十年灯。
有人苦练了十年刀法,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可是等出山之后,却发现自己练的只不过是江湖中二三流的地趟刀。有的人娶了一房妖艳欲滴的小妾,但第二天就人财两失,原来那个小妾就是江湖上专门以色为饵,骗人钱财的花妖妃。还有人和人比赛喝酒,可是喝到最后却醉得不成样子,在酒楼里对着大街撒尿。等等等等,江湖中每天都会传出很多有趣的事来。
但是这天晚上在河州府传出的事却似乎是闻所未闻。
河州府知名的高手破天掌丁皓和几个朋友正在酒楼里喝酒喝得开心,没想到却突然闯进了个年轻人。一句话都不说就当头一拳向丁皓捣去。丁皓虽然奇怪,但看到那个年轻人出手稀松平常,也不以为意,以为是那年轻人发了酒疯,认错了人,于是随手就挥了一掌想把那个年轻人震开。可是没想到丁皓没一掌打倒年轻人,却反而被年轻人轻飘飘的一拳给打倒了。乘着丁皓的朋友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就已经夺路跑了。而等到丁皓的朋友们惊慌失措的扶起丁皓的时候,却发现丁皓没受什么伤,只是不知为何耗光了内力,脱了力。
无独有偶,汴京城外乌衣镇八卦游龙门的门主傅抱山半夜睡得好好的,大宅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了。闯进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一开口就要傅抱山打自己。傅抱山以为碰上了两个神经病,可是那男的却说傅抱山不动手的话,他就要动手了,说完就一拳捣向了傅抱山。傅抱山当然不能站着挨打,一掌就击中了年轻人。可傅抱石也是一下子倒了。门人慌忙上前,却发现傅抱石也是耗光了内力,脱了力。
这种奇怪的事当然没过多久就传了个满城风雨,人人都说肯定是丁皓和傅抱石撞了邪了,否则的话,一个人怎么可能经受得住丁皓和傅抱石的一掌。而丁皓和傅抱石打人,怎么会打到连自己也脱力躺下了。
一时间江湖中人见面的问候词也变成了,“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该不会也是撞邪了吧。”
这些普通的江湖人物,当然不会明白,丁皓和傅抱石之所以耗光内力,只是因为我的天魔自爆大法,只是为了一句“不知道换了是我,还有没有人不顾一切的前来救我。”
那一句话是我在明知西京大牢是天罗地网,还要决心去救林静如脱身时,冷凌霜自语的话。我还依稀记得当时冷凌霜那清丽凄婉的侧影,那一股让人心中生怜的风情。
“如果换了是你,我也会不顾一切的来救你的。”当时我就是这么回答的。
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所以为了这一句话,我也一夜狂奔了六百里路。
我不善骑马,所以我只有用蹑空诀。“夫君,我生死都要和你在一起。”而为了这一句,我不得不带上了林静如。
纵使是以我强横无匹的内力,也无法让我可以一夜御风飞度六百里。所以在气力难继的时候,我不得不找上了丁皓,找上了傅抱石。
六百里路,天还未明,我和林静如就赶到了汴京。
汴京雄伟、壮观、大气。是我和林静如平生为见。但我却无心观看身边风景。
六百里路,我一夜就赶到了。但是,我能救出冷凌霜么?我却是没有一丝的把握。
汴京是什么地方?大吴国的皇城,天子脚下,整个国家权力和政治的中心。那个名为吴梁的穿越者,深知枪杆子里出政权,笼络了无数江湖中顶尖的高手。上次为了对付我们,一个毒龙叟就已然让我心惊。现下我们已然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此次的防范肯定远胜于上次的西京大牢。
更何况汴京的天牢据说是整个大吴国防卫最为森严的大牢。连丐帮弟子也探听不出虚实。汴京的天牢有多少道禁制,冷凌霜关押在何处,我是全然不知。要去救人,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但即使是飞蛾扑火,我却还是要去做。
他妈的以我现在丐帮帮主的身份,要是调动丐帮弟子的话,或许会有些胜算。但如此一来,丐帮必将会开罪朝廷,恐怕也会因此而衰落。所以我只是让丐帮弟子帮我准备了一小份无色无味的蒙汗药。
这种蒙汗药无色无味,可以让人昏迷不醒,而且醒来之后也没有什么副作用,就算被迷倒,也只是让人以为自己不小心睡了过去而已。那一小份蒙汗药据说要好几两黄金才能买得到。
我要这份蒙汗药只是为了对付一个人――林静如。
虽然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幻想着能有一个千娇百媚,温柔可爱的女孩子能和自己同生共死。但是等到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真正出现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宁愿自己死上无数遍,也不舍得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林静如没有想到我给她倒的茶里会有无色无味的蒙汗药,林静如一心想要和我一起去救冷凌霜。对于她来说,荣华富贵、生死名利,都似乎是天上的浮云。或许对林静如来说,只要和我在一起,就足够了。
我离开的时候,给林静如小心的盖好了被子。看着她睡着时,安定而满足的微笑,我的心里就有了一丝悲凄。
我忍不住轻轻的吻了一下林静如,心想,如果自己是这个空间的人的话,一定会和林静如在一起,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他妈的出了门之后,我没有直接按照丐帮弟子给我准备好的地图直接去位于汴京刑部的天牢。而是去了汴京城的架势堂。
虽然吸取了丁皓和傅抱石的内力,但一夜御风飞渡下来,却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而且经过上次和南宫如的一战后,我已然发现自己每经过一次几乎爆体般的痛苦,经脉中可以储存的内力就会多上不少。天魔自爆大法真是门很神奇的内功。架势堂是京城中出了名的地方。架势堂堂主胖弥勒牟梵天结交甚广,很多从五湖四海赶来汴京,想要在汴京寻找立足之地的江湖人士都会在这里落足。其中不乏真正的一流高手。
我当然不想节外生枝,和架势堂为敌,但那些高手,却可以让我补充体内已然不多的内力。所以我蒙上了面,跳进了架势堂,然后大叫了一声,“踢馆了。”
“今天你的气色好差,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我从架势堂离开之时,身后就又躺倒了十几个力竭的高手,和一地鸡毛的传说。
他妈的从架势堂离开之后,我连着穿过了数条大街小巷,等确定身后无人跟踪之后,我揭下了蒙着自己面目的布巾,然后朝着汴京刑部的天牢的方向走了过去。
现在似乎已经没什么掩藏身份的必要了。不过一路上似乎也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似乎没有人会想到,居然有人会在光天化曰之下,从从容容的走到刑部天牢之前,然后动手劫狱。
“这里是刑部天牢所在,闲杂人等,不得在附近徘徊。”
就算是我走到了刑部天牢的门口,一众带刀侍卫也没有认出我来。
听到他们的话,我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我是来劫牢的,方便的话,把冷凌霜关在何处告诉我行么?”
我张了张口,正想对那些面容严肃,看上去武功都是不弱的带刀侍卫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我却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对我轻呼了一声,“喂…。”
我转过头,却发现一个身穿一身月白长衫的年轻人在和煦的阳光下,慵懒的看着我,怀里斜插着一管乳白色的玉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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