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墓中壁画
“没事吧?”墨霖修紧随其后出现在我的面前,语气中难掩担忧地问道。
方才我掉下来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发现了,只不过实在来不及拉住我,他只好马上跟着下来。
我揉了揉摔疼的地方,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墨霖修认真检查了一遍,确定我只是有些轻微的擦伤后,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看来我们不需要再找墓道了。”
我抬头看去,一条黝黑深邃的通道出现在我的面前,通道两边还亮着昏黄的烛火,那随风摇晃的烛火在石壁上投映下扭曲的影子。
“咕咚!”我听到自己咽了一口口水,惊恐地看着这条墓道,脑补了一下下一秒从这墓道里会跑出来的各式鬼怪,成功把自己吓得腿软。
“为……为什么这蜡烛还亮着啊,难道说有人在我们之前进去了?”我哆哆嗦嗦地问道,人心叵测,我倒是宁可有人在我们之前进去了,而不是……其他更加可怕的东西。
“相传用鲛人身上的脂肪制作而成的蜡烛,可以燃烧千年不灭,而且燃之有异香,”墨霖修淡淡说道,“我想这些蜡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永不熄灭的长明灯。”
我一颗即将跳出嗓子的心稍稍安了一些,只是依旧没有勇气迈进去,天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啊,然而不等我做好准备,墨霖修却是已经拉住我的手,抬脚就往里走。
我畏缩着挪不动步子,但是最后还是被他拖进了墓道中,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为墓道里会很昏暗,但是进去后才发现四周的长明灯将整条通道照得亮如白昼。
“咦,墙壁上有壁画!”为了分散内心的恐惧,我一直四下张望着,这一张望,却让我有了发现。
在墓道的石壁上绘制着一幅幅的画,虽然中国画更加讲究的是神似而不是形似,但是还是可以看懂壁画上的内容。
第一幅画是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色衣裙,只不过背对着,看不清楚她的面目;第二幅画是战场上厮杀的场面,大篇幅的壁画展示着一场血腥暴力的战争。
这两幅画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我紧皱着眉头,完全不懂墓中绘制这些壁画的用意。
照常理来说,墓中的壁画画的一般都是墓主的生活,但是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幅画,却让墓主人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往前走了一会儿,又出现了几幅壁画,这次出现的是宴饮时的情景,接连几幅壁画,详细介绍了一下宴饮时的热闹喧哗。
我看得一头雾水,正想要再往前走走,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壁画,墨霖修却是拉住了我手腕,指着壁画上的一处说道,“看来这座墓是座翻新墓。”
我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斑驳的颜料后面竟然还藏着绘制过的痕迹,若非墨霖修瞧得仔细。很容易就忽略掉这一发现。
然而一墓不能葬两人,除非一个陪葬或者是夫妻合葬,否则对于入葬的两人来说都是很困扰的事情。
“应该不会有谁把自己的墓葬在别人的墓中吧!”无论是墓葬仪式还是阴阳术法上来说,这种做法都是大凶的做法,葬于一处的魂魄永世难宁。
这就好像一处房子,开发商既卖给了你,又卖给了其他人,但是房子只有一个,两人便形成了竞争。
“这墓道上的石壁曾经被人涂白过,又在上面画了其他的画,不会有人如此大费周章的,”两人合葬虽然称得上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但是从现有来看,这处墓很有可能迎来过其他的人。
光是站在墓道上研究壁画,也研究不出什么来,所以墨霖修便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墓道两边石壁上画着的壁画内容都很奇怪,杂乱无章,让人看不出墓主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谁在那里!”我正想得出神,墨霖修突然大喊出声,吓得我差点自己绊自己,惊慌地抬起头看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墓道的尽头,隐约站着一个人,那昏黄的烛火飘忽不定,根本就看不清楚面目,只是我可以感觉到这人看向我的冰冷的目光。
一座上百年的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简直不要太可怕!
我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是实际上我内心的小人早就已经被吓趴下了,恨不得撒腿就跑,只是不住颤抖的双腿根本迈不开步子。
在惊骇到极点的时候,的确是会有人觉得双腿不是自己的一样动弹不得,就算是肾上腺素激增也改变不了胆小。
我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直直站立的人,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这人并没有回答,就只是这么站着,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落在我身上的灼热的视线。
我想跟墨霖修说我们快点跑吧,但是全身的器官就好像是被吓呆了一样,我张了张嘴,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们过去看看!”墨霖修拉着我往前走,我几乎是机械地在迈动脚步,内心的小人却是已经咬紧了手绢泪流满面。
往前走了几步后,这个人影更加清楚了,竟然是一身古装打扮的女人,她双眼怒睁,青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怨毒,看得我心头猛地一跳。
无论这女人是人是鬼,我都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寒毛都要竖起来的惊恐,身体本能地想要逃跑。
然而墨霖修牵着我的手却紧紧地,我根本就挣脱不了,只能够由着他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巨大的惊恐击中了我,我脑中像是塞满了棉花一样,完全无法思考,只是本能的往前走着。
终于,我和墨霖修站到了这个女人的面前,我也弄清楚了为什么这个女人不开口说话,因为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之所以她这么直挺挺地站着,是因为她被放进了一口狭窄的棺木中,而这棺木竖立着,放在墓道的尽头,远远看来,就好像是一个女人站在那里。
虽然清楚这只是一具尸体,但是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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