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看了几人一眼,呵呵一笑,并不回答,直到酋长也跃了上来,方道:“巴亚老爷神功盖世,令**开眼界,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我哪能侥幸求得平局。”“啊,打平了?不会骗人?”乔琳语气中充满惊讶和怀疑。
百合仙子见酋长的马脸快拖到地上,忍不住咯咯笑道:“当然是骗你啦,就是傻子也能看出谁输谁赢,有人两根手指只怕是保不住了……”“师姐!”王厚出声喝止,话刚出口,就见酋长身形已动,抓向百合仙子。
酋长跃上来的地方是长衫男子、纱丽女子所在的位置,距离王厚几人两丈之遥,他听到百合仙子的嬉笑声,知道不是好话,伸手抓了过去。王厚暗叫不好,连忙挥臂格上了去,不等对方内力波动,当即将掌力化为变通力,注入其中。
酋长正待吐出全部内力,忽觉体内真气倒卷,胸口一窒,连退几步,被石护栏挡住,方才拿桩站稳,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俯身蹲在地上。
一招之下受伤!既有酋长乍败之下,心情浮躁的缘故;也有王厚熟识其内力运行规律,不等他催动第二波内力,即将真气注入,迫其倒灌回去的缘故。酋长受到自己内力和王厚真气双重反噬,不受伤反倒奇怪。
为了救下百合仙子,王厚仓促出手,哪里顾得了太多。此刻,冲站着发愣的长衫男子道:“你们还不快扶巴亚老爷去休息!”长衫男子和纱丽女子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搀扶,酋长喘息几口,半晌,轻声道:“回去……”
两人同时应了一声,架着酋长,也不和几人招呼,转身缓步离去。倒是纱丽女子狠狠瞪了百合仙子一眼,百合仙子见状,正待要说,却见王厚摆摆手,也不知是阻止自己再说,还是和对方道别。
待三人走远,百合仙子忍不住骂道:“什么老怪物,肯定是不想自断两根手指,才故意装作受伤,装得还真像。”乔琳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仙子,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就让他,丢下手指再走。”
王厚被她俩弄得哭笑不得,如果不是她俩跑出来,说不定后面两局都不用再比。现在的结果,虽然没惹出大的麻烦,却也埋下了祸端,自己能拍屁股走人,只怕以后他们会借机报复莲华农庄……所幸在古里还要停些日子,等酋长伤好后,再设法跟他见一面,消除隐忧。想到这里,便道:“好了,都别闹了,回去罢。”
农庄的后院内,大公主和阿里师傅都面露焦虑,这么长时间几人都没有回来,从守卫回报的情况得知,王厚正和酋长打得火热。只是大公主不提出来,阿里师傅自然不会出去看个究竟,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正面交锋为好。
看到王厚几人进来,大公主忙起身迎了上去,百合仙子和乔琳你一言我一语,把过程说了,大公主心情稍定。阿里师傅向王厚拱拱手:“王将军当真厉害,我虽然没有和巴亚打过交道,但听说他功夫了得,从未失过手,却败在将军手下。”
“哪里是我厉害,主要还是他过于轻敌,再加上被仙子和乔琳一激……所以,仙子和乔琳才是打败酋长的功臣。”王厚边说,边进入凉亭,在石椅上坐了下来。她俩听出王厚话中的责备之意,只是刚才回来时,看他一直沉默不语,都不敢辩解。
大公主见气氛不对,扭头吩咐站在一旁的心莲:“给王将军倒杯茶来。”心莲应了是,不一会端着杯子过来,毕恭毕敬地呈到王厚面前。昨晚,她先离开了布道村,没看到后面的场景,但刚才的打斗,她和其他守卫一起,躲在一旁观看,心里却起了微妙的变化:这个什么将军,虽然胡言乱语,没有正经相,却有这么高的武功,还真是小瞧了他,也难怪小公主会喜欢他……想起昨晚与王厚去布道村,被他挽着上窜下跳,后来在屋面的藏身之处,耳鬓厮磨的感受,心怦怦跳得厉害。
王厚喝了一口茶,渐渐平复情绪,说道:“我和酋长交手时,觉得他的内力运行十分古怪,由此推断他的脾气也跟常人不同。我原本不愿和他动手,在打斗的过程中,还想着尽量求和,免得伤了和气,对农庄今后不利……可没想到,最终还是伤了他。”
大公主看他神情有些沮丧,安慰道:“王将军不过往心里去,昨天我就说过,能忍则忍,真要闹翻了,莲宗也不会惧怕任何人!所以,不必为我们担心……心莲,时候不早了,你去看看午饭准备好了没有?……心莲!”
心莲还沉浸在遐想中,直到大公主叫了第二声才回过神来,忙轻啊一声,问道:“大公主,有什么吩咐?”大公主奇怪地瞅着她,重复一遍刚才所说的话,心莲这才应声而去。
吃了午饭,王厚回到房间,他因为想静下来回顾刚才与酋长打斗的过程,故意拉长着脸,不理睬乔琳。乔琳见他关上房间,不理自己,心里暗自叫屈:明明是仙子惹得老头子动手,怎么连我也怪起来了?……要不是看你打得累了,我非要问个清楚……算了,等你睡一觉后,我再来找你理论,看看谁对谁错!
王厚关上房门,侧耳聆听,见乔琳站在门口没走,打了个呵欠,故意自言自语:“今天可真累,赶紧睡一觉。”随即发出呼噜声,听到乔琳终于挪步走了,方才止住呼噜,暗自发笑,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回想着酋长所展露的功夫,对“千波万劫经”有了更进一层的理解。
偏偏在这个时候,有脚步声走到门口停下,紧跟着传来“咚、咚”两下敲门。王厚一愕,从敲门来看,应是个女人,却又不像百合仙子或乔琳,百合仙子的敲门声比这个要轻些,而乔琳敲得比这要重……难道是大公主?问了一声:“谁?”
“将军,是奴婢我。”心莲的声音。王厚愈发迷糊:她找我有什么事?起床开了门,果是心莲站在门外,直见她向屋内瞅了一眼,问道:“小公主不在这里?”王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上应道:“猴姐姐,我被你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跑到乔琳的房间呢。”
心莲脸上一红,知道自己问得唐突,迟疑片刻,又道:“将军,奴婢能不能进屋说话?”王厚忙侧身道:“欢迎欢迎,猴姐姐请进。”
进了房间,心莲双手捏着衣角,显得极为拘谨。这个模样,倒让王厚想起被绑架到翠蓝岛的情景,暗忖:莫非我几次戏称她为姐姐,引起大公主多心了?派她来,又想试探我?……哼,真是多此一举!问道:“猴姐姐别站着呀,坐下来说话。”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
心莲更加紧张,她自知二人身份悬殊,哪敢坐下,正要推辞,却觉得肩膀一沉,被王厚轻摁着坐了下来。扭捏了几下,终于支支吾吾:“奴婢来,是想求将军帮个忙。”王厚见她神情不似作假,哦了一声,反问:“我能帮姐姐什么忙?”
咬了咬牙,心莲从椅子上挪了一下,往地上一跪,颤声道:“奴婢来求将军,能帮我、帮我救出小妹。”王厚伸手一拂,将她托回到竹椅上,说道:“心莲,既然你真有事情,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就叫你心莲吧,你也别左一个奴婢、右一个奴婢,好不好?”
心莲用袖子擦着眼睛,点了点头,直听王厚问道:“你小妹怎么了?”正要开口,忽听门外有人问道:“帮主,你睡好了?”吓得赶紧站了起来,躬身拜道:“小公主。”
王厚也起身问道:“乔琳,你没休息?”乔琳走进来,答道:“我听到这边,有人说话,就过来看看,你睡好了?”也不等王厚回答,将眼光看向心莲,“心莲,你有事?怎么哭了?他欺侮你了?”
心莲忙道:“没有没有,将军没有欺侮奴婢,是奴婢想起家里的事,忍不住伤心。”王厚将另一把椅子拿到乔琳跟前,说道:“你来得正好,我还准备去叫你呢,刚才心莲说,有事情要找我帮忙,你俩都坐下来……心莲,你小妹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乔琳闻言,坐了下来,好奇地问道:“你家小妹是谁?也在这农庄里?”心莲摇摇头,将身边的椅子搬给王厚,答道:“小妹不在农庄,她在家里面,她是、她是……圣女。”
“圣女?”王厚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知圣女是什么,看向乔琳,见她也是一脸茫然,问道,“这名字很好听,心莲能不能说说,什么是圣女?是圣洁的女子?她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这话仿佛触碰到心莲的伤心处,终于失声哭了起来,半晌抽泣道:“小公主、将军,正好相反,圣女不但不圣洁,而且、而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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