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周而复始
等到我终于清醒过来,天已快黑了,第一眼就看见坐在火堆边的闲云居士,他正用瓦罐熬着药,闻着苦涩的还带着一股酸味,和我梦里喝过的一样。
“你回来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发烧了。”我坐起来说,对他,我一直有些惧怕。
“躺着吧,今晚你不用去了。”他搅了搅罐里的药汁。
“不,我想去看看。”我坚持道。
“反正天天都有新人来,不急这一时半会的。”他缓缓说完后,端起瓦罐放在一旁,起身离开了山洞。
这天夜里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刚开始还恐惧外面是否有野兽,后来胆子大了起来,也不去管这些。
下午的草药效果不错,身体的症状消失了很多,估计到了明天就会和往常一样活蹦乱跳,我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吃了些东西,又倒了一碗药,捏着鼻子灌了进去,这才重新躺了下来。
闲云居士在我眼里,就像一个灵魂的摆渡者,无喜无悲却善恶分明,为每一抹灵魂找到出处,不知道他这样的工作进行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或许他已经存在这世上很久很久……
如果说冯筱语和范勇,只需一夜就可以逃离,罪孽不算太多的话,那我岂不是犯下了弥天大错?而龚子贺、马小花二人真的是被我牵连吗?
而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闲云居士曾说过,等做完最后一单,我们也便自由了。
所以现在需要做的,只有观察与等待,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天亮时分,我的精神好了许多,起床烧了热水,在门外摘了嫩绿的薄荷叶,刚刚泡好薄荷茶,闲云居士就回来了。
这次他的表情很奇怪,有些厌弃有些无奈,我倒了一碗薄荷茶递给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情况不太妙吗?”
“昨晚那个女孩被吓疯了,估计要过几天才能恢复正常。”他喝了一口薄荷茶。
“疯了?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按理说,寻常人的任务不应该那么恐怖才是。”我百思不得其解。
“有时候执迷不悟的人需要下猛药,但是剂量多少很难控制。比如说今天这个女孩,她一向喜欢在同学中装神弄鬼,用各种理由骗取钱财,所以昨晚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鬼。”他慢悠悠的说道。
“那些鬼是什么样子的?模样凄厉,行动怪异?”我问道。
闲云居士回答道:“是的,这都是表面的现象而已。人生往往最大的恐惧就是未知和幻想,人总是被自己吓死的。看不见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而今晚出现了,不过小菜一碟。”
“可是对于她来说,平日编造的东西都变成了现实,她不害怕才怪呢!”我抽抽嘴角。
闲云居士说:“是啊,碟仙、吊死鬼、无头鬼都出来了,她在街上疯狂逃窜了一夜。”
“还好我没跟着去,跑着多累呀!不过这些鬼都是没有威胁能力的吧?难道和前两天一样,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我猜测道。
闲云居士露出了一抹轻笑:“你要这么想也是没错的。”
我马上说出了一直想问的话:“那我遇到的那些呢?好几次,差一点点就死了!其实我并不会死对吗?”
他马上反驳道:“不,你和他们不同。你若不小心真的就会消失。”
这让我刚刚安定一点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今天晚上来的人你一定认识。”他忽然神秘兮兮的说。
我有些吃惊:“谁呀?”
“杨柔传。”他抛下这几个字后转身出了洞子。
杨柔传!那不是茅山肉串的胖老板吗?那个怕老婆如命的男人,他怎么来了?!
我追出洞口想问他,他早已不见了踪影!更郁闷的是,他连食材也没留下!
我在洞口郁闷的站了一会儿,决定自己去找吃的。于是我带着几样小工具就出发了。
我走了一条和平时不一样的路,拐到山洞后面,发现了一大片草坪,其中混杂着好几种野菜,糯米草、灰灰菜这些还比较好,这东西做汤不错,炒着吃也行,我摘了很多,把它们塞进了背包里。
在这原先看到了一些蘑菇,有些颜色鲜艳的不敢弄,大白菇和圆菇我倒是认识,只是数量不多,一共就二十几朵。
我其实想抓些鱼,但是并没有发现这里有河流。即使是有,常年在山上长大的我,缺乏这方面的技巧,估计也抓不住,只好悻悻的打道回府。
蘑菇用来熬汤,野菜用来爆炒,做出来味道还不错,昨天做的芋儿鸡还有一些,我加热了一下,愉快地吃起了午饭。
山上的食材都是纯绿色无污染的,住的地方也古朴舒适,偶尔度个假倒是不错,长住的话还是太寂寞了一些。
没电没朋友也没娱乐项目,待久了可能会疯吧……不知道闲云居士呆了多久了?
晚上7点半左右他回来了,居然带了一只烤鸭,片得好好的,蘸酱、葱丝也齐备,看着很好吃。
我们一起吃完了这只烤鸭后,就出了山洞。闲云居士说:“杨柔传晚上九点会出现。你对他了解吗?”
我摇摇头:“在他家的店里吃过几次饭,感觉是一个很逗比,也很爱聊天,爱吹牛,也怕老婆的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老说自己是茅山多少派传人,抓鬼抓僵尸无所不能。”
闲云居士说:“有些人,表面和内里反差极大,你要知道他具体的本性和情况,只有通过时间,他也不例外。”
“今天晚上他的任务是什么?”我问道。
闲云居士这次没卖关子:“今天晚上八点,前往南谷峰西侧的烤鱼店,在那里,可以找到回归正常生活的线索。”
“原来他的任务是这么写的,看来他和范勇不一样,他是急迫地想要回去。而范勇根本不自知。”我说道。
“这个叫杨柔传的男人,曾经也做过一桩错事,当时被他伤害过的人,现在生活得很艰难。”闲云居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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