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快别说这些。这次如果不是你,我也就死定了。对了,看来那个汪柳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好东西。”
闫至阳说道:“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们无凭无据,没有办法对付她。再说了,那姑娘可能也是被安修兰收在身边的一个徒弟罢了。也许这次她是为师父报仇。”
“你说奇怪不,安修兰为什么会自动点燃他身旁的纸堆?”我问道。
“这个倒是不奇怪。安修兰是本就应该‘死’的人,也就是说他不应该存在于世上。如果存在在世上,必然某一段时间,或者某几年之后,会遭遇各种劫难。想必那火,是天雷劫的一种。“闫至阳说道:”为了躲避这个劫难,他才遁世到了那古墓里,让天地轮回都以为他死了,其实是在避开渡劫。“
我苦笑道:”为了活下去,这逼也真是用心良苦。“
我俩正说着,突然,闫至阳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扭头去拿手机,却发现那号码很诡异。
1074444444,这特么是哪儿的手机号。
我将手机递给闫至阳,闫至阳看着那号码,是也很茫然,不知道号码是谁的。
闫至阳接起电话:”喂,你好。“
然而,对方没有什么回话,只是一阵呲呲的电流声响。正在我纳闷的时候,却听到地板上有轻微的响声,就好像有人在下面敲地板砖一样。
我走到那声响跟前,想起闫至阳家的大宅子是独门独院的。他躺的这一间是在一楼,为了方便大夫们来给他换药。
地底下有什么东西?我心中奇怪,于是正要蹲下身去看,却见一道影子从地底下浮了上来。
我定睛一瞧,卧槽居然是马文。
”好久不见啊你怎么进来的?“我失笑道,心想闫家不是也有结界么?
马文苦笑道:”不是刚才那电话,我也找不到进来的缝隙。打电话是想看看,哪儿结界的能力弱点。“
”马文,你找我干什么?“闫至阳靠着床头,问道。
”闫少,出大事了。“马文一向逗比的神色有点紧张:”天下大乱!“
”什么?“我跟闫至阳同时吃惊道。
马文苦着脸说道:”真的,这几天来往阴阳界送快递,我就发现不对劲。你知道么,各地灵异事件频发,鬼事四起,这绝对不对劲!我给你们看我录的东西。“
说着,马文将自己那手机取出来,不知念了个什么咒语,将手机上的影像投放到墙壁上。”
“这一段,是豫南地区的青龙河。”马文说道。
我瞧见影像里出现一条不起眼的小河。大概这小河就叫青龙河。马文解释说,这条河沿岸的人,对鬼火现象见怪不怪。
虽然现代科学已经揭示,鬼火是死人尸骨中的磷在条件成熟时的自燃现象。但这只是揭示了鬼火现象的部分原因,因为只要经历过青龙河鬼
火现场,你就会明白,鬼火现象远没有科学原理揭示的那么简单。
据说,青龙河一带的鬼火与这里曾是战场有关。首先是清代,当地的帮会与政府有矛盾,后来被清兵镇压,青龙河水都被染红。而到了抗日战争期间,武汉会战时,一小股日军在这里被国军第三十九军一个团全歼,国军的损失更重,是并不值得夸耀的胜仗。
到了解放战争时期,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在这一带也打过一场恶仗,双方伤亡同样都很大。解放后,这里就常有人遇到一些不可思议的灵异事情。而马文的这一幕讲的,正是这件灵异事情。
影像里出现两个年轻村民,一个叫钱四,一个叫小周。俩人是连襟兄弟,小周是钱四的妻弟,俩人都是青龙河一带的入殓师。入殓师就是负责把死人尸体装进棺材的“专业人员”。因为经常接触死尸,他们比平常人胆子大了不少。
此时貌似是一个飘着雨丝的秋夜,二人去河对岸一户人家,将一具尸首入殓。
这是一户普通的农家,屋里摆设着香烛,仿佛是入殓前要做一场法事。叫小周的那男人正上前去点棺材前的白蜡烛,却怎么也点不着,一连几次,点着后片刻就熄灭了。
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对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心里有点发毛。钱四见状只好亲自出马,我瞧着他拿着一把桃木剑,口中默诵咒语,绕棺材转了三圈,又把木剑向空中划三下,再去点,这回才点着了。
现场所有的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可钱四的神情一点也不轻松。他们干完活,在这主人家吃了夜饭,休息了一会儿,便往回赶。
但就在他们走过青龙河上那座普通的石桥时,怪事出现了。
青龙河两岸都是广阔的农田,岸边种着柳树。秋季河水下降不少,河坡沿岸也变得陡峭起来。深秋的夜晚飘着雨丝,我似乎能感到那份凉意,窗户外面漆黑一片,夜深了,没有行人。
兄弟俩人就着微弱的手电筒光,走过大片田野,往那座石桥走去。
二人走过那大片田野时,似乎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耳边所有声音瞬间全消失了,仿佛走进一个完全隔音的世界,他们只能听到二人的脚步声和各自的心跳声。
在这样的夜晚,这种无声的感觉是很别扭的,其他声音听不到时,连心跳声都会被放大到震耳欲聋的程度。因此二人看上去也就格外紧张。前方河沿边,一片绿幽幽的鬼火亮光,一丛丛,一簇簇,如幽灵,如鬼魅,如巨兽的眼睛,飘飘悠悠闪闪烁烁地飘了过去。
虽然俩人这职业的关系,说明他们也曾见过不少次鬼火,然而神情却仍有些紧张,于是俩人加快了脚步。
当他们走上那座石桥,才发现河面上飘着一些更绿更亮的鬼火团。其中几个大些的鬼火团,约有盘子大小,有两个竟差不多脸盆大小的,竟快速移动起来,冲着二人追了过来。
其他小些的鬼火,也仿佛得到命
令跟感召一般,或快或慢地向他们移动。而那两个大团的竟然越过陡峭的河沿,向桥那端飘去,像提前去桥头拦住他们似的,而其他鬼火迅速向他们聚拢而来。
俩人到底是入殓师,在这些事上见多识广。钱四连忙对妻弟小周说:“把桃木剑拿出来!”
于是,他们两人立在桥中央,小周手握桃木剑,钱四手握一只刻有符咒图案和奇怪文字的法印,只见那些鬼火亮光立即迟滞起来,不敢近前。
二人连忙跑步过桥,可还没到桥头,他们便觉得耳后有异响,于是惊恐回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两个惨白的人脸飘在他们脑袋后面紧紧跟随。
那俩苍白的人脸上长着黑色死鱼一样的眼睛,五官扭曲变形,样子非常瘆人。二人大叫一声仓皇向前跑去,正好撞进了桥头的两个鬼火团里。瞬间鬼气被撞得粉碎,散成许多小的绿光点。
黑暗中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小周脚扭一下,差点摔倒,被钱四一把拉住,继续向前跑。等他们感觉安全些了,这才慢下来。
前方出现了一座村子,俩人的表情放松下来,就像从一个封闭的可怕环境中一下子到了人间,表情也放松下来。
回到钱四家,他们虚脱一般,歪在椅子上,回想刚才的事,仍后怕不已。几乎是下意识地,二人同时抬头,惊恐地看见那几团绿幽幽的鬼火不肯干休般地,从窗外不依不饶地飘过,仿佛在向他们示威。
第二天,天刚亮,昨天入殓的那家来了几个人,脸色很是难看,请他们回去。钱四一惊,忙问怎么回事,这才知道昨天他们把尸体装进棺材里时,装颠倒了,尸体的头装在棺材小端,尸脚装在大头。这是豫南人非常忌讳的事。
然而二人干这行多年,从未出过这种错,顿时感到很内疚,也很意外,只好随那几个人返回,重新入殓。
而当二人打开棺材盖,准备搬动那具尸体时,他们差点吓得失手丢了棺材盖子,因为他们看到,昨天躺得好好的尸体,不知怎么的,眼睛却是睁开的,那死鱼般的眼睛,扭曲的表情,却让俩人有些莫名的熟悉,像不久前在哪儿见过!
没过多会儿,钱四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昨夜那个贴在他们脑后的脸的表情吗?在干他们这行人的意识里,凡是尸体表情有变动,均表示他魂无所归,这样处理死尸,入殓师是要损阴德的,损了阴德,多不得善终。
想到这儿,钱四连忙叫那家人重新准备,做法事,打醮,放道场。然而在准备法事的时候,却觉得整个家里人,或者这村子的人都不对劲。
等再仔细一看,钱四跟小周才吃惊地发现,原来所有人都是行尸走肉,已经是死人!
这个村子,已经变成了死人村!
看到这里,马文收了影像,叹道:“豫南那边有好几个村子已经这个情况了,变成了死人村,鬼事频起。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你们都不知道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