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命令,留下两人,和我守卫路口,其余的赶去支援军营。”黄历跑到近前,大声说道,眼睛的余光盯着摇电话的鬼子班长,一旦情形不对,他便要用设计好的动作来解决这几个家伙。先将手中的长枪推向左侧的鬼子,同时抽出右侧腰后的驳壳枪,横扫一梭子,然后……
鬼子班长无奈地放下了电话,他从来没见过有人冒充帝国士兵,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再加上电话确实有问题,不得不相信黄历的话了。
“你,你,留下,其余人跟我走。”鬼子班长大声命令着,率先端着枪,沿着街道,快步向兵营跑去。
黄历微微出了一口气,不易觉察地走到两个鬼子哨兵的侧后方,抽出了手枪,扑,一声闷响,一个鬼子哨兵的后脑中弹,另一个家伙还没来得及回头,黄历又是一枪,送他见了天照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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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毫无征兆地从三井物产公司的仓库里燃烧起来,很快便在屋顶冒出了火舌,浓烟滚滚,夹杂着乱七八糟的焦糊味。
鬼子已经全部占领了三井物产公司,仔细搜查之后,除了几具日本人的尸体外,却没有发现偷袭者的影子。
“全镇搜索,他跑不了的。”鬼子中队长咬牙切齿,两枚手榴弹的爆炸,造成了七八个鬼子的伤亡,却连偷袭者的影子都没看到,而且袭击就发生在自己的兵营内,这无论如何也是对他的污辱和挑衅。
“中队长阁下,卑职奉命前来增援。”从镇北口赶来的鬼子班长跑到近前,立正敬礼。
鬼子中队长有些疑惑地望着这个部下,问道:“增援?你从哪里赶来增援?”
“卑职接到命令,从镇北口哨位赶来增援。”鬼子班长挺直了腰板,大声回答道。
“这是谁的命令?”鬼子中队长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鬼子班长,“你擅离职守,哨位没有人了吗?”
鬼子班长愣怔地眨了眨眼睛,说道:“电话不通,是阁下您派出的人传达的命令,要我们增援兵营。卑职遵照命令,留下了两名哨兵,哨位并未放弃。”
“我根本没有向你们下达这样的命令。”鬼子中队长愕然,向大木苍野投来询问的目光。
大木苍野眯起了眼睛,猛地一跺脚,说道:“坏了,偷袭者化装成皇军士兵,定然趁混乱逃出了镇子。那两名哨兵,恐怕——”说完,他转身招呼手下,“上车,向镇北口出发。”
正如大木苍野所想,黄历杀了两名哨兵,拿走他们身上的子弹盒,飞快地跑出了镇子,直奔镇外的树林。远远的看见那棵长成“丫”字型的空心枯树,黄历眼睛一亮,露出了一丝微笑。
跑到树前,黄历几下便将堵着树洞的杂草石块掏开,伸手进去,慢慢地掏出了自己的狙击步枪。哗啦一声,推弹上膛,仿佛绝世剑客拿到了自己称手的宝剑,黄历的信心油然提升上来。他再次辨认了下方向,并没有向树林深处前逃跑,而是转向西面而去。
追击程盈秋和林保根的鬼子并没有回来,程盈秋他们是先向北跑,然后折而向西,如果黄历直接向北走,说不定便会与鬼子撞上,这是事先便考虑到的情形。黄历先向西走一段路,再折而向北,将与程盈秋和林保根在赵家路村碰头。黄历甩开大步,在树林的边缘行进了一会儿,上了一条只能容畜力车通过的小路,快步如飞地向前赶去。
为了他能尽量安全,程盈秋和林保根既不肯完全甩掉敌人,又不会让敌人追得太近,这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游戏,黄历担心他们的安危,他要尽快地与他们会合,甚至迫切地想听见枪声,这至少证明他们还活着。
站在村北口的哨位旁,大木苍野检视着两个倒毙在地的鬼子哨兵的尸体,眉头紧皱着。而鬼子中队长则象一头寻食的疯狗,在地上来回走着,发红的眼睛不时望向那个受骗的倒霉的鬼子班长。
“阁下,派人在那片树林里搜一下吧,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大木苍野慢慢站了起来,望着镇子外面离这里至少有两三里地的树林。
“哟西”鬼子中队长阴沉着脸,勉强点了点头,冲着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
大木苍野回头望了望镇子里兵营的方向,两条军犬一死一伤,使他的预想计划无法继续实施。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受伤的军犬在兵营里经过简单的治疗和包扎后,能够带伤继续工作。
被追者和追击者同样的辛苦,日军虽然战斗力强悍,但对于山地作战却并不擅长,他们倚仗火力优势打顺手仗打惯了,对于这种在山地里的追击,很有些措手不及。而且,在山地地形进行攻击行动是困难的,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山地战中的士兵不仅必须打击敌人,而且也必须勇敢地面对残酷的地形因素所造成的作战困难。这些条件要求低级军官必须进行坚强的领导,不但必须在领导活动中以身做则,而且也必须在精神上足够坚强。这一点日军能够做到,他们坚韧的战斗意志确实值得称道。
但是领导者坚强,并不一定能制定出正确的计划,由于山地的特殊性,部队在山地地形上的反应时间比平时要长。但日军指挥官却不能在执行作战行动时充分考虑地形和天气的因素,以至于在估算作战时间、后勤要求和部队能力上犯了不少错误。
而在山地战斗中,由于复杂的地形,攻击一方不易展开兵力,对于主动防御一方则是非常有利的。而且山地战斗也多是分散的,经常是发生在班、排级别,进行机动灵活的小单位作战反倒可能会对作战结果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虽然确切的讲,程盈秋和林保根的山地训练还是远远不够,但他们胜在有林保根这个活地图,熟悉地形,能打能跑。鬼子虽然战力强悍,但长处被大大的限制。此消彼长之下,双方一追一逃,在月光下,从树林到山地,展开了殊死的搏杀。
领头的鬼子军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挥手示意宪兵队从另一面包抄。前面几百米外的两个人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还不时飞过来一两颗子弹,追击到现在,已经倒下了四名帝国的勇士。无论如何今天不能放过这两个卑鄙无耻、专打黑枪的支那人,哪怕是追到富士山也要抓住他们,然后一刀刀慢慢的砍死
可是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在平地上分兵包抄本来是没有错的,可是这里地形复杂,他们根本不熟悉,加上又是夜晚,不考虑实际情况就盲目下令,天知道包抄的宪兵队人马会跑到哪里去。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在山林中激起了回音,队伍前面的鬼子一阵乱枪射击,可袭击者在哪,谁也没看清楚,只有地上躺着的一具死尸在向人们证明刚才确实发生了事情。
这就是狙击手的威力,在草木茂密、山石密布、环境复杂的环境中,特别还是夜晚,要发现隐蔽良好的狙击手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即便在后世科技得到迅猛发展后,在车臣战争中,尤其是在格罗兹尼的巷战中,车臣狙击手仗着对地形的熟悉,依然占尽优势,成为俄军官兵的噩梦。
看不见的死亡威胁是最打击士气的,程盈秋依靠枪械和伪装的优势,越打越沉稳,她专打走在前面的鬼子士兵,这是一种心理战。数次被袭后,鬼子士兵会认为走在最前面是自杀行为,即便不敢拒绝行动,也会变得消极而缓慢,从而有效的降低了敌人前进的主动性。
此时,程盈秋终于体会到黄历所说所做的道理:对于一名狙击手来说,强健的身体和钢铁般的意志是必备的前提条件,而好枪法只是基本的素质而已。半夜的奔波战斗,她已经感到了疲倦,如果不是之前进行的体能锻炼,她相信自己早就累趴下了。
随着林保根猫着腰在山石草木之间跑动着,程盈秋从兜里掏出两块糖塞进了嘴里,子弹在头顶身旁不断的飞过,她因为穿了防弹衣而放松了不少。现在,她作了手里的狙击步枪,腰带上的一个子弹盒外,别的东西都交给了林保根背着,即便如此,她依然感到有些跟不上人家的脚步。
“前面有座荒庙,我们跑到那里,就可以甩开鬼子了。”林保根听到了程盈秋粗得的喘气声,如果是他的连英,他一定伸手扶着,或弯下腰背着,但程盈秋是老三的媳妇儿,他不敢这么做,只好用言语安慰道。
“你是说,那座荒庙,后,后面的山洞嘛?”程盈秋断断续续地说道。
“对,是我说过的那个山洞。”林保根回头看了程盈秋一眼,说道:“老三——嫂,用不用我给您背着枪。”
“不用。”程盈秋回答得异常干脆,她是战士,枪是她的生命,只有一息尚存,她就不会离开自己的枪。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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