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若臣弟想私交权臣,不会在您设的宴上还在所有权臣的面前来交吧?”炎夜陵满脸的笑意:“臣弟不过想借赫将军,多招些太学生罢了,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太子呵呵一笑:“我开个玩笑,看看皇弟吓的,我也知道,赫将军征战在外,一朝还朝,众位都想亲近亲近,我设这个宴也是此意。”
好在太子够聪明,他说完私交权臣后,才想到这个罪名安在自己的头上,此刻也恰如其分。
炎夜陵打了个哈哈:“皇兄这个宴会设的好,大家说是不是?”
各位大臣也是点头称是。
赫连煜见状站了起来:“两位皇子为微臣的事费心了。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微臣累了,暂时只想在家里做几天富贵闲人,所以什么学院的事情,在下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景王不会因此怪罪吧?”
炎夜陵当然说不。
太子见状脸上的表情很是晴朗:“太子府现在训练些护卫,若有时间,赫将军不防教他们几招。”
赫连煜突然笑了:“太子说笑了,臣只会排兵布阵,难道太子要微臣把你的护卫训练成兵士上战场吗?”
“道理都是互通的嘛!”太子被拒绝了,脸上有些挂不住。
炎夜陵心里笑了,这个赫连煜,有种!
如此一顿明枪暗剑别有滋味的宴会完毕,太子与炎夜陵两人各怀心事,各位大臣也是心知肚明。然而暴风中心的人物却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宴会散了,各位大臣在太子府前,抱拳分别。
炎夜陵也上了自己的轿子。
赫连煜乘坐的是马车,就听他在马车上叫了声景王。
炎夜陵撩帘看去,他隔窗递过来一个物件,布包着。
景王接过打开,正是他的玉观音。
他看向赫连煜,这是自己送给他的东西,他退了回来,难道意味着拒绝?
没想到对方却一笑道:“景王,这样的宝贝天下少有,你可收好了,莫再丢了,再丢了我可不一定能再遇到,换了别人,看不出是景王府的东西不说,看出来,这样的宝贝,也未必还给你,你可就真是亏大了。”
炎夜陵皱着眉头,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难道送给他算丢了?他若不收,当然可以在那天晚上拒绝,怎么会隔了这么长时间?
难道是因为今天的宴会吗?他选到了自己的立场?
可是刚才在宴会上,他对太子并未表现出来什么呀。好像话也不怎么投机,难道是被太子的那个特别的‘礼物’了,还是吓到了?
或者他们暗中已达成了什么协议,今天宴会上的举动不过是为了蒙蔽大家的?
赫连煜见他发呆疑惑地道:“怎么了,景王?见到宝贝失而复得,惊喜过度了?或者这不是景王府的?我买的时候可是当成贵府的宝贝买的。”
炎夜陵抬起头:“赫将军……”
“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
真的。”
“那就好。”
“可是?”炎夜陵被这突然的事情弄得好像不会说话了。
“好啦,不用谢我啦,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喝酒。”赫连煜声音很明快,这让炎夜陵更加迷惑,看样子他不象是做出什么决定的样子。
好像这东西真是他捡的。
可是怎么可能?
“这个,您当真要还给我?”炎夜陵追问了一句,眸子里精光灼灼。
“我买来它,没花多少钱,所以,我还给你,不收任何费用。这还有什么真的假的。你当赫某是个小气的人吗?”赫连煜觉得今天的炎夜陵看起来挺奇怪,好像还给他东西让他很不知所措,或者他不知道这东西丢了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那个小家伙很机灵,也许当真没被他发现。
“你买的它?”炎夜陵越来越听不懂了。
“难道谁会把它白送给我不成?”赫连煜反问道。
“那个……那天晚上,我们不是?”
“怎么了?哦,那个,挺有趣。”赫连煜点头肯定道,那个布偶确实有趣,虽然有点丑。
在炎夜陵没作出反应之前,赫连煜的马车驶了过去,很快拐了个弯,不见了影儿。
炎夜陵一脸的迷茫,将东西回身交给了墨言,墨言将玉观音翻了两个个,放进了怀里:“确实是我们的东西,看来我们有麻烦了。”
炎夜陵摇了摇头,这宴会吃得不是滋味,现在自己的东西又被退了回来,虽然他的借口很委婉,但是,道理是一样的。
“王爷,难道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墨言的声音传了过来。
炎夜陵想起赫连煜在宴会上的表现,那分明很中立,哪个也不想得罪,哪个也不应承。当时自己并未太多沮丧,这会儿又做了这件事情,让炎夜陵头疼。
自己丢的?
分明送给他了,怎么会是自己丢的?
难道那天送的礼有问题?
不可能啊,他很信任墨言,如同相信自己。而且自从他给墨言这个礼物之后,他们再没分开过,一直到达将军府的,他便是真想换都没机会的。
可是他竟然说买的没花几个钱,自己提到了那天晚上,他竟然还说很有趣,这个赫将军人还真是高深莫测。
炎夜陵拍了拍额头,他觉得头很疼,可能是今天晚上酒喝得多了些。
墨言见王爷没回他的话,扬了扬手,让轿夫起轿。
炎夜陵靠在轿子里,闭上了眼睛。
王府里面的灯已熄了大半,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炎夜陵因为晚了,没去书房,直接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进了院子,他的脚步开始有些踉跄,毕竟酒喝的不少,他扶着门框稳了稳心神,压了压往上翻腾的气血,才推开房门,就觉得脑门一阵风,他往后躲,一个枕头打在了他身后的门上,在地上滚了几下,翻到了台阶下,突然的事情让喝多了的炎夜陵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目光还在追随那个滚个不停
的枕头,却觉得自己的腰带一下子被人从背后扯着,他的人也被往屋子里拖去。
他回头往后看,屋内的灯光昏黄不明,他只看见一个模糊的长发女子,扯着他的腰带不放手,力气竟然很大,他手抓住桌子,阻住了后退的步子,一挣,拧身挣脱了出来。
没想到,他还没等喘口气,迎面又丢过来一件衣服,不知道是谁的,如乌云罩顶,炎夜陵往旁边一闪,衣服丢到了身后的蜡烛上,光一下子灭了,被这样一吓,炎夜陵酒醒得差不多了,难道有刺客?
不对,没有这么笨的刺客,完全是胡来的,虽然力道很大,但呼吸声急促,气息很乱,没半点会功夫的样子。
还没有章法,倒象是疯子多一些。
“你是谁?”炎夜陵终于恢复了语言功能,出声喝道。
“你不要跑,过来嘛!”一个女人的声音媚得出了水,就是没听出来是谁,不过这个府里敢跑到自己屋子里发疯的女人应该还没有。
肯定不是斐凝香,除非她不要命了。
正想着,就听到一阵辟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那是瓷杯掉地上摔碎的声音,然后是椅子倒了,然后是咚的一声,人倒地的声音,估计是那个疯子自己摔了,他突然想笑,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被一个疯子给袭击了,传出去还不被人给笑死。
这个屋子里闹能这样,动静太大,门外有侍卫喊了一声:“王爷,您没事吧?可是需要属下?”
炎夜陵突然想起一个可能性,外人不可能进到府里,府里的女人就只可能是她了!
想到她拒绝自己时的样子,他现在仍觉得有趣,这会儿她又同自己玩什么花样?
他竟然有些期待。
“王爷,王爷?”墨言的声音传来,一把推开门,炎夜陵正好在门口,墨言问了一句:“王爷,出了何事?”
这是那个女声从地上传来:“王爷~~~不要走嘛,过来陪人家啦……”
墨言一愣,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炎夜陵道:“我没事,你们退了吧。多大动静也不用管我。”
听到这样的娇媚声音,墨言明白过来,冲身后挥了挥手:“你们都歇了吧,不用再进来。”
说完自己也走了,还关上了院门。
“讨厌,小乖乖,不要跑……”那个女子的声音含糊不清。
小乖乖?
炎夜陵觉得头也有些疼,那是自己都不用的词语,怎么出现在她口里,听她的口齿,怕也是喝了酒才这样的吧。
他叹了口气,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怕是被自己给惯的。
他刚要上前,突然闻到一阵焦糊的味道,然后地上一角起了火星,慢慢地竟跃起了火苗,刚刚那件压到蜡烛的衣物竟然着起了火。
借着火光,他发现那个女子竟然不怕,就坐在地上,披散着头,歪着头看着火苗呵呵地笑道:“好啊,有篝火,多好,我们跳舞……”手撑着地,起了两下,没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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