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也是哪个饿死鬼来厨房找吃的呢。”楚狸笑了笑:“再说,当时我饿坏了,没想那么多。”
“可是府里的人都知道,晚饭后,厨房里是没有吃的,只有库房里才有。”有人反驳道:“王妃难道不知道这点吗?”
楚狸哦了一声:“怪不得昨天没找到呢,我可不知道,要是知道也不会去那里找吃的了。”
她这话一出,众人无声,看着她,只是眼神里透露出的信息是:一万分的不相信。
一个嫁入王府几年的女主子,对自己家内的规矩竟然不知道,谁会相信。
这正好说明了另一件事情,她为了去厨房,在找借口。
楚狸笑了笑:“怎么啦?你们不相信我?先不说这个,现在治病要紧,查贼的事情,王爷会做的,我只能提供这点信息了,你们谁需要帮忙,说一声啊。我现在提供免费服务。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五星级的服务哦。”
她瞧着众人愁眉苦脸,就开了个玩笑。
没有人答话,有人还闭上了眼睛,好像要睡觉。还有人转过头去,盯着房顶一个字也没说。
楚狸不明所以,以为大家是因为毒的原因,这毒挺厉害的,还能让人性情大变。
也没有在意,只是简单帮忙打扫了一下屋子,将破烂东西扔出了院子,有人会焚烧。又帮大夫拿着纸,让他写完一篇又一篇,原来这中医看病,是对人不对病啊。
王爷回来了。
他了解了情况后,开始安排人进府照顾病人。
但管家也是病倒了。
他不得不接过家中事务。所以,他根本没时间跟楚狸说话。
楚狸也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
但她觉得奇怪,那群丫环一病都变了性格,都对她客客气气地,但就是这客气让她很不舒服,那是一种疏远,一种拒绝,甚至是不给任何机会的拒绝。
冬兰中午回到房间,脸色很不对劲。
“怎么了?跟人打架了?那个斐恶妇又欺负你了?”楚狸问道。
她看着楚狸道:“王妃,奴婢打架的事情您都听说了?谁说的呢,现在能走的没几个人了。”
“还真打架了,为什么事啊?”楚狸刚才不过是顺嘴一说。
“还不是……王妃,那群人太过份了,竟然说是您投的毒。”冬兰气哼哼地道。
“什么?”楚狸从椅上腾地站起来:“她们为什么会这么说?”
“还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王妃去了厨房,那厨娘又说除了王妃没有谁接近过那里……”
“怎么没人接近,怎么没人接近,我不是说了我看到一个黑衣人背影吗?”楚狸停了一下道:“对啊,我是嫌疑犯,我的话没有人相信。可是她们也不想想,如果是我,我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吗?还有,做事总有动机吧,我的动机是什么呀?”
“她们说您定是因为被罚心里不服才那样做的,因为当时她们没替您说话。”冬兰告诉她道。
“对,这倒是动机。”楚狸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如此说来,那毒确实象我投的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疑了。我那样对付他们,他们只是对我冷战,也算够意思的了。”
楚狸气有开始说反话了。
“王妃,奴婢相信您,您肯定不会做这事情的。”冬兰很替她报不平的样子:“她们也不想想,王妃怎么会是小气的人呢?王妃可是仙女下凡呢,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楚狸心里一暖,在谁不相信她的情况下,冬兰却仍相信她,这是一种多么可贵的信任啊。
“冬兰,别说仙女了,我自己都有点脸红了。”事实上,楚狸觉得自己眼里不揉沙子,哪有冬兰说的不小气。
也挺记仇的。
只是不恶毒,没那么坏罢了。
至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象斐凝香,老想着法儿地对付自己。
“王妃,您别担心,奴婢给您做证,你的起居都是我打理的,您所有的事情奴婢都看在眼里呢,您手里没有那毒药,如果有那毒,上次何必去树叶中找虫子,还让奴婢帮您买巴豆呢?上次不就用了?”
“冬兰。”楚狸无奈地道,这个丫头太直了,说话也不知道转个弯:“冬兰,便是有这毒,上次我也不会用,我只是想小小地处罚她们一下,怎么会下毒要人命呢。”
冬兰点头反应过来:“对呀,王妃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是奴婢糊涂了,可是她们太气人,我不服气呢,王妃,我们去找王爷去,您就跟他说,这事不是您做的。”
“他还没问,我就去说吗?况且,如果他相信我,不用我说什么,他若不相信,我说的再多终逃不过一个错字,是不是,冬兰?”楚狸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她不想麻烦炎夜陵,帮不上忙不说,自己到来这几天,给他添了多少麻烦,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王妃说的是,奴婢是瞎出主意。”冬兰低声道。
“别难过,我要谢谢你,冬兰,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啊?是不是现在我的话没有人相信了?”楚狸一叹道。
“王妃,清什么自清,您就在屋子里呆着吧,也不用侍候那群小人。就让斐侍妾在那里装好人吧。现在的斐主子可是从未有过的贤惠呢,她们都说以前错怪斐主子了,还说是因为少接触的原因,误会就产生了。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刻,就能看出一个人,看出斐主子才是好人。王妃,您说她们的话气人不?她们也没有证据,凭什么就这样断定毒是您投的,我看,也许是那斐侍妾故意挑拨离间的,我们不在的时候,她指不定说什么了呢,现在却在那里故意装好人。哼!”冬兰的象个爆竹,有话就说。
楚狸心里想,是啊,这个斐凝香这个时候,还真转了性一样,
早上自己去的时候,她就在那里熬药了,她还有着身孕,这样服侍下人们,定会得到无限好评吧。
好,如果是发自真心的,自己倒替她开心。倒趁现在改过,也算是个聪明人。
自己以后在王府的日子可能会消停些。
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被栽赃到自己的头上,楚狸郁闷至极,她也不想到下人房去了,免得又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得怪在自己的头上。
而且刚刚不知道的时候,看她们的脸色臭臭的以为是病的原因,现在知道了,心里又委屈又别扭,所以不见也罢。
她闲逛,往日热闹的花园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是花草依旧,鸟鸣更加婉转。
楚狸信步走着,没想到一抬头,看见斐凝香的院子就在眼前了,怎么走到这儿来了?这里可是让她印象很深刻啊。现在想起,那被针扎过的肉还跳跳的疼。
她想转身离开,却想了想,进去看看也罢,毕竟昨天是自己动手推了她,她使些小伎俩也无可厚非,为夺男人,哪个女人都会这样的。
如果是自己,可能也会吧。
但她肯定自己不会为了哪个男人而动手折磨对手。
楚狸没想到自己还能这样大度,就当是为了炎夜陵吧,他的女人和孩子,自己不要惹了。
她已经告诉自己好几回了,但还是每次遇到,仍是一样的沉不住气。
楚狸迈步进了院子,里面的丫环们都病了吧,一个人影也没有。午后的院子,蝉声鸣唱,阳光透过花树在地上播下了斑驳的影子,一晃一晃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谐,有些接近于美好了。
楚狸想,可惜了这个院子了。
这时候仍然没动静。
也许斐凝香还在那些侍候病人,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进去不好吧。
就想转身离开。
却突然听到斐凝香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玖兰萱啊玖兰萱,你跟我斗?”
玖兰萱?她说的那个人是自己。
那种语气是咬牙切齿还伴着幸灾乐祸。
楚狸心里惊讶,放轻脚步,走到窗户附近,就听一个丫环道:“主子,您这招果真有用,很收扰人心呢,您没看到那些丫环们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只是怕,现在是不是多了些尊敬和喜爱?我看哪,她们已经把你当成了王府的女主子了,从心里承认的。”
“腊梅,说话小心些,别让人听到。对了,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以前我很讨人厌,她们都烦我?”斐凝香声音压低了些。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您瞧奴婢这张嘴,一激动就乱说话。奴婢的意思是,王妃从现在起,她在下人心中的地位,再没法和您比了,大家认清了她的真面目后,谁还敢相信她,都会认为她之前的种种表现是做作,我看,她以后也再没有机会获得人心了。”丫环陪笑的声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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