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点头:“属下相信王爷。”
炎夜陵笑了,眼底一片清冷。
终于到了赏花宴。
他们这次是坐在马车里去的。
早上楚狸当真说到做到,不起床,不洗漱,不穿衣服,借此来反抗炎夜陵。
但是炎夜陵也没惯她的毛病,只是告诉她一句话,她乖乖地就起来了,还收拾得很得体,跟他上了车。
楚狸还在想着早上炎夜陵冲进自己房间时的那句话:“你若不配合,我就杀了冬兰。”
她不知道他不会真的那么做,但她不想试。
她试不起。
楚狸看着对面的炎夜陵,就当没看见。
炎夜陵看着眼前别扭的女人道:“怎么?你有什么理由生气?”
“理由多着呢。”楚狸想不理他,但终于接着他的话道。
“哦,说说看。”炎夜陵抱着肩,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你的女人。”楚狸撇了撇嘴。
“这别人可不知道。”炎夜陵好像故意在气她。
“你别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可是和你都说过了,本姑娘不会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 我知道,那你目前想嫁给谁?”炎夜陵虽然笑着,但脸上的表情很僵硬。
“没有,谁都不想嫁。你们这里的男人都太霸道,不讲理,嫁给猪也好过嫁给你们。”楚狸开始用大竿子打一船人。
“好。”
“什么好?”
“好就是好。”炎夜陵别过脸去,不理她。
楚狸倒被他怄得出了火:“你别说话说半句好不好?我这人的性格就是爽快,有什么说在明面,别让人猜,累不累啊?”
“你让我说的。”炎夜陵看着她道:“刚才你说嫁给猪,我觉得很好,很配。”
楚狸抬腿就踢,炎夜陵用手抓住:“你自己说的。”
楚狸想想一笑,炎夜陵放开了她的腿,但随时戒备着。
楚狸开口道:“你怎么不带斐凝香来,偏要我跟来做什么?不怕我气到你?”
“你说这话,我可以认为你在吃醋吗?”炎夜陵面无表情地问。
“吃醋?吃你个大头鬼,我会吃你和她的醋?老兄,我可没得失心疯。”楚狸往后一靠,气哼哼地道。
“那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发脾气?”炎夜陵仍是那副表情。
楚狸愣了愣,自己的资格,发脾气还需要资格吗?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人家收留自己而已,自己没有帮上一点忙,处处生事,现在又理直气壮地跟人家男主人吵架,怕是世再没有自己这样讨人厌的女人了吧。
看着突然沉闷下来的楚狸,炎夜陵倒有些不适应:“当我没说。”
“你说了。”楚狸马上道。
“那当你没听见。”
“我听见了。”
“那就当你吃醋了。”炎夜陵竟然在给她找台阶下。
“我没吃。”
墨言跟在外面,就听马车里一声高过一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或者他的主子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可能他更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才是。
很快进了皇宫。
楚狸属于二进宫,再来,却依然陌生。
进了御花园,她看着香花美女,心情好了一点点,但身边的炎夜陵却沉闷得很。楚狸又想起刚才的话,他说自己吃醋,可真是冤枉自己了,想着想着,脸就板了起来。
不知一身黄袍的太子从哪里出来,突然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一笑道:“怎么?皇弟姗姗来迟,可让为兄好等。”
炎夜陵一笑道:“皇兄有何事找臣弟吗?”
“当然有,上次寿宴一别,为兄有些想念了。”太子皮笑肉不笑地道。
“那皇兄怎么不来寒舍?”炎夜陵客套道。
楚狸瞥了眼两个虚伪的人,脸扭到一边去了,这个太子她就不喜欢,一看就是一个反面人物,一个大男人上次还话里有话的针对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又没惹着她,估计是针对他的这个弟弟,皇宫内上演手足相残的戏太多了,她都看腻了,他们俩不是也想在自己的眼前上演一番吧。
如果真有那时候,自己肯定会帮助炎夜陵,反正她看这个太子不顺眼。
至于自己帮炎夜陵,那得是有条件的,自己应该先谈好条件再说,反正得争取些女性的地位,如果真的回不去,做个将军什么也不错,遇到贵族的坟,难挖的,可以让他们帮自己一起挖,成立一个‘搬山派’,就在大白天的挖,让他给自己权利,就说是考古,那多威风。
楚狸三句话不离本行。
“皇弟,今天瞧着气色不佳,莫非有烦心事?”太子很八婆地问道。
炎夜陵摇了摇头:“气色不佳吗?臣弟比不得皇兄,宫人服侍得好,吃得好睡得香,臣弟就该这种苦菜脸。”
楚狸听到太子的话有些不乐意,但她想着自己还跟炎夜陵怄气呢,瞄了两眼,转过头去看花。
“皇弟啊,前几日为兄去张家了一趟。”太子突然提起了别的话头。
炎夜陵不知他什么意思,也没打断让他继续。
“那张家本是大户,没想到几天不见,家里竟然鸡飞狗跳,露出破败相了,您猜因为什么?就是因为那夫妻两个面和心不和的,成天上演全武行,生出无数事端。我瞧着他们离败家也不远了,为兄的还想,他们这样相互绑着难受,还不如休了她,省得眼烦心烦,你说是不是这样的道理,皇弟?”太子说了一大堆。
没等炎夜陵回答他又继续道:“不过,这倒有热闹可瞧了,大家都巴不得他们继续闹下去,民间可就有段子流传了。那妻不妻夫不夫的家庭才有趣呢。”
说完,他笑得很邪气。
楚狸不明白他说了这么一大通什么意思,不过越想越不对,而且她也看到了炎夜陵的脸沉了下去。
那太子摇头笑得兴致盎然:“那对夫妻我看也是活不长了,若是我呀,就直接休了那妻子再娶,也免得败家才是,不过,那女子也有一脸杀夫相,也不知道谁会杀谁呢,皇弟,你说有意思没?不如哪天我请你去他们家瞧瞧,你也好劝劝,为兄不知道怎么劝,就知道瞧热闹,替他们着急,或许你有经验也不定啊。”
炎夜陵没有笑,只是道:“个过个的日子,皇兄的身份不适合瞧什么热闹吧?”
太子摇摇头:“我这是跟你说瞧热闹,我哪是那样的人呢,事实上我替他们着急还来不及呢,毕竟我的日子过得这么舒心,看他们过得不好,我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楚狸终于听出点味道来了。她不禁有些怪自己太笨,炎夜陵怕是他一出声就知道他想讽刺什么了吧。倒是自己还真跟着听了半天的热闹,还想着,哪家的大门大户能让太子登门入户地去拜访。
楚狸眼睛转了转,突然一笑甜腻腻地喊了声:“相公啊,奴家的腰有些疼呢。”
说着,上前扑到了炎夜陵的怀里,手半挂在炎夜陵的脖子上,背着太子对他眨了眨眼睛。
炎夜陵是个冷漠的人,哪里会在人前和女人亲热,他根本没理解楚狸的意思,往后退了退,几乎要推开她,楚狸笑着又粘了上来,在他耳边轻声道:“你配合一下,别让他笑话,咱们不蒸馒头争口气。”
说着,将脸还往炎夜陵的脸上贴了贴。
炎夜陵身体僵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愕然:蒸馒头?什么意思?不过他倒懂争口气,这个女人还不是那么笨嘛!
他一笑,伸手揽上了她的腰,然后瞧着太子道:“王兄,刚才您说的是哪家来着?”
太子看着突然如此亲密的两个人,而且炎夜陵脸上没一点做作尴尬的表情,显然不是在演戏,不禁有些气结:“张家嘛,哪天有空我带你去瞧瞧。”
楚狸闻言仰着头对着炎夜陵撒娇地声音道:“王爷,我们才不去管人家的闲事呢,倒显得我们是八婆一样。”
炎夜陵哦了一声:“什么是八婆哪。”
她怎么总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呢。
“八婆的意思就是总打听别人的隐私啦,总爱传闲话啦,总喜欢在背后念叨别人,讲究别人的人啦,还有,这种人呢,最看不得别人好,如果别人过得好,他会妒嫉得发疯,会特意的没事找事,编出一些谣言来中伤人家,这就是八婆。”楚狸越说声音越大,明显给某人听的意思。
炎夜陵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真是这样啊,那我们还是算了吧。皇兄您认为呢?”
太子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仍故作镇定的道:“弟妹说得有些道理,不过这张家之事,我们是朋友,管管也是为他们好,也不为过的。”
“这样啊,那哪天再说吧,今天是个好日子,说这些刹风景,对不起这满院的花花草草,是不是,相公?”楚狸笑眯眯地道,眉眼灵动,那样子既调皮,又可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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