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花纹再现
第二天,乾清决定去那工厂一探究竟,谁料到去哪里时污水处理厂已经被警方给封闭了,拉起了警戒线,但是我和她都在一扇门上看到了贴着的黄纸符。
大白天的,工厂外面都觉得阴森森的,我问乾清:“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不对劲,来到这里总觉得有些压抑。”
“不知道,感觉不到。”她用力的在空气里嗅了嗅,我笑着拍她肩膀:“你属狗的吧。”
“那现在怎么办,厂子给封锁起来了,现在是进不去的了。”我说,找了一块石头垫着往里面看,规模不是很大,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乾清也学我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吧,我们晚上过来,翻墙进去,这墙也不高,而且也不会有人。”
“闹鬼的地方怎么会有人,”白她一眼,我却有些担心:“按着你的说话,他们没有怨气早该投胎才是,怎么会这样子呢。”
趴在墙头往里面看,墙上不知道为什么有许多斑驳的污点,在雪白的墙壁上十分显眼,我盯着看了一会儿,却觉得越来越眼熟。
“乾清,你看……”心中着急,我转头去喊乾清,“你看墙上……那神秘的花纹。”
她似乎也吃惊不小:“真的是。”
两个人交换一个神色,忽然觉得事情远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的多了。
后面是一片竹林,再过去就是一条河,不宽也不深,平时处理后的水都往河里面排放,河边倒是茂盛的长了许多的竹子。
她咬唇,盯着那片碧波翻腾一般的竹叶说:“小南,我想晚上来一探究竟,要继续这样闹下去的话,我怕会出事。”
晚上,见我低头不语,她又说道:“小南,我想自己一个人来,我会尽力把这里的情况搞清楚的,而且他们鬼魂的力量还没有达到兴风作浪的地步,我还是有把握收了他们的。”
“先回去吧。”我说,转身往回走,两个人并肩走着,与周围的热闹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这世界是一片缤纷的色彩,我和乾清就是灰扑扑的异类。
到宿舍楼底的时候碰见了罗东,这让我有些意外。
“付小姐,”他上前唤住我,目光在乾清身上也扫了一圈,随即落在我身上:“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乾清很识趣的走了。
“老太太又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语气淡淡的,没给他好脸色。
罗东目光落在我手腕上,我顿时警惕,他歉意般笑了笑:“老太太要我过来交代小姐,七月初七的时候记得回去一趟。”
七月初七,洛青阳也与我说过这个日子。
我点头:“知道了,还有别的事么?”
“没了,小姐保重。”
在树荫底下坐了一会儿,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漏下来,在地上印有许多斑驳的光圈,风吹在身上无比惬意。
一阵争吵声传入我耳中,转头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惊讶住了,居然是苏莹莹,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生,直觉告诉我他就是苏哲。
“苏哲,你还是不是男人,”苏莹莹恶狠狠的骂,“自己做错的事就自己承担,你来找我又是几个意思,早点滚开。”
“莹莹……你不要这样子。”他似乎在低声哀求,刚拉上她的手腕又被甩开,苏莹莹似乎很生气。
“滚。”苏莹莹说,急匆匆的朝宿舍楼走去,她似乎发现了我,脚步也放慢了不少。
我尴尬的笑了笑:“莹莹姐。”
“嗯,”她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苏哲又跑了过来,她烦躁的甩开他的手:“得了,别这样,多丢人啊。”
然后又与我解释:“小南,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最近心情不怎么好。”
苏哲这才转头看我,阳光俊朗,很讨人喜欢的模样。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我说,起身要走,苏莹莹抢先一步挽住我:“我和你一起回去。”
后面的男生顿时没了声音,直到我们上了楼还没有离开。
离开他的视线,苏莹莹才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点精神也没有。
她苦笑着问我:“小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喜欢上别人之后,被甩掉了又想回头找我,我怎么会答应,这些天他一直缠着我,我真是没办法了。”苏莹莹说,目光有些呆滞,唉声叹气的。
她强颜欢笑:“好了,说出来好了一些。”
寝室里只有乾清,许晴和魏燕都不在,苏莹莹说完又趴回**睡觉了,一下子觉得清冷了许多。
我把铜镜拿出来,总觉得最近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沉闷的压在胸口让我几乎无法喘息。
乾清凑了过来:“怎么样,她看起来心事很重的样子。”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害怕苏莹莹会听见,我托着下巴把玩那面镜子:“你不觉得她一直在看恐怖电影么,上次是咒怨,这次是午夜凶铃。”
镜面上的红痕似乎又深了一些。
“她被鬼缠身了,虽然上次有我们在,但总不会那么幸运的。”乾清说,隐隐有些担忧:“而且她现在的状态特别不好。”
我忽然想起什么,坐正了身子有些严肃:“乾清,我听过一个说法,凡人双肩有阳灯,半夜叫你莫回头,真的是这样的么?”
见我严肃了,她有些意外,然而听完我的一番话,倒是忍不住笑了:“我以为什么的,嗯,的确有这个说法。”
她倒了一杯水,呷了一口:“尤其是女子,体质较为男子来说太过阴柔,阴气旺盛自然容易招惹那些东西,其实看不看得到和阳灯没多大的关系。”
“此话怎讲?”
见我来了兴致,她颇有些得意:“其实阳灯只是一种说法而已,并不是看见,而是近身,如果阳灯俱熄的话,那就特别容易被鬼怪附身。”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那些东西的,出了怨念强大的鬼魂可以轻易操控空间磁场这些,普通人都看不见。”乾清喝了一大杯水,抹去嘴角的残渍。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咦……奇怪。”她忽然发出一声惊疑,“小南你抓着这面镜子那么久,为什么没有受伤?”
她一说完,我也低头去看,手上果然什么都没有,就像一面普通的镜子一样。
“奇怪。”我喃喃,手心手背翻了一圈也没见什么异样,更何况是伤口。
忽然想到什么,我起身翻出自己的水果刀,努努嘴:“乾清,来,试一试。”
“干什么?”她不解,我拔刀出刃,眼里带了一点笑:“来,试一试昨天的景象会不会发生,割破你的手指滴一滴血上去。”
她依言做了,割破手指挤出几滴血滴在裂纹上,果然,一层奇异的红光淡淡的笼罩着镜面,红色的裂痕隐隐流动着。
我从乾清手里拿过水果刀,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换我了。”
有了之前割手滴血的经验,这一次我割得深一些,刀刃划过生肉那种疼让我皱紧眉,也切身体会到了十指连心的疼。
用力一挤压,鲜红色的血珠凝在指尖,断线珠子一样往下掉。
红雾忽然散开,镜子嗡嗡开始震动,乾清大骇:“小南,你不觉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嗯。”我将手指含入嘴里,轻轻吮着,腥甜的味道充斥口腔。
我说:“它看起来……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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