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冷酷，军人的帝国 萌过怕打针
自称是“刀锋”的老人虽然已是风烛残年，不得不靠氧气维持呼吸，但说出的话却有一种夺人心魄的奇异力量。“为了使你们迅速成长，成为最强的军人，我们动用了荣耀军团最后的储备。”老人干枯的双手捧出了一个金属盒子。打开盒子之后，一阵寒气迅速在教室内蔓延。
盒子似乎是某种恒温容器，打开后里面白雾缭绕，只能依稀看见里面一排排的试管。刀锋脸上带着近乎虔诚的神情缓缓道：“这是‘战神’药剂。我想各位都知道X药剂的力量，但是你们也应该知道X药剂只是暂时性的提高人体潜能。而我手中的战神药剂，却可以提供X药剂的三倍能量，而且是永久性的。”
“我的天啊……三倍X药剂的力量，永久性提高？”东方军团的路易斯眼睛死死盯住盒子，目光中透出无比的狂热。
老人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接受这种药剂强化的人，一个人甚至可以硬撼一台小型机甲。当然，在这之前还需要接受大面积的身体手术，包括肌肉、骨骼和神经系统的强化，以适应注射药剂之后的巨大力量。这种药剂有非常恐怖的副作用。如果强化失败，那么使用者只有死亡，而它的成功率只有三分之一。”
老人扫视了一下整个教室，慢慢吞吞道：“是拿生命来赌一次，还是保守一些，你们可以自己思考着决定。”“这还用想？当然要搏一下。”学员中又是一阵嘈杂。最终金狮眼中露着凶光，狠狠地道：“这个世界，弱者本就无法生存。弱肉强食！要么强大起来，要么就被其他强大所吞噬，我愿意接受改造。”“我也愿意！”路易斯平静地道。“我”！“我”！“还有我！”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地道。
毕竟他们都是在暗影军团的精锐，很多人是出生入死多次的亡命徒。所有人都知道实力在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只有林甲心里有些忐忑，经过上次晴天的“炎黄酒”事件，他对这些自己不熟悉的药品一直心有余悸。
刀锋很满意学员踊跃的态度，点了点头道：“愿意的，现在就可以去隔壁，隔壁有三十个自动手术台。每一台仪器配备的都是最先进的外科手术仪，它会帮你们达到身体各部分的必要强化。术后最多二十天，你们就会痊愈，达到注射‘战神药剂’的要求。我必须提醒你们，‘战神药剂’仅剩下三十瓶，也就是说你们中间将有两个人放弃这项机会。对于真正的军人来说，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再有。”
十分钟之后，偌大的教室只剩下三个人。一个老师，两个学生。老人看了看依然坐在那里的两个学员，淡淡地道：“三十六号和四十五号，你们确定不选择这一条道路么？可不可以告诉我原因。”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对于太过古怪的东西，我一向很难接受。”林甲叹了口气道。另一个没有选择手术的竟然是技术部的小过，他笑了笑道：“如果这里人多的话，我会告诉你，我要以自身的力量完成荣耀军团的伟业。可是，现在这里就我们三个。我没有必要装得一本正经，所以我选择说实话。”
“哦？那么你的实话是什么？”老人微微扬起嘴角。小过一抬头一挺胸，理直气壮地道：“因为我怕痛，所以也怕打针。”这个意外的答复让老者一阵愕然。老人的眼睛盯着林甲和小过看了半天，最终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该怎么说，也许我应该遗憾，也许我应该庆幸。遗憾的是，你们也许不会成为终极序列的战斗机器，庆幸的是我的学员中依然有着冷静思考的聪明人。”
“怎么说？”小过一愣。老人看了看他，却并没有回答，只是有些艰难地对林甲道：“能不能帮我拿开这该死的氧气，有烟的话给我一支。我快死了，忽然很想再抽支烟。”林甲很不情愿地从口袋中掏出半包烟，抽出一支递给他，小心地移开老人鼻下的氧气管子。
老人颤抖的手接过了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老人昏黄的眼睛突然一亮，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烟，喃喃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烟？难道外面还有卖？我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抽过了。”林甲有些不知怎么说，这还是以前将岸留下的半包香烟。
老人看着手中点燃的烟，淡淡地道：“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人的生命就像燃烧的火焰，燃烧短促剧烈的就像是流星。光芒虽短促，但天上还有什么星能比它更灿烂，辉煌？当流星出现的时候，就算是永恒不变的星座，也夺不去它的光辉。而有些人的生命，却选择缓缓燃烧，就像这手中的香烟，虽然比不上流星般灿烂，但至少燃烧的时间更长，或者说燃烧得更有意义。你们认为哪一种生命更有趣？”
小过的脸色一变道：“莫非那种药剂……”老人又开始咳嗽，一直到咳出了鲜血，依然没有扔掉夹在指间的香烟。“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剧烈燃烧的生命辉煌却短暂。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能量守恒定律是不破的真理。要想得到放大数倍的力量就要牺牲大量的生命时间。所有接受改造的人，生命都不会超过四十岁。”
小过的脸色苍白，狠狠道：“你为什么不说明？”老人再次吸了一口烟，淡淡地道：“你以为，现在的这个世界还有人善终么？每天都有人被杀，或者死于辐射疾病，包括很多未成年的儿童。你相信么？目前地球的人均寿命而言，绝不会超过四十岁。而在暗影军团很少有平安服役超过十五年的，既然这样他们又有什么损失？有了这样一份能力，也许他们中很多人会比你活得更长久。在我看来，你能难活到三十岁。”
“你……你凭什么就敢对我们下这样的断言？”小过有些气急败坏。瘦小衰老的老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别误会，我说的只是你一个人。至于他……”老人看了林甲一眼，缓缓道：“活得肯定比你长。”
“他？凭什么？我比他年轻，我还不满十七岁，为什么就不如他活得更长！”小过恼怒地瞪着林甲道。老人又是一阵咳嗽，咳得满脸通红，这次他明显有些吃不消了，掐灭了手中的烟。喘息了一会道：“因为他抽烟，而且抽这种烟的人活得都比较长。比如我，比如另一个混账小子……”
说完，老人从林甲手中接过氧气管子，放在鼻下。缓缓从轮椅中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你说得那个混账，是将岸么？”林甲忍不住道。老人脚步一停，扭头道：“抽了你的烟，所以警告你一句。三十六号，以后别再提这个人。他是这个地方的禁忌。另外，其他学员要从强化手术中恢复过来至少需要二十天。这二十天，学院为你们安排了其他课程。尽量别迟到，像我这样温柔的老师，这个学院已经很少了。”
等到刀锋走出教室，小过才回过神来，问林甲道：“他说什么？他说温柔？一个温柔的老头？这是他妈的什么形容词！”林甲拍拍他的肩道：“也许他在提醒我们，其他老师很暴力。做好准备吧，不满十七岁的萌萌过。”说完也迈步走出教室。身后传来小过不满的叫喊：“你才萌！告诉你，我是暗影技术部最年轻的天才技术员。我最讨厌歧视我年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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