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放松了表情:“原来如此。”
鲁企平冲着王路道:“真是非常抱歉,将你卷入了这场与你无关的战争,还提出了请你帮忙这样无礼的要求,我们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王路点了点头:“你身为智尸,都能为了保护我们人类的继续生存而奋不顾身,我身为幸存者,难道比你一只智尸还不如?我叫王路,我愿意为保护你、保护青霉菌株,而干点力所能及的事儿。”
阮杰在旁边惊呼道:“王路?你就是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王路?!我们是听说由你带领的商队即将经过这一带,可没想到,你只和一位同伴孤身前来,早知道,我们就直接向你求助了,又怎么会闹成现在这样子。为了调查你的身份,还让你和入侵者拼杀,害你受了伤。真是,真是对不住。”
王路笑道:“我倒没想到,我的名气这样大。”
阮杰兴奋地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我们早就在电台里听过你的行踪了。你帮助罗蒙的幸存者恢复了生产,协助尚田镇打开商路,将大量快过期的陈化粮兑换了紧缺的物资,尤其是在强蛟,一手平息了渔民和山民的战争。嘿,可了不得。”
王路笑道:“过奖,过奖,我带领的只是支商队,一路上做的也是商队该做的事,虽然帮了些小忙,只是想着,大家同为幸存者,还是以和为贵来得好。”
王路这话。完全是假客气,电台里的宣传内容,原就是他一手把关散布出去的,名声--实质也就是舆论,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却自有它的威力。
想生化末世前,种花家明明经济高速发展,老百姓的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好,可在网络和微博等新兴舆论阵地上,却被公知和拿钱发帖的jy们。打得落花流水。以至于不得不出台了转发500次就吃窝窝头这样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条,搞到最后,连种花家最大的通讯社,都被扣上了造谣的帽子。可见争夺舆论阵地的之重要性。
王路通过崖山电台。将商队一路所行所为。涂脂抹粉大张旗鼓宣扬出去,就是为了打响自己以及崖山商队的名声,任何时候做生意。都脱不了名气,广告那是必须要做的,至于被不怀好意者窥觑--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王路既然有胆子行商,自然要面对种种险恶,如果怕这怕那的,干脆窝在崖山就是了。
没想到,自己广而告之的效果不错,连宁海县城的一个小小的幸存者首领阮杰都听闻过,虽然比不上及时雨宋公明一报出大名,江湖好汉纳头便拜,口称哥哥那样拉风,但也算不差了,不妄自己在宣传上费了这样大心思。
王路笑道:“这样说起来,我们也不算是陌生人,我,崖山基地联盟首领王路,在此声明,愿意全心全意相助鲁企平、阮杰两位,保护青霉菌株,保护我们人类未来的一缕科技的火种。”
阮杰兴奋地搓着手:“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我们误打误撞,请到了王首领你这样一尊大神,嘿,崖山基地、罗蒙尚田,还有强蛟,王首领一手就能调动这样多的力量,那攻打我们的区区智尸,又算得了什么?王首领出马,分分秒秒就能灭了他们!”
鲁企平也点了点头:“王路首领愿意帮助我们,青霉素就永远安全了。王首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需要我们调集人手,帮你一起去通知各地,派遣大部队过来吗?”
王路想了想:“从崖山调集部队太麻烦了,我原本以为攻打双伟制药的是一群人类幸存者,可没想到,他们也只是一群被胁迫的傀儡,幕后主使依然是智尸,这对付智尸,我倒有些办法。你们能不能提供一些那只一门心思想要毁灭青霉菌株的智尸情况?”
阮杰挠了挠头:“这个啊,可有些不好办,我们从始至终没见过那智尸的面,不是和它指挥的丧尸打,就是和它胁迫的幸存者拼,这个家伙非常狡猾,从来不在我们面前露脸。我们也曾经进行过一次反击,攻打入了对方作战的老巢,可除了一些丧尸和人类幸存者外,并没有找到真正主使的智尸。唯一能够确认的是,那只智尸并不是宁海本地的,似乎是从外地来的,因为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只强大的智尸,也就是几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宁海,而且很快聚集起了大量的丧尸和智尸,如今已经隐隐是宁海智尸中的大哥大了。”
鲁企平道:“我倒是通过脑电波和他接触过几次,那个家伙的脑电波非常强大,而且手下也有几只开化较低的智尸,他正是通过手下的智尸、丧尸控制人类幸存者和他们的家人,和我们长期作战。我必须承认,我的脑电波不如他的强大,我就是因为担心自己受他的脑电波的影响,所以才戴上了这个特制的屏蔽头盔。至于那个家伙到底躲藏在哪儿,我也同样不知道。”
王路抱着胳膊沉思了一会儿:“无论多么聪明强大的智尸,它的个体力量还是很弱的,必须借助大批的丧尸,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那只想要毁灭青霉菌株的智尸,它需要借助丧尸捕捉当傀儡的幸存者,需要管控幸存者的家人,需要搜集作战物资……一句话,它的手下必然有大批的丧尸智尸以供它驱使。所以,我们只要找到这附近丧尸大批聚集的地方,我就有把握将那个家伙给挖出来!”
阮杰一脸兴奋:“王首领,你需要多少人?我们现在还可以作战的大概有23个人。”
王路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一个也不需要。你只要带人看住刚才进攻受挫后。逃到对面大楼里面的那些傀儡,我自有办法对付那个智尸。”
王路有着充足的信心,无他,唯异能附身耳。
入夜后,在离双伟制药厂数百米的一幢楼里,一个头上裹着绷带的汉子正通过电台在汇报:“我们损失非常严重,只剩下了42个人还活着,身上还都带着伤,子弹也都用完了,需要吃的和饮水。”
电台里一个冷漠的声音道:“明天上午10点前会向你们增派一批人员和物资。你必须保持进攻态势。不得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更不允许再出现今天白天那样有两名外来人员增援他们的现象了。记住,你们要杀人,杀更多的人。让那些自认为有勇气的家伙看得害怕。看得退缩。只要杀光了所有敢于和我作对的,胜利就归我所有了。”
绷带汉子叹了口气--保持进攻态势,那是拿自己一伙人的命去填啊。只不过,在电台后面那个家伙的眼里,人命,根本不当回事吧,最多也只是可惜一下这些血肉没进入它的肚子,白白浪费了。但绷带汉子根本没心思违抗命令,他强忍着痛苦应道:“明白,明天天亮后,我会组织一次进攻的,他们的墙洞缺口没有完全补上,我们还有机会。”
电台里冷漠的声音道:“就这样办。”
绷带汉子突然道:“等等!让我听听我老婆儿子的声音,我、我下次进攻可能就要死了,你答应过我,会让我老婆孩子活下去的!”
电台有片刻毫无声息,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颤抖的声音传来:“老公,老公,你没事吧?”
绷带汉子听到熟悉的声音,眼泪刷一下就流下来了:“老婆,我没事,我没事,我活得好好的。你好吗?儿子呢?他好不好?你们吃得饱吗?”
女人抽泣着道:“老公,我、我们没事,我们都活得好好的。你一定要活下来啊。”旁边又传来一个孩子稚嫩的声音:“爸爸,爸爸,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和妈妈一定也会死的。”
绷带汉子抹了把脸:“老婆,我一定会活下去的,一定!老婆,让儿子和我说几句,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够了。”电台里再次传来冷漠的声音:“不要浪费时间,好好为我办事。”
绷带汉子呆呆望着沉寂下来的电台,突然重重一拳砸在墙壁上。
绷带汉子蹒跚着走到隔壁的大厅,那儿,40来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有人在吃东西,有人痛苦地呻吟着,看到绷带汉子进来,大伙儿纷纷转过眼来,注视着他,绷带汉子苦笑一声:“明天就会送新的人员和资源过来,继续进攻。”
人们沮丧地连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其实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因为幕后的主使智尸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怜悯,不知道什么叫同情,在它眼里,他们的血肉以及生命都归它所有,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填进它的肚子。
绷带汉子坐到了地上,旁边一个同伴塞给他一瓶药,正是青霉素,双伟制药厂熟悉的药瓶,绷带汉子取过注射器,给自己做了皮试,然后注射,他虽然只受了皮外伤,可如果没有青霉素,普通的细菌感染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使用双伟制药厂生产的青霉素了,事实上,在过去的一年多里,他的妻子和孩子都被双伟制药生产的青霉素救治过,然而如今,他却在智尸的逼迫下,冲自己的救命恩人发起一次又一次进攻。自己真是猪狗不如,可是,为了能让幕后智尸手里的老婆孩子活命,他不得不违背良心,刀砍斧劈枪杀,一心一意,为的就是将那拯救幸存者们的青霉素和它的守护者,毁灭!灭杀!
也只有人,才能做出这样恩将仇报卑鄙无耻到极点的事。
绷带汉子注射完青霉素,正想收拾一下睡觉,突然咣啷一声响,落地玻璃窗突然碎裂,一个人影拉着绳子,飞扑进了大厅,人还没有落地,一连串子弹已经从他的枪口射出:“缴枪不杀!”
绷带汉子在地上顺势一个打滚,扑向墙边的枪架--该死!被偷袭了!可是,为什么大楼周边的丧尸没有警报?悄无声息地就让活人入侵了?
乒。入侵者一枪就击中了绷带汉子的右手,子弹在手掌中间穿透了一个血肉稀烂的大洞,绷带汉子在枪架前嚎叫着打着滚。
这时,门口又扑进来一群人,个个荷枪实弹,“不许动!趴下!趴下!”
房间内的40来人刚刚在白天经历了一场惨重的失败,几乎人人带伤,个个精疲力竭,又在自认为安全的后方,有丧尸群保护。所以戒备心理极低。遇到突然袭击,只有绷带汉子这样的个别人反应过来。虽然有人企图反抗,甚至有一个幸运的家伙拔出手枪开了一枪,但明明胸口中了一枪的偷袭者却安然无恙。反而一枪回击爆了头。旁边的人惊呼起来:“防弹背心!他们穿着防弹背心!”
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大势已去。纷纷举手或趴地上投降。
荡绳撞破玻璃突入大厅的男子解开了腰间的绳子,不是封海齐又是谁?旁边卢锴跑了上来:“封伯伯,厉害。宝刀不老啊。”
这时,阮杰也一拐一拐走了过来:“真是大开眼界啊,崖山的队伍实力这样强,我原以为这次偷袭要打上老半天,死伤不少人呢。没想到只开了几枪就搞定了。外面的丧尸在你们异能者面前乖乖就让开了路,顺带着还帮我们干掉了一楼门口的哨兵。封海齐部长飞天直降,一人一枪就震住了40多号人。崖山真是……太牛了,太牛了。”
封海齐淡然道:“哪里,过奖了,真要打起来,我们只有不到10个人,一时半会也啃不下这块硬骨头,幸好有你们帮忙,才震慑住了他们,让他们不敢反抗。”
阮杰换了一件新的防弹衣,原本从王路身上扒下来的防弹衣早就变成破烂了,他爱惜的抚摸着身上的防弹衣:“崖山的装备就是好,这样高档的防弹衣居然多得拿出来卖,唉,如果我们有这样的装备,也不会死那样多兄弟了。”他越说越气,重重踢了旁边的一个俘虏一脚:“他妈的,吃里扒外的家伙,帮着智尸丧尸杀自己人,良心长屁眼里了!”
那俘虏蜷缩着身子不敢反抗,倒是封海齐拦住了阮杰:“算了,这些也是可怜人,也是为了家人的安全,说到底,是幕后的智尸太可恶。”
说到幕后的智尸,阮杰急忙道:“封部长,我正想问你呢,王路首领只带着他儿子两个人去对抗智尸,到底行不行啊?我们端掉了这个窝点,那幕后的智尸肯定会察觉,我虽然知道王路首领本领高强,可是他、他一个人要面对成千上万的智尸丧尸,这……”
封海齐还没有说话,卢锴在旁边笑道:“咱们王队长对付智尸丧尸那是小菜一碟,就连他的儿子王比安,从理论上来说,可有一半的丧尸智尸舍不得杀他,拿他当宝咧。”
阮杰哪里知道,卢锴“有一半的丧尸智尸舍不得杀他”云云,指的是王比安的女性智尸丧尸统吃异能,但也知道,王路轻易不会拿自己和儿子的生命冒险,只得在旁边赔笑:“是、是,唉呀,你看我这人,刚刚遇到王路首领和唐慧医生时,还当他们是哪里乱闯过来的肥羊,居然把他们身上的防弹衣给扒了呢。真是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当面啊。”
阮杰因为得到崖山商队的相助,干净利落地获得了空前的大胜,正乐得合不拢嘴,狂拍崖山众人马屁,自不会发现,在俘虏者中,紧紧捂着手掌上弹洞的绷带汉子,却是满脸悲苦,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命,但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和才只有5岁的孩子,却是必死无遗的了。
绷带汉子却不知道,他的妻子和孩子,其实早就生不如死了。
在宁海县城的电信大楼顶层办公室里,一个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张着双腿,裤子褪到了脚踝上,一个女子,正埋头在他的双腿间,努力的吞吐着。男子手里举着一个高脚玻璃杯,里面盛着半杯猩红的液体,正在浅浅的品尝着。在旁边的一张床上,一个5岁的男孩子正被几只丧尸死死摁住,他细嫩的手腕上插着一根皮管,一滴滴的鲜血正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接到下面的一个酒瓶里。男孩子的嘴被破布塞着--其实这毫无必要,因为孩子早就因过度恐惧而生生昏迷了。
男子喝了一口刚刚从男孩子身体里流出来的最新鲜不过的童子血,舔了舔嘴角:“果然,这孩子的鲜血是最好喝的,比什么女人和男子都强过许多,这血,让我重新有了感觉。只可惜,这孩子胆子太小,每次抽血,都会吓得昏迷过去。听说,如果这孩子是开开心心欢笑着抽血的话,血的味道会更美味。”
男子又喝了一口鲜血,闭上眼睛,努力感觉着女子在自己胯下的运动,他希望,借助这最具有生命力不过的童子血,能让自己更快地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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