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又响道:“刚才我是手下留情了,不想伤害你性命,若你还不识趣的话,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了。”
周天道:“既然你对我手下留情,想必你也是一个心存善念的人,也不想滥杀无辜。可是,你是一个有善念的人,为什么还要助纣为虐,帮助外面的阴谋者,布下绝杀结晶,肆意残害天下苍生。我无意冒犯于你,只是想你明白,我来这,就是为了救天下苍生,破坏阴谋者的阴谋。恳请你行个方便,让开一条道。”
那声音哈哈大笑道:“生死本是天理,人生下来,就注定要死的。早死晚死结局都一样,有何必太过拘泥世俗的形式呢。”
周天道:“是,人生下来,就注定要死的。可是生命并不为此而结束。当一个生命的结束,便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生命就是在这种循环中得以繁衍,得以永存。然而,有一些人现在要打破这种循环,他要毁掉人的生命,践踏苍生的生存,你难道你真忍心生命为此而永熄,世界为此而失去光彩吗?”
那声音道:“几千年来,我冷漠看待别人的生命,冷漠注视苍生万物,这个世界变成怎么样,与我无甚关系。你若想进去,打败了我,我自然会让开道,放你进去。”
周天知道多说无益,照这种形势来看,只有用拳头来说话了,冷道:“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生命,什么是尊重。”掌心凝聚真气,慢慢的靠近内殿入口处。
那声音突然说道:“小子,我一再劝阻你,实是怜惜你一身修为得来不易,毁于此地过于可惜,望你好好珍重,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了。”
周天道:“我先多谢前辈好意,可是前辈既然能怜惜我们这些世俗之人,为何不怜惜天下苍生?前辈不想出手害人性命,说明前辈心存善念,并非邪恶之徒。我希望前辈可以好好想清楚。”
那声音道:“既然你不听劝阻,那我也无可奈何。”语音刚落,陡然射出一道白光,飘落在地,现出一个老人来。
周天看那人头发须张,披头散发,脸骨瘦如柴,刻满了皱纹,双手如鸡爪,穿着破旧的道袍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那人嘿嘿冷笑道:“天下人见过我真面目的只有死人。小子,你可知刚才为什么不现身相见?我是不想伤害你。可是,现在你已经看到我的真面目,不想杀你都不行了啊。”
周天看那道人立在那里,自有一股逼人气息,浑身上下散发无穷杀气,心头一惊,暗道:“好深的修为啊。”见那人已活千年,肯定是古代人,模仿古代礼节,施礼道:“前辈,为何别人看到你的真面目,你就要杀了他?”
那人哈哈笑道:“问的好。因为我不想别人知道我还活着,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还未得道。我是神,是天神般的人物,怎么会不得道呢?所以,看见我的人,都得死。”
周天眉头紧皱,始终想不起这道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逐道:“前辈,我与你从来没有见过,即使知道前辈还未得道成仙,也不知道跟什么人去说啊!”
那人道:“那好,我告诉你我是谁,让你死的瞑目。我乃武当山上的天池真人,是千百年难得的奇才,自创‘逍遥掌’和‘无形剑’威震武林数百年。天下人都尊称我为‘逍遥散仙’,意蕴我会得道成仙。”
“可是百年来,我始终悟不到真正的道。我好苦恼,好害怕。怕世人笑话我,嘲弄我,看不起我。我历经千辛万苦才建立自己的名望,我不想毁于一旦。”
周天道:“所以你见一个杀一个,怕的就是别人知道你还未得道成仙,世人会嘲笑你,看不起你。”
天池真人道:“是,大家都认为我死了,认为我羽化成仙了。他们要是知道我还未死,还活着,该有多伤心,多难过啊。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还未羽化成仙,不能让他们伤心难过。”
周天道:“那好,我斗胆问前辈一句,什么是道?道在哪里?什么是仙?仙在何方?”
天池真人浑身一震,喃喃道:“什么是道?道在哪里?什么是仙?仙在何方?”苦思良久,还是亦无所获,气愤的抓弄自己的头发,眼睛倏地变的通红,恶狠狠道:“我要杀人,我要杀人。我受不了,受不了。人在哪里?我要杀了你。”
蓦然看到旁边的周天,哈哈狂笑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就可以得道成仙了。”疯狂扑了上去,犹如一头失去了控制的猛虎,见人就咬,见物就毁坏。
周天展开“神虚步”侧身避了开去,反手拍出一掌,掌力浑厚至极。天池真人哈哈大笑道:“来的好。”不退,一招“逍遥掌”,迎了上去。
“砰”周天感到一股大力传来,身子把持不住,“蹬蹬”后退两步,天池真人全身也是震动,往后退了两步。两人铢两悉称,功力悉敌。
天池真人收住笑容,肃然道:“小子好深的功力,已然达到武圣后期修为。想不到你小小年经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修为,倒真是难得,前途不可限量。”
周天调息了凌乱气息,感到天池真人的实力不会仅仅于此,他的修为境界,不在好色仙人之下。只是,在他体内,戾气太重,修炼的又是道家正宗内功心法,限制了大部分的实力。不然,刚才那一掌,无论如何也接不住。
心中对天池真人甚是感到佩服,微笑道:“多谢前辈夸奖,前辈武功精湛,内力深厚,当世难逢敌手。若不是前辈体内戾气太重,限制大部分实力,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天池真人哈哈笑道:“即便如此,今天我也碰到了一个武功和我相若的人,而且年纪还是那么的小,实是大慰平生啊。”
周天道:“但是,前辈,你武功如此之高,为何还要受白风蛊惑,布下绝杀结晶,残杀天下苍生,助纣为虐呢?”
天池真人一听到白风之名,脸色变了数变,忽然狂性又大发,大声喊叫道:“我要得道,我要成仙。”
周天知天池真人悟道不成,心魔顿生,堕入魔道。又被白风所利用,控制住心灵,加上青龙神兽的影响,使得他完全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心想:“天池真人武功高强,硬闯肯定是闯不进去,好色仙人和韩硕对战青龙神兽,不一定会支撑很久。若是被白风给发觉,说不定又会有什么后续的阴谋。必须想个办法,尽快解决天池真人。”蓦然看到地上的影子,心头似有所悟,顿生一计来。
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前辈,我斗胆说一句,前辈永远也得不了道。”
天池真人狂怒道:“你敢侮辱我。”说着,就要冲上去。
周天喝道:“前辈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吗?”语气透露着一种威严。逼的天池真人不得不停住脚步,怒道:“好,我就听听你的原因。”
周天微笑地说道:“前辈口口声声说自己悟不了道,成不了仙。那我问一句,什么是道?道在哪里?”
天池真人哼道:“道在心中,心中有道,便可成仙。”
周天道:“错了,大大的错了。”
天池真人脸色一变,道:“那你说道在何方?”
周天一指地上的影子,道:“道在这里。”
天池真人愣愣瞧着自己的影子,忽然怒道:“你敢戏弄我。”
周天道:“看来前辈还是不懂,不明白。其实,道就在前辈身边,而前辈却一直苦苦追寻不属于自己的道。”
天池真人按捺住烦躁之心,道:“那你说说,为什么道在我影子里?”
周天道:“影子打从前辈一出生就开始跟着前辈,即使前辈仙逝后,也不离开,真是不离不弃,不生不灭。”
天池真人冷哼道:“那又如何?”
周天道:“其实何为道,晚辈也说不上来。各人有各人的领悟,各人有各人的境界。但不管有什么样的领悟,什么样的境界,都需要你不离不弃的追求,顺其自然的心境。若能做到这个,离道不远矣。”
天池真人喃喃道:“不离不弃的追求,顺其自然的心境。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不领悟?”
周天道:“那是因为前辈太过执着,执着悟道,执着成仙,而忽略心境的平和,淡定。”
天池真人似有所领悟,愣愣道:“难道真是我错了吗?可是我杀了那么多人,上天还会容忍我,让我得道成仙吗?不,不会的,上天是不会原谅我的,我永远也不会得道,不会成仙。”
周天道:“其实得不得道,关键不在上天,而在你自己。你若真悟道,便可得道,也可成仙。”
天池真人低头思考良久,小心翼翼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悟道,才能得道,才能成仙?”
周天道:“佛有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更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前辈放下心中的执着,放下心中的枷锁,便已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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