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下毒不成蚀把米
只见顾春风的“尸体”一闪,快得犹如闪电,比他身形更快的是他手里的无名银剑。
这柄无名银剑的长度、重量和被张良带走的雪蒲剑很相似,所以顾春风觉得很顺手。
只弹指一瞬,无名银剑便贴在了云单的脖子上,轻轻一动,锋利的剑刃便带出了一条血线。
“手不要动,我们的第一个客人。”顾春风的声音很和善,但此刻在云单耳里却很冷。
剑锋寒冷的触感将他皮肤激起了片片鸡皮疙瘩,云单有些害怕,又很愤怒。
被一个小辈这样挟制着,让他本就敏感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伤害。他本不是这样容易被制服的人,奈何顾春风的动作太过突然,突然得让他来不及做出反应。
他本以为对方是陷阱中的猎物,结果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你想怎样?”云单眼角的细纹变得更加繁密。
顾春风喃喃道:“不想怎样,你想怎样对我们,我们就打算怎么对你。桌上的鱼还有点残渣,我想要你吃一点。”
云单瞳孔极速收缩,手开始不停颤抖,道:“你是怎么发现的这鱼有毒的?”
顾春风闪电般出手,用指尖在云单几处大穴上一点,云单就像泄气的皮球般摔在了地上。
而至始至终,顾春风手里的无名银剑一直贴着他的喉咙。
“别想着大声呼救,相信我,在你吼出半个字前,我就可以让你脑袋落地。刚刚你声音的大小就很好,就我们两个能听见,”顾春风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
云单不由得更加恐惧。从被挟持开始,他说话的声音就很小,不是因为他不想大声说话,是因为他不能。
这间客栈有近五位修行者,如果能吸引他们的注意,他就有机会逃脱,可是顾春风根本不给他机会。
顾春风的剑一直紧紧贴着他的喉头,已经割破了他喉头处的皮肤。他如果大声说话的话,喉咙的震动可能会导致他的喉管被直接割裂,所以他发出的声音才一直很小。
他以为这一切不过是顾春风紧张的无意为之,没想到却是对方的算计。
这样心思缜密的怪物,难怪张良也差点遭了毒手。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云单再次问道。
他的脸色很难看,难看得就像一块不新鲜的猪肝。
顾春风将云单的鹿皮手套扯下,淡淡道:“这是冬天,你却穿着单衣,明显就是修行者。修行者不畏寒冷,你却戴着这样的手套,很是扎眼,这让我不得不起疑。我曾经中过云家的焚元针,差点没命,所以事后了解了很多关于云家的事情,当然包括你们的鹿皮手套。”
顾春风叹了气,接着道:“结果我出屋,你就出屋。我点菜你却要茶,黄昏时分喝茶提神,你是打算连夜赶路吗?可是外面的雨又这么大,这一切就变得很奇怪,所以我就决定跟着你去看看。结果我看到了有人在我要的鱼里放了点其他东西。”
听完顾春风的话,云单恨不得将自己的鹿皮手套直接吞了。
顾春风道:“我和你说了这么多话,不是我无聊,毕竟因为你晚饭还没吃。”
“你想怎样?”云单的声音很没底气,毕竟命还在别人手里。
“你是云家的人,自然对玄火之毒有自己的见解,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记住别说废话。”顾春风说完,手中的无名银剑又向前送了一分,云单的喉头便瞬间冒出了无数细小的血珠。
云单吓得眼珠都要掉了出来。他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依靠云家的声望与自己的毒技,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死亡,所以显得格外恐惧。
云单颤抖着,发现喉尖的剑刃往后退了两分,于是忙紧张答道:“玄火之毒是不可知之地玄火门的独门毒药,非玄火门独门解药无法解除。冰心丸有抑制毒素的作用,但只能减轻中毒者的痛苦,并不能解毒。以我的粗略观察,**的那位玄火之毒已入肺腑,没两月好活了。”
听到这里,顾春风只觉得天昏地暗,心道:“难道唐衣真的没救了?”
由于太过难过,顾春风手中的剑不由得抖了抖。
这一抖,剑锋瞬间在云单的喉咙上又割出了一道血线,吓得云单忙道:“不过以我云家的方式,如果以碧眼火蟾的毒液以毒攻毒,还可以延缓一年寿元。”
碧眼火蟾乃是魏国阴山独有的剧毒蟾蜍,相传其火毒乃是世间最霸道的存在。
见事情有了转机,顾春风忙道:“当真?”
“当真!”云单诚恳答道。
到现在云单才知道,相对于所谓的尊严面子、逆袭打脸,他更加期望好好地活下去。
其实当不当家族的中流砥柱都无所谓,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绝对不会来惹顾春风这个煞星。现在他只想保住性命,所以不敢有任何隐瞒。
“我到哪里才能找到碧眼火蟾呢?”顾春风冷冷道。
云单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冰冷的剑锋,恭敬答道:“我刚好炼制了一小瓶碧眼火蟾,也许帮得上忙。”
顾春风思索了片刻,解开了云单身上的穴道,道:“那你最好保证有效,不然这一剑可逃不掉了。”
顾春风说完,将云单像提小鸡似的提了起来,途中剑锋一直贴着对方的腰腹。
顾春风有信心,如果对方敢耍花招,自己绝对可以一剑就要了对方性命。
云单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床边,不知什么时候,顾春风已经点亮了屋内的烛火。
**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的美丽女子。女子秀眉微蹙,即使昏迷中也显得很痛苦,云单知道,这便是玄火之毒入肺腑的症状。
可是他有些弄不明白,他手上的资料,身中玄火之毒的唐衣是个男人,为什么现在却是个美丽女子。
“难道弄错了?”云单还来不及思考,顾春风的声音便冷冷地传来:“该你上场了,如果她还能多活一年,你今天就有命;如果不行,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云单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铁瓶,和一个装满银针的铁匣。
“我需要我的手套。”云单道。
顾春风将那两只鹿皮手套递了过去后,云单便开始行动。
当他将手套戴好时,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
感受到对方气质的变化,顾春风将抵住对方腰部的无名银剑握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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