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真的浑身难受
陆小凤说过，宗师与先天的根本区别在于真气，除了真气质量强大和数量增多之外，最最重要的就是其中蕴含着一个人的武道。就像是零零发，被闪电劈了之后体内真气庞大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就算是比起无崖子也要胜出许多。但他却没有办法晋级宗师，说到底还是零零发对于武道的理解无限接近于零。
相比之下玄修在这点上要有优势，玄修的功法直接利用天地之力，可以说只要踏上了玄修之路攻击威力便跟宗师强者没什么两样了！但如此好用的能力自然也有它的代价。对于习练者资质要求的苛刻和修行时间的冗长便是弊端。
不过，无论是玄修还是武修，能量都是必不可少且十分重要的一环。因为想要晋级宗师，你必须要将武道融入真气，可你得先有真气吧！天下人之所以轻视外功强者，便是因为练外功的在晋级宗师时要多出一个步骤，那就是用蕴含武道的真气来锤炼肉体。但外功高手本就真气有限，辛辛苦苦修炼几十年可能还不够淬炼两条胳膊的。
为什么龙象般若功是顶级绝学？就是因为它不光修炼身体还有配套的内功，使得晋级宗师时能够事半功倍，但它漫长的修炼时间也同样令人崩溃。
凌笑的牛角神功表面上看是外功功法，但其实严格说来更像是玄修功法中专攻法体的那一类。因为促进牛角神功进度的从来都是难得的天材地宝，这些宝物中所蕴含的能量正是天地间的灵气，这与玄修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今天地间的灵物虽然没有上古那般随处可见，但对于生命冗长的玄修来说也不算怎么稀罕，可是几百年来，晋级宗师圆满的玄修高手还是屈指可数。这在逻辑上有些不通！
其实不然，玄修的灵气中虽然自带天道真意，可这天道并不是只有一种，毕竟大自然包罗万象，风云水火相辅相成。这就造成了玄修在天道感悟上要比武修困难的事实，而等到天劫降下时，你用借来的天地之力去对抗天地之力的主人，若是不死才真的奇怪！
所以，无论是武修还是玄修，体内的真气越纯净，未来的路便越顺畅！
凌笑的问题便是这个，各种天地灵物的堆砌将牛角神功推到了如今的境界，只要吸收了万年温玉那晋级宗师便是妥妥的，可之后呢？那些杂七杂八的能量难道还能期待从中领悟出来什么天道？真要是未来一不小心跨过了宗师圆满的门槛，到时真有天劫怎么办？凭着自己那还很粗浅的剑意就算再来个百年时间也未必能成长到对抗天劫的地步。凭水晶剑意吗？用一点少一点的它能够抵挡几次轰击？
未雨绸缪一向是凌笑的风格，为了未来不至于被雷劈死，为了以后不至于因这事而闹心的将头发薅成秃驴，现在就该有所作为！
有舍才能有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水晶剑意再好可终有用尽的一天。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自己要是不想回火星就要变得无比强大，强大到所有人都给你跪舔的时候自然不用担心什么阴谋了。
只是变强不意味着疯狂的勇猛精进，将未来的潜力提前透支那种事，咱可不能干。所以，凌笑做了个重大决定！
用水晶剑意赌一把大的！
外功的修炼方法无非两种，一种是用各种外在方法刺激，例如击打、火烧、冰冻等极端环境锤炼，另一种便是靠着真气淬炼，这种方法一般用在比较高明的外功功法上，毕竟如果练出来的效果还不如真气好用，那傻子才会这么干。
牛角神功的强大之处在于可以吸收任何形式的能量来淬炼身体，这中间直接省略了修炼真气的步骤。这也是凌笑私下里将其归结到玄修功法的原因。
双手在脸颊狠狠的拍了拍，双眼渐渐变得坚定，再次端起紫气氤氲的万年温玉。深吸口气将其紧握在手中，一手掐腰整个身体狠狠的向侧面弯了过去，同时两腿膝盖一弓一曲，脖子狠狠向后拧去，竟是转了足有一百八十度！
如此诡异的姿势便是牛角神功第二重九幅图中的第一个动作，随着行动万年温玉陡然绽放出璀璨的光华，光华流转一股犹若实质的紫色雾气顺着手臂蔓延到了凌笑的全身。
“嗯！”
一阵闷哼，凌笑突然发现过程与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想当初练习第一重的时候，浑身上下简直舒服的有如**一般！可是如今这钻心剜骨的疼痛让他整个人眼前一黑，若不是心志坚定身体便要瘫倒在地。
凌笑突然有些怕，虽然这剧烈无比的疼痛出乎他的意料，但身体明显感觉到的改变却提醒着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原本的计划是不是该改一下了？
仅仅是刹那间的动摇，凌笑便咬牙否定了！是龙是虫便看这一遭了，区区疼痛何足道哉？
心神沉入眉心识海，望着依然璀璨、依然故我的水晶剑意，心中颇为感慨！这是他的最大底牌，也是他对前一世那二十几年的人生纪念。如今，是时候与过去告别了！
水晶剑意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竟然呼应般的微微轻颤！之后一丝丝绵延不绝的剑意从水晶剑意之中延伸出来，顺着手臂冲向了万年温玉洗刷下来的能量！
嗡！
手心传来一阵震动，凌笑满意的看了一眼，果然如自己所料。水晶剑意霸道无比，这种霸道无比体现在绝对的排他性。它能将万年温玉中所有的非己天道全部排除掉，剩下的只有最最纯净的水晶剑道。而自己用这种剑道淬炼身体成就宗师，就等于是用了玄修的方法成就武道宗师！只是万年温玉不知存在了多久，其中能量庞大，水晶剑意又用一点少一点，不知能否将其能量全部转化。
这么做虽然未必能够避免天劫，但至少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慢慢体悟体内剑意的机会。水晶剑意对凌笑而言一直都充满了神秘，每一次使用才能借此机会感悟片刻，但能够逼着凌笑使用水晶剑意的危局又哪有时间给他静静体悟。所以这么干虽然失去了一个杀手锏，但却将水晶剑意融入自身变成了一个可供随时领悟的活体剑意。
当然，赌这一局失去的不光是水晶剑意，还有自己辛辛苦苦领悟的本我剑意。不过凌笑并不心疼，前一世家长们总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句话在这个世界同样适用。凌笑的本我剑意虽然是根据天外飞仙领悟而来，起点已经很高但距离水晶剑意仍然有巨大的差距。如果真能成功的话，自己以后只要全心体悟身体奥秘便可，因为水晶剑意就在其中，这起点够高了吧！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水晶剑意混合着磅礴的能量顺利的行走在四肢百脉，远胜之前的痛苦也随之而至！筋骨皮就像是被上万只蚂蚁不停的钻进钻出，然后是内脏，如同一条毒蛇在体内乱窜，充满坚硬鳞片的身躯将心肝脾肺肾紧紧缠绕、摩擦、噬咬！
凌笑能够听到骨骼的嘶鸣、内脏的哀嚎，大脑被疼痛占领，昏昏沉沉中动作也自然跟着有些走形。只是刚刚出现变化的动作效果瞬间便体现在身体上，磅礴的能量不再改造身体反而疯狂的摧残周围一切！经脉、骨骼、肌肉、器官，所有部位在瞬间千疮百孔！
砰！
身体像是扎在了针板上，无数的孔洞中向外喷射着血雾，血雾中甚至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骨骼肌肉颗粒！
令人疯狂的疼痛尤胜从前，但这剧痛也惊醒了凌笑仅剩的一丝神智。快要瘫倒的身体陡然一僵，缓缓开始了另一个动作，接着再一个，然后还是一个。一个又一个的动作，整整九个动作一气呵成，之后不停重复重复再重复！
充满破洞的身体渐渐开始停止损坏，血不再流，伤口中也不再崩出肉糜。苍白的身体慢慢有了血色，皮肉翻滚一浪又一浪涌向伤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竟然开始缓缓拥挤愈合！
凌笑并没有停下，他知道还没结束。虽然勉强将九个动作做完但过程之中剧痛让身体产生了无数细微的差错，淬炼身体的目的并没有完美达成。牛角神功的第二重还没有练成！
喀喀喀！骨骼又一次开始了怒吼，仿佛深入灵魂深处的疼痛再次袭来。凌笑这一次感觉自己的全身骨头像是被人生生捏碎，然后一股神奇的力量又将它们重新捏合在一起！
骨骼过后是血肉，肌肉不停抽搐、挤压、变形，仿佛在几个呼吸的时间中变成了肉酱然后又被凝固成肌肉的形状。而一蓬蓬黑血也在同时从他身体的任何孔洞中向外狂喷，巨大的力道将花瓶、木桌等等家具全部冲倒。他的身体也跟着变成了一具干尸！
只是这具干尸的双眼还在转动，那眼神中有惊恐、有疯狂！他还能够继续搏，因为干枯的双手中还紧紧握着万年温玉。
一切还没结束，干尸缓慢的挪动四肢，动作渐渐成形，这一次他做的无比标准，跟牛角上的图画丝毫不差！
轰！
玄妙的气势直冲天穹，房顶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两人长的大洞，瓦片不见乱飞仿佛凭空蒸发一般，天空的云层就像见了天敌暮然间散碎无数，最后不见了踪影。
这股气势就像是一个天生的王者，要这天再遮蔽不了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
在消灭眼前碍事的家伙后开始巡视起自己的领地。悄无声息的扩散到了京城中每一处地方，无论是地下还是水中，真正做到了无差别攻击！
凌笑疲惫的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双目中绽放的是足有三尺长的毫光！而原本的干尸之躯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白白嫩嫩的玉体！
虽然形容一个男人用玉体不太合适，可是凌笑如今的身体真的呈现出一种有如玉质的细腻光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万年温玉缓缓放下，啪嗒！温玉落地也唤回了凌笑的神智，在他的印象中那里应该是有个桌子的，只是如今看来别说是桌子了，连床和椅子也都不见了，周围剩下的只有一个四处漏风的空壳房子以及那四下散落的碎石乱瓦！
玄奥的气势陡然停顿，接着转瞬即回，牢牢的收敛在凌笑的身体之中温驯、谦和。
凌笑兀自烦恼的挠了挠头，一点都没发现自己此时已经造成了多大的轰动！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万年温玉，却发现无处安放，身上的衣衫早就已经碎的不成形了。轻轻走出房间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师傅竟然没有过来探查，有些不正常啊！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件衣物，一脚踹开吴迪的房门发现屋中同样无人，也顾不得好奇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一件还算顺眼的长衣先穿上。
这时候凌笑才有功夫审视自己的身体，皮肤白了也嫩了，虽然没照镜子但人应该也帅了！只是，似乎变成了软骨头！这里的软骨头可不是那种贬义词，而是字面上的意思。身体变得好奇怪，骨骼酥酥软软的，像是刚刚泡过温泉整个人都慵懒了。
奇怪的看着胳膊，缓缓弯曲，肘部渐渐伸直但这并不是终点，只见手肘像是安了个轴般竟然继续弯了过去！接着在凌笑惊悚的注视下以手肘为中心，小臂转了三百六十度回归了原来的位置。
这种奇景让凌笑看得直冒冷气，低头看去，身体缓缓前倾可小腿却依然直挺挺的立着。直到以膝盖为转折大腿加上半身跟小腿成了直角，再慢慢的挺起身子。
凌笑初时的惊悚之后便是新奇，他想要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在哪里。将头轻轻转动，看到了侧面、看到了后面、看到了另一面！等再次望向前面时，脖子上的肌肉竟然自动回归了原位！
“好吧，以后不干密探这一行了就去开个马戏团。哥肯定是顶梁柱！”凌笑嘴角有些抽搐的自嘲到。
“挺住！挺住！深呼吸！深呼吸！呼呼呼！”
就在凌笑莫名其妙的时候，零零发焦急的吼声远远传来。
“你呼个屁啊！快去找大夫！”紧接着师娘的吼声也跟着响起，只是气急败坏中还饱含着一丝痛楚。
凌笑好奇向师娘房间走去，只听屋中零零发又叫道：“老婆，我就是大夫啊！还是妇科的！”
“我这又不是大姨妈，快去找李鬼手！”
“……”
凌笑刚刚来到门口却见吴迪急急忙忙的从屋中跑出，差一点便撞上了他。只是两人都是高手只是轻轻错身便让了过去，吴迪眨了眨眼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忙呵呵的跑出了医馆。
此时吴迪的心中在为凌笑暗暗祈祷：“师傅就是厉害！不过您还是自求多福吧，弟子爱莫能助啊！”
吴迪奇怪的眼神让凌笑心里一阵别扭，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凌笑眼角一抽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沾满泥土的鞋底在眼前不停放大！
啪！
“哎呦！哎呦！师傅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唉，不带咬人的！”
凌笑抱着脑袋蹦蹦跳跳的满院子乱窜，零零发则在后面打着赤脚，双手各握一只鞋对着他劈头盖脸的拍了过去！
那招式**中透着他妈的*，猥琐中蕴含销魂，让刚刚从屋中走出的林仙儿瞬间受惊了！原来师公才是最强大的！
“哎哟！这小家伙是要逆天啊，疼死我了！”师娘的声音再次响起，零零发薅着凌笑的耳朵正要施展夺命十八拧，陡闻惨呼照着凌笑的屁股就是一脚，之后向屋内跑去。
凌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带一丝烟火气的站起，好想之前什么都没发生。来到林仙儿面前淡淡问道：“怎么回事？”
“杀气太大，惊了胎气，现在孩子在师婆肚子里闹呢！”林仙儿如实答道。
凌笑一愣，奇道：“哪来的杀气？”
林仙儿甩了个白眼不予理睬径自进入屋中帮忙，凌笑气道：“这小丫头竟然敢白你师傅！你……等等，难道是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脸皮一阵抽搐。
暮然醒悟，原来之前扩散出去的那种气质是杀气！咦？难道水晶剑意蕴含的是杀道！晕，那以后要怎么领悟？无目的、无理由的大范围滥杀无辜吗？要那么做，光零零发就得一炮灭了他！
打了个冷颤，还是以后再想吧！跟着林仙儿跑进了屋子，只见师娘紧紧握着零零发的双手在**不停打滚，而林仙儿则用身体护着师娘的肚子，以免真的磕到了受伤。
见凌笑进来，零零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凌笑嘴角一抽，无奈上前。
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补，掏出已经非常黯淡的万年温玉轻轻贴在师娘身上。零零发刚要阻止却见师娘紧握的手却松开了，而满头大汗的师娘也轻轻的松了口气，“这小混蛋总算不闹了！”
凌笑尴尬的嘿嘿笑道：“看来这小师弟很挑剔啊！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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