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荷儿要结婚了,云川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同时也能够理解为何平时一向内敛腼腆的荷儿会突然变的如此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毕竟,女人嫁人后便会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云川木然的向前追赶着老者,追了好一会儿,云川果然见老者在一僻静处等着自己。
刚一见到云川,老者便上前招呼云川。云川虽然依着老者的意思快步上前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老者智心慧眼,自是将云川的不高兴看在眼里,故而老者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去,走在了云川的前面。此时的云川不想多说一句话,老者的举动也正合了云川的意,云川便只是低着头跟在老者的身后。
“世间万事自有天定,强求不来,我强求不来,你也强求不来。”
走着走着,老者忽的对云川说到,俨然一副云川刚才劝老者时的语气。
云川没有去接老者的话,而是久久的望了老者深邃的眼眸后便又恢复了微笑模样。不过,脸上露出笑容容易,可内心的疼痛却又有几个人能够看见!
“师父,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听城中的百姓说这城中的几家酒楼又归于卫耀宗名下,卫耀宗也许就在这几家酒楼中······”
“罢了······罢了······不强求,一切自有天定······”
云川本以为老者会十分惊喜,虽知却被老者云淡风轻的给比过去了,云川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同时心中更加敬佩老者的这份心境。
此回到峒阳城中该办的事也办了,两个人便不再耽搁,向着伏狮山的大致位置奔去。
在回伏狮山的路上,老者问云川身体内的白赤灵虫可还作怪,老者这一问云川才想起刚刚解的白赤灵虫的事情。那日刚刚服下蓝贝果却还能够感觉到白赤灵虫的撕咬,可慢慢的,白赤灵虫在云川体内的存在感便越来越小,云川本以为是蓝贝果起了作用,彻底出去了白赤灵虫。
可是,云川不知道,白赤灵虫还在体内,而之所以感觉不到是因为白赤灵虫还没有等到出现的机会。
云川和老者回到伏狮洞的时候正好是半夜且两个人近日来俱都疲乏困倦的很,故而两个人直接的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云川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老者早已经起来多时并已经开始交代弟子们一些琐碎的事情,其中就包括给自己分配房间,毕竟,自己不能总睡在老者的石屋大殿中。
老者给云川分配的是位于二层,石屋大殿旁边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正是当初卫耀宗曾经住过的。
有了自己的房间,云川自是欣喜,迫不及待的到房间查看,房中石床,石桌,石凳等用具一应俱全,而且,在无焰珠灯的照映下,房间里丝毫不会感到昏暗,这个房间除了小了点以外,其他的并不比石屋大殿差,算是一个安逸的所在。
正在云川在已经属于自己的小屋中左摸摸又看看的时候,忽的听见老者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云川,你随我出来一下!”
听见老者如此说,云川自是不敢耽搁,快步的便出了门。
云川出门时老者已经走在前面了,云川只得在老者身后跟着,亦步亦趋。
老者出了伏狮洞,径直的来到了洞外的宽阔平台上,站在了平台的边缘,迎风而立。
“师父,你找我?”
“云川,体内的白赤灵虫已经解了,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今后有什么打算呀?”
老者没有看向云川,只是看着远处的景致淡淡说到,山间的微风吹的老者的长髯微微飘动,也将老者的话悠悠的吹到了云川的耳朵中。
云川丝毫没有犹豫,痛快的说到:“只要师父不嫌弃,云川便打算今后一直追随着您!”
云川刚刚说完,忽的又紧接着说:“不过······”
“不过什么?”
老者对于云川的前一句似乎没有多大兴趣,反倒是对于云川的这个突然转折好奇的很。
“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我想先回家一趟。”
“那是应该······”
听见云川说只是想回家一趟,老者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
“云川呀!你一口一个师父的叫我,我说的话你可会听?”
老者说完这话慢慢的回过头来看向云川。
“那是自然,师父心中定是为我着想,师父的话也必定有醍醐灌顶之效呀!云川自然要听······”
云川没有想到老者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在回答的时候心中还在疑惑老者为什么会这样问。
“师父,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自然遵从。”
“你暂时还不能回家,最近一段时间必须呆在洞中,不得外出······”
“师父的命令我定当遵从,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云川本以为老者会说一些修养秉性,行善积德的话,万万没有想到老者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虽是心中不悦,犹豫片刻后,云川还是答应了,不过却问了为什么。
“你手里有天灵的消息恐怕早就传了出去,我怕有人会伺机夺取你的天灵,虽是天灵认主,可你毕竟没有完全的控制住天灵,怕是不稳妥。”
“经岭青石一役,寒枪门和铁刃会的人怕是都知道我有这个天灵了,要是他们再知道我还没死,在我回家的路上截我,确实危险······”
老者如此一说,云川恍然大悟。
“恐怕觊觎你天灵的人可远不止这些······”
“那还会有谁呀?”
云川本来明白一些,可此时老者的话又令云川满头疑雾。
“你难道忘了在极西沼泽中的陆地上的缝嘴青蛙的事了吗?他当时就是忌惮你的天灵,恐怕此时他早已知道你不能发挥天灵的极大妙用,虎视眈眈的看着呐!”
缝嘴青蛙的事云川自然不会忘记,而听老者这样一分析云川也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师父,那怎么办呀?难道我一辈子在这伏狮洞中不出去吗?”
“我想过了,你再在伏狮洞中带些日子再出去,一可以避避风头,二我也可以趁着这段日子教你些本事,遇到一些本领高强的人自是不敌,可是对付一些本领平平的人却是不在话下,等到那个时候,风头过了,你也有了几分本领,我再给你易易容你便可以放心的回家了······”
一听老者如此说,云川不禁心中大喜,在这段时间里不仅能够躲过些不必要的麻烦还能够学些本领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老者的本领高深莫测,他教的本领想必也是极其深奥秘学。
“谢谢师父······”
云川此时心中高兴的很,而同样十分高兴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荷儿。
荷儿端着一杯茶,面带笑意的进到雷立柳的房中,见雷立柳在摆弄着一柄柳叶软剑便将茶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见雷立柳摆弄着软剑入神,荷儿不禁的向前凑了两步,探头看向雷立柳的软剑。
“二小姐这把剑真漂亮。”
荷儿忽的看着雷立柳手中的软剑柔声说到。而雷立柳没料到荷儿会如此说,竟吓了一跳,微有怒色的看向一旁的荷儿。
荷儿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后赶快向后退了两步,深深的一弯腰。
见荷儿这般,雷立柳也不好发作便又摆弄起软剑来。
正在荷儿将要推下去的时候,雷立柳忽的小声说到:“这把软剑好是好,不过,没有我以前的那把使着顺手,可惜我以前的那把软剑被一个小流氓给毁啦!”
荷儿忽听雷立柳如此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弯着腰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咦?荷儿,你好像和以前不同了······”
雷立柳站起身来,手腕轻摇软剑,软剑便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围在了腰间,被衣服遮的恰到好处,那还看得到剑的影子!
荷儿边笑边辩解到:“我哪里不同了?”
“还说没什么,你看看你,脸上都快开花了,要是平时,你肯定是一副哭丧脸,就算有笑容也是硬挤出来的······”
荷儿听得雷立柳如此说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雷立柳此时也没有了小姐架子,调侃起荷儿:“是不是和某个男人有关呀?”
听完雷立柳的话,荷儿的脸一下子羞的通红,荷儿为了不被看见把头压的低低的,同时微微的点了点头。
因为云川的缘故,荷儿以前心中是万分记恨雷立柳,可是,毕竟雷立柳是主子,荷儿是丫鬟,荷儿每次见到雷立柳都要强颜欢笑,而此刻,荷儿知道云川大难不死,心中万分高兴,对雷立柳的恨一下子便没有了。
荷儿低着头对着雷立柳小声说到:“我找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
“你要找的人是找到了,可是,我要找的人却不在了······”
“二小姐要找谁呀?”
“弄坏我软剑的小流氓!”
雷立柳和荷儿彼此都不知道,此时两个人提到的是同一个人。
一时间,雷立柳和荷儿都不说话,屋里安静的很。
忽的雷立柳语气沮丧的自言自语道:“真羡慕你们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结婚、生子,一切平平淡淡的······”
“听说你要结婚了?他怎么样?”
一听到雷立柳提到这个,荷儿竟不自觉有些沮丧,神情低落。
“是的,他怎么样我也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在荷儿心不在焉的应着雷立柳的话的时候,忽的听见雷立柳猛的一拍桌子,吓得浑身一激灵。
“二小姐,怎么了?”
“完了,完了,只顾着玩了,爹爹交代的重要事都忘了!”
雷立柳刚一说完便急匆匆的冲出门去,奔着雷雄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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