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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雪夜歌声

第208章 雪夜歌声

余椒坐在他身边,神色微微茫然。王兆在车里抽烟,这一次丘荻没拦着。

“现在怎么办啊?”王兆问,“你可是把余二少给闷里面烤了,余家不会放过你。”

“如果没有幸存者就没有问题。”丘荻说,“不管怎么样,他们不能直接把事情扣到余椒头上,他哥哥甚至还会竭力掩盖这件事情,家丑不可外扬。”

“那你呢?”

“我?我应该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吧。”

丘荻仍然不明白现在的处境,还以为和上次一样,只要通过水镜就可以回去,所以十分安心。他并不知道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很可能已经回不去了。

王兆说,大家先回老书院,合计着怎么办,该逃的逃,该走的走。他都想好了,大不了回青岛老家打鱼去,带上余椒也没问题。

“那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小孩子问。

王兆说,你回去还有命吗?趁着你家在办白事乱成一团,早早地逃吧。

余椒的眼神动了动,突然伸出手,拉住了驾驶座上的王兆。

“我不走!带我回去!”他说,“我也是爸爸的儿子,凭什么我不能回去?”

“他说得对。只要站到台面上,他也是有继承权的。”丘荻说。

王兆瞥了他一眼,“丘大夫,我特别想问,你怎么对余家的事那么清楚……”

“他是从未来过来的啊。”余椒嘀咕。

不管如何,现在不是什么替爸爸哥哥伤心的时候,能不能堂堂正正活下去就看今晚了。余椒不肯逃,一定要王兆把车调头,开回市中心的余家老宅。丘荻迅速考虑之后的事情——按照原来的发展,余家两兄弟斗得你死我活,被余椒和王兆一起收拾了。然而现在,余杉被他伤了,余家大少爷的对手就剩下余椒一个,回去后必须要好好算计才能赢。

“先别急着回去,只凭我们有点悬。”他说,“回老书院,叫上昆麒麟和封隆一起。不管怎么样,至少先保证安全。”

毕竟有两个大人,余椒再犟也要听他们的。这样贸贸然回去,反而会被他大哥困住,还不如拉上两个说打就打的,文斗不行还能武斗——退一万步说,在现在砸坏了什么都用不着丘荻来赔。这种感觉,简直和看病不付钱一样爽。

不行,丘荻,你怎么能这样想!丘医生在心里默默反省,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乱来了。

车先开回了老书院,雪更大了,风声呼呼地敲在车窗上。桑塔纳毕竟比较轻,而且也不是雪胎,被吹得感觉车身都打飘了,换做丘荻来开早就撞人行道上了。今夜的雪越来越大,几乎就要看不到眼前的路况,车窗外白茫茫一片。

“总算要到了……这车开得累死人了。”王兆把烟头扔出车窗,松了一口气。前方的雪幕中,依稀可以看到的屋顶,“哎,你们有没有听见歌声?”

“啊?你也听见了?”

车里的两个人其实刚才就想问。雪风呼呼中,似乎带着细微的歌声,开始总觉得是不是听错了,但是三个人都听见了,在那雪声中,夹杂着一阵歌声。

“这歌……有点耳熟啊。”王兆不禁放慢了车速,思索着到底是什么歌。歌声被雪风吹得支离破碎,几乎要听不见旋律。

“会不会是附近的工人?这边挺靠近丰台区的,万一有什么雪夜出来抢修电线的呢?”

“那么晚的天?”

连开车都难的雪天,很难想象有工人能步行过来。车继续往前开去,那歌声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三个人下了车,冲到了门口,就几步路的距离,人就几乎要给风雪掀飞了,身上盖了一层白色霜雪。

王兆从口袋中摸索钥匙要开门,里的灯亮着,让人恨不得能快点进去躲好。带着厚厚棉手套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握着钥匙插入锁孔中,但是还没有等他旋动钥匙,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昆麒麟站在门口,笑着望着他们。

“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他们三个人这样说着,呵着冷气,争先恐后挤进了,“外面可真冷。雪怎么会那么大……”

余椒有些忧郁地望着窗外的雪,然后感到室内也很冷,有一片玻璃窗碎了,可能是被雪风吹碎的,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其他人也看到了,王兆抱怨着,连忙推了个柜子过去暂时堵上风口。

“昆麒麟,封隆呢?你该不会把他……”丘荻没见到封隆。这个人把昆麒麟视作眼中钉,简直如影随形,但此刻他并不在一楼。就在这时,二楼有个人下来了,手里提着一盏灯,正是封隆。

不知道为什么,丘荻觉得他的表情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诡异。

“你们点那么多灯干什么?”王兆在旁边说,一楼有挺多油灯的,但是给他们全点上了,“又不是点火盆……不对,地上这是怎么了……”

他一说,其他人也才发觉——木质的地板上有许多杂乱错综的雪泥脚印,像是有很多人在里面跑动过。不过昆麒麟还没有回答,门口就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力道很大,咚咚的,仿佛像是在用力砸门。

“——谁啊?”他们问。但是没有人回答。王兆正要去开门,却被余椒拉住了。摇曳的光影下,小孩子的眼中有些恐惧,垂下眼神,伸手悄悄地指了指昆麒麟和封隆。

“兆哥儿……”他说,“他们……没有影子。”

————

大型设备开始运作时的隆隆声十分刺耳,而且地面都好像在随之震动。乐阳穿着保暖工作服坐在一边,看着一具具尸体自己滑动到黑色的入口,再随着一阵让人背后发麻的声音,从漏斗口雪花似的被喷出来。

“为什么要杀他们?”他问。

“就好像杀鸡,杀牛一样。”谢帝桐站在他身边,声音温和,“你会去顾忌他们的感受吗?”

“……可他们是人啊。”

“仅仅因为在纲目里属于同类,就必须彼此联系吗?”他望着乐阳的双眼,这双眼清澈而仓皇,透露着一种令人疯魔的干净光芒,“我们每个人的出生都是孤独而独立的,从发出第一声啼哭开始,就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生存了。我只是遵从自己的本能,你也有,捕食,这是动物为了活下去而拥有的天性。”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他蹲在乐阳身前,梳理着那个人有些结了霜的碎发,“乐阳,我们是一样的人,只有待在彼此的身边才不会孤独。”

“什么叫做一样的人?”

“我可以在你身上看到一种纯粹,这是在其他人身上找不到的。没有杂念和杂质,没有被善恶染上的颜色,你是那么纯粹,恐怕连你自己都意识不到。”他轻声说,“我们在一起,才不会再感到孤独。你应该记得孤独的感觉的,就像是一段漫长的旅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只有你一个人在苍茫的大地上行走……愚蠢的人信任你,警惕的人恐惧你,你永远没有一个可以并肩的人。”

他喜欢乐阳现在的样子,好像无数惊涛骇浪被一张薄薄的白纸覆盖,他可以在纸上染上自己的颜色,让这个年轻人可以成长为他所希望的那个样子——这个孩子是这样的年轻,充满了不确定性,而且,全然地依赖着他。

当旧的一批尸体被处理完,两个人就离开了这个房间。乐阳累了,靠在了**,他头痛欲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嘶吼着要冲出。差一点,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但每次都是差一点就能想起来了。

他在不知不觉中沉睡,做着支离破碎的噩梦。但是梦中有谢帝桐,这个自称是他兄长的男人,永远都在不远处保护着他。

可是,还有很多人在追捕他。那么多人,乌压压的一片,有几十个、几百个,全都面目模糊,喊着他的名字。

——乐阳从梦中惊醒了,看着被月色染成银白的天花板。房间中空空他妈的*,没有什么异常。

谢帝桐似乎出门了。住处内只有他一个人。

就在他想下床去倒杯水的时候,背后突然伸来了一只手,将他用力拉了回去——混乱的视野中,一个高大的男子静静地看着他。

“你没事?”他问。

乐阳不记得这个人。但是看到他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的颈部有一条狰狞的伤疤,好像蛇一样蔓延过皮肤。

“你是谁……”

当听见这个问题时,男人的神色明显变了。紧接着,他松开了乐阳,迅速从窗口翻了出去,消失不见;同时,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锁声,谢帝桐推门进来,“嗯”了一声,笑着望向他。

“有客人来过?”

“有……”

乐阳正想说刚才的人,却见到谢帝桐牵着一个孩子,大概只有五六岁大小,打扮得十分得体,家境应该不错。

他不知道谢帝桐想做什么,直到那孩子问,“你能替我打电话叫爸爸吗?”

“他在路上和爸爸走散了。”男人将孩子带到了内室门口,脚步顿了顿,“乐阳,你说该怎么办?”

他的双唇有些僵硬地吐出词句,“替他……打电话。”

谢帝桐侧侧头。“我很饿。”

“可以……吃些其他的。”他近乎于无措地伸手过去,用力拉过了孩子,把小孩护在自己身后,“他爸爸肯定在找他。”

“我很饿。”谢帝桐重复了这句话。一股寒意窜过了他的背脊。孩子还不明所以,看着乐阳。

过了很久,他才挪动脚步,慢慢走到了谢帝桐面前,迟疑着说,“……你可以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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