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左臂已然恢复知觉,小白也不多说什么。朝着目标重新发起冲锋。而随着越爬越高,攀爬的困难程度也直线上升,光滑的峭壁已几乎接近于垂直,手已经变成主要的前进工具。此时的小白仿佛吊在墙上的壁虎,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爬行。身下是一片茫茫虚空。小白尽量迫使自己不去想掉下去的情景,那会使他全身无力的。而小白肩上的白狐,在这万分惊险的旅程中,显得相当淡定,一直没有睁开过眼,仿佛睡得香甜异常。
时间如笼罩着山峰的层层浓雾,对于小白来说,那已经变成静止不动的事物。茫茫的虚无空间,仿佛只剩下他的粗重喘息,在缓缓流淌。手掌已经完全血肉模糊了,每前进一步的一步都是以鲜血为代价。浑身的肌肉在不断颤抖,身体不断传来的酸痛感,狠狠冲刷着小白脆弱的神经末梢,意识已接近崩溃边缘。
“就这么放弃嘛?”小白习惯性地在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他停在半空中,迎着冷冷虚空空间不知哪飘来的风,可即使就这么静静停在那里,挂在壁上的臂膀依然不住地折磨着他。肩上的白狐依旧熟睡着,小白眺望远方,浓雾中仿佛隐隐约约闪现出巧儿那张俏丽的脸,仿佛对着他甜甜地微笑。小白猛一转身,“我苏小白怎么能就这样窝囊地死掉。”一股力量莫名而生,支撑着他继续这条以血铺成的道路。
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名的峰顶,一只血肉模糊的手狠狠拉住边缘。
一瞬间,仿佛万物静止,连风也停止了流Lang的步伐。一个脸色惨白,浑身凄惨的男子出现在峰顶。他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疲惫的眼,嘴角挂着一丝笑,肩上还趴着一只奇怪的狐狸。他轻轻地低语着,“白狐,你看,我们终于爬上来了。”说完这句话,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肩上的白狐蓦地睁开了眼,顺势跳了下去。
不知睡了多久,小白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道巨大的门,此时的白狐正默默地半蹲在门前。这座有三倍小白身高的门,不知以什么材质做成,轻轻摸上去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门上依稀刻着“天桥”二字,给人一种悠久古老的味道。
一直坐在地上的白狐看到小白走了过来,轻轻跳到小白肩上,可能在它看来,免费的代步工具不用,是一件无比奢侈的事。白狐用头指了指大门,带着一丝兴奋的表情望向小白。
“你不会想让我把门推开吧?”
这道大门凭着目光看去,也至少重逾千斤,更不用说上面隐隐符箓流转,定是下了强大的禁制。白狐也不知听懂没有,只顾兴奋地看着小白。
小白无奈,慢慢走了过去,站在门下,手轻轻按了上去,“跟你说,你不信,这门岂是我推得开的?“一声闷响,小白手按着的门缓缓向内打开,白一阵目瞪口呆,白狐见门打开,“嗖“的一声钻入门里,消失不见。小白诧异地看了看了自己的手,暗道:“这……真是一个奇迹。”摇了摇头,也跟着白狐进去了。
走进门内,却是与外面完全不同的光景。这是一条长长而宽阔的过道,光线不知从哪射来,照亮了整个地方。过道两旁矗立着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巨大雕像,小白仔细扫了几眼,却也不知刻的是谁。过道很长,小白走着,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脚步声回**在这厅内。,过了许久,小白又远远看到了一扇门。这扇门倒是与正常人一般大小,也无其他什么独特之处,只不过门的旁边却立着一块奇怪的石碑。石碑巨大,小白站在下面,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石碑上空白一片,什么字也没有,但隐隐有金光沿着固定的轨道流动。突然感应到什么,金光流动的速度加快,还没等小白反应,一道纯净的仙灵之气从石碑喷射出,进入小白体内。本是温和的仙气,一冲到小白体内,便开始变得狂暴。沿路不断冲刷着小白脆弱的经脉,几条脆弱的经脉甚至已被摧断。小白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沾在石碑上特别显眼。,而痛苦使他不停地剧烈地颤抖着,几乎失去意识。
仿佛感应到所遇到的巨大危机,小白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血管开始慢慢膨胀,一股隐藏在血脉中的暴虐力量开始翻涌。仙气仍不断在冲刷着,摧残着小白的身体,而此时的小白却如同毫无意识般,瞳孔竟变成一片血红色,眼神中掩藏着深沉的杀戮。一道道诡异的黑色魔气,凭空从血液中生出,从体内四面八方将纯白的仙灵之气包围,仙灵之气一触即溃,很快被吞噬掉。战胜的黑气,沿路将小白体内受损的经脉,进行修补,做完一切工作后,又毫无痕迹地重归于血脉深处。
等黑气彻底消散,小白才仿佛恢复神智般,使劲摇了摇头,眼中的瞳孔颜色也恢复正常。此时的石碑上,一场大战却进行得惊心动魄。无数浓浓黑气从小白吐出的那口鲜血溢出,同石碑上不断生成的仙气进行着拉锯战。尽管石碑上仙气源源不断地生成着,但只要与黑气一接触,便马上被吞噬掉,终于,黑气一涌上头,狠狠摧毁了流动的金光,“砰”的一声,无字石碑彻底炸开,碎成一堆粉末。石碑碎后,空中凭地出现无数淡金色字体,一呼啸飞入苏小白脑海,小白不由盘腿而坐,凌空漂浮而起。
过了好一会儿,小白缓缓睁眼,眼中金光一闪而过,口中喃喃念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而此时,门后一个端坐着的白胡老道,,露出一个诧异的微笑,“没想到天书竟被一个魔族小子练去了,当真乱得可以啊。”
门外,白狐不住用嘴拉扯这小白的衣襟,拖动着要他进入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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