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来晚了
“可是……我……”真的没料到雷行会对我这样说。
“听到没有,不许去!马医生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你还主动去惹他身边的人?”雷行说的时候横眉怒眼的,本来就长得一张武士脸,凶起来更是看上去威慑力爆满,我不由地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过雷行马上又改为极其温柔地说:“若蓝,你来帮我吧,等下会很忙”。
“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一直心心念念的宛伯懿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此刻又是第一次约我,我怎么可能去奶茶店帮忙而放弃约会他?雷行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必须要去,即使他比马医生更可怕,我也愿意去靠近……
嗯?路边是什么?
正当我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发现路边有一堆肮脏不堪的衣服,而我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缓缓走了过去,慢慢靠近。嗯……好臭!阵阵恶臭从那破堆衣服中渐渐透出,我不由地捂住鼻子往后退了好几步,谁把这一堆恶心的东西放在大马路边上!
我真准备转身走开,余光看见衣服动了一下,奇怪,这里没有风,而那些衣服结满了脏东西,看上去特别厚实,即使有微风,也吹不动它们的,那……怎么会自己动起来?我鬼使神差地又回来,缓缓地凑近……
是个人!他正从身上破烂的一大推衣服里露出一张脸,脸上积满了黑的灰的脏东西。还有横一道竖一道的不知道是伤痕还是淤泥,总之整体看上去和衣服很接近,像动物世界里会隐身的动物一样,要不是眼睛动了一下,我还真看不出这里有张脸。
“你……”我越看越眼熟,慢慢蹲在了他身边。
但他并没有搭理我,仍是睁大了眼睛无辜地看着我,眼神很纯净,但又有点过头,看着他身上一件又一件衣服的叠加。在这样的夏天。应该是个智力有问题的流浪汉。
“大伯,是你吗?”我小心地问了一句,虽然感觉不一样,但仅外表看来。他们真的一模一样!
是的。就是上次在精神病医院里的那个大伯。他告诉我有一天心血**施舍了一个流浪汉,结果他自己就成了那个流浪汉,而他对面则是另一个自己。或者说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穿着他的衣服,长着他的容貌,进了他的车子!
虽然医院里的那个大伯,和此刻在我眼前的这个流浪汉长得一模一样,但医院的那位举手投足都显得那么彬彬有礼,说话思维清晰,而眼前的他……呆滞的眼神一直好奇地打量着我,好像我是一个外星人突然闯进了他的世界。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什么在医院好好的治疗,突然现在回出现在大街上?他怎么不认识我了?记忆消失了吗?而且,怎么人变傻了……
“夏老师一颗红痣”,我试探地说了一句。这句话曾经在精神病医院时,大伯郑重地恳求我,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把这句话带给英达集团的总裁尉迟杰。
我等了好久,一直蹲在他身边,期待他听后会有什么反应,可他仍然和刚才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若蓝,你在干嘛呢?”背后传来宛伯懿的声音。
我立刻站了起来:“宛老师……我……”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喊他,也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刚才和流浪汉对话的行为。
“我刚看你和他聊了很久”?宛伯懿疑惑地指了指我身后躺在地上的流浪汉。
“是啊,看着挺眼熟的,像是以前住院时候的病友,但他好像不认识我,应该是我认错人了吧”。
“你住院过?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宛伯懿着急地问。
“不是,是精神病医院啦,马医生非逼着我接受他的治疗,无奈之下才住院的!”在宛伯懿面前,好像说什么都不用经过大脑思考,想到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什么?马医生?你被迫接受他的治疗?是催眠吗?”忽然间宛伯懿的音量提高了好几倍,好像我做了一件非常让他惊讶的事情,他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是啊……怎,怎么啦……”我很不解,为什么他会如此大的反应:“马医生不是在心理学上很出名吗?找他的病人提前预约半年都不一定轮的上,我去那里应该……应该还算正常吧?”
宛伯懿皱起眉头听我说完,低下头,一直盯着我眼睛问:“那,你的意思是,还是值得去的?”
我拼命地回避他的眼神,他这个样子看上去有点可怕,好像在洞察我的大脑,又好像对我的这个行为极为不满,可,即使我不断地回避,他仍然一直追踪着我眼神,我喃喃地说:“哪有,最讨厌的人就是马医生!上次是被很多人拉着的,马医生也来拉我,还……还有肢体接触……我……”越说越小声,想起以前在自己家里,雁儿,姗姗,还有马医生,一起把我从**拉出去,在拉扯中马医生还碰到我隐私部位……一想到这场景,就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就地了解自己的生命,忘记一切,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宛伯懿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出,却又带着温柔地看着我,轻轻摸过我头发。而我发现此刻居然已是泪流满面,也是,每次一想到那个屈辱的场景都会情不自禁地哭,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甚至有些后悔怎么把这样的细节都告诉他,他会不会嫌我已经不干净了?
正当我想了一半,余光看见他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坚硬的关节颗颗爆出,手臂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盘缠着,我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刚好与他目光相汇,他紧锁着眉头充满怒气,只是一瞬间,我又重新低下头,而正这个时候,被他一把揽入怀里,一边摸着我的头发,一边醇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若蓝,我来晚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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