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玄瑟有苦难言
玄瑟看着黑屏的手机，总感觉有点什么不安，这都第三天了，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个城市，却是与外界断了联系。
不过他也理解，最后一个城市了，五个鬼穴封了四个，如今这个是变成了真真正正的鬼城。那感觉就像是错步入了阴间一样，完全与外界断开了联系。
“少爷，该转移了。”几个下属匆匆回到玄瑟所在的废弃大楼，微微喘息，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玄瑟暗叹，收起牵挂的心思，还是专心地处理完这里的事，早点回去吧。
收拾好做法的道具，这个点的已经处理好，接下来只需要到睁眼的所在，启动阵法即可。只是这难度何其高，他也未免有点担忧，能活着回去吧。
“你们分组，守住每一个支点，待阵法启动，远离即可。”
“是，少爷。”下属恭敬领命，转身散去。
有一个稍微走慢一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细细地念叨了一句：“少爷，注意安全，少夫人还在等着你回去。”
“我知道。”玄瑟深深吸了口气，大步踏出屋子。他当然知道还有人等着，但这时候更应该冷静，更应该沉着啊。
扬手一张黄符灭掉路上扑来的怨灵，这也是玄瑟所担心的不稳定因素，这个城市内还徘徊着许许多多的怨念凶灵，若是在他启动封印的时候出来闹一闹，他也会很麻烦。
继续一路厮杀过去，这些怨灵在他眼中只如蝼蚁，没办法，若他现在心慈手软，那就是害了其他人的性命。
但他嘴角挂着笑意，因为庆幸自己做了个决定，把沈衣衣留下在家，不然现在，他恐怕比任何时候都恐惧。
思念着要回到沈衣衣身边，这边是玄瑟的动力来源，即使在艰难，也要回去。
前方，是这城市的最高楼宇，这次的阵眼需要放在这个位置，能笼罩下来，才能彻底镇压鬼气。
不过，已经废弃的城镇，他要到这几十层的高楼上，实在是很费时间的事。楼梯，应该还好好的能使用吧？
也算是为了节省力气，他没有让式神出手，所以这进度有点缓慢，玄瑟憋眉，如今是正午，若在午时结束之前不能启动阵法，今天的封印就会难度递增，本来存在的危险也会越加严重。
走进那大楼内，玄瑟就明显感觉到这里的鬼气与外面不同，真不愧是阵眼的所在地，这里也是鬼穴的中心，说起来，以蛮力攻陷这里，也未尝不可吧？
冷声轻笑，玄瑟目光中闪烁着不屑，如果封印失败，那么暴力镇压，也是可以的。
这徒步上楼，对他来说也还行，不缓不急，稳当有序，这样才不会浪费体力。虽然进度慢了一点，但也是转眼就上了三分一的楼层。
但玄瑟停住了，这里出现了他最恨的身影。
虽然心中明知道这不是真的，但那无名的怒火依旧难以压抑。
“几千年了，这是在给我机会再灭你一次吗？”玄瑟拔出背后的秘银剑，冷漠地贴上了黄符，扬手召出秋霜，附魂于秘银剑上。这强化到最高境界，但玄瑟却依旧不能平静下来。
眼前这个，可就是当年把他收养进玄家的人，也是那个剥夺了他生死轮回的人，要说不恨是不可能，毕竟数千年的仇恨，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对方那是面目狰狞的鬼魅，空洞的双眼被幽绿色的火焰说覆盖着，干枯的头骨，凌乱飘动的长发，破碎的衣服。
玄瑟不觉得自己会认错人，没错，就算化成灰，也会认得他！
对于他的问题，自然是没有给出回答，鬼魅嘶声大喊，扬起那干枯的手臂，顿时他身旁的鬼火飘动，对着玄瑟直线而去。
挥动手中秘银剑，玄瑟也不会跟他客气，当年能杀他第一次，如今就能杀他第二次！不过是个冤魂，不要太放肆！
精准地打散了跟前的鬼火，玄瑟身形闪动，直接冲到对方勉强，银光闪动，将那鬼魅拦腰截断，再回首一刀，竖着把他劈开。把这原本就是残骸的三魂，彻底打散了。
鬼魅消散，空间恢复了短暂的平静，玄瑟单膝跪下，微微喘气。看着眼前那渐渐消失的鬼魅，他那绷紧的面容不由软滑了一点。
“这次，能好好转世了吧。”
轻声自言自语，玄瑟歇息了一会，转身继续去爬楼梯。正如玄瑟所顾忌的那样，当走了三分二的时候，又是被一只强大的鬼魅所挡住了去路。不过有了第一次经验，这次他倒是冷静地一言不发，挥刀就砍。
因为这次出现的是顾连瑾，玄瑟对他，本来就恨，真的恨。
大口大口喘着气，玄瑟总算到了最后一层。顶楼，是布置睁眼的地方，但同时，这里也被鬼魅所阻挡。
而然而这最后一次，挡住他去了的，却是如此恶趣味。
顶楼上没有什么恶心的鬼魅，只有一个女子的背影，不用猜测，玄瑟也知道这是谁的背影。所以？这之前遇到的两个怨魂，是在代表着他心中所悔心中所恨？那现在呢？是代表着他心中的爱吗？
不，那多半是愧疚。
前方身影回首，真是沈衣衣的面容，同样的笑容，同样的举动，还会羞涩地别着头，说真的，玄瑟有点相信眼前人就是沈衣衣。
不过，那扁平的肚子，也是提醒着他，目前说看到的，是自己所期待中的沈衣衣。
玄瑟把秘银剑收回到背后，闭上眼睛等待着对方的接近。就算明知道这不是沈衣衣，他也终究是下不去手，不是吗？
但，不击败眼前人，他似乎也就无法回去沈衣衣身边，这样想，好像更加吃亏。
玄瑟淡笑，随手便撕下衣服，把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眼不见就是了，这个家伙，除了长相，它还有哪一样比得上沈衣衣？
“这般恶趣味，你和做好被湮灭的准备了吗？”
冷笑声不断，充斥在振作大楼，撼动着每一寸石头，威胁着每一只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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