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安慰她:“小艾你放心,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外婆也要让他守着你。”
“外婆,求你了,解开吧,他心里根本没有我。”
老太婆也留下了眼泪:“傻孩子,就算他不爱你又有什么?解开蛊,你还去哪里借寿呐!”
老太婆慌乱之下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可她二人谁也没有掩饰,心中的痛。让她们顾不得再搞这些小把戏。哀莫大于心死,艾艾该是那种外柔内钢的女人,她坚守的信念,便是超哥可以犯错,但必须爱她,而超哥的杀意彻底伤了她的心,艾艾现在想做的就是离开这个伤心之地,逃离这个伤心之人。可老太婆不答应,要她留在超哥身边,绑住那个大补人参。至于超哥的感受,老太婆去处理。
艾艾哭诉道:“外婆求您了,收手吧,我是真心爱他的,若是得不到他的心,我只会更伤心,您带我走吧,咱们回山里,我守着您过日子。”
老太婆哭的更凄厉,等她们将心中的悲愤用眼泪暂时宣泄一空,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艾艾擦擦眼角,苦涩的冲我点头:“对不起,今夜冒犯了。”
这反转,半小时以前可是握着尖刀要捅我的,偏偏我还得表现出风度告诉她没关系,男人真是悲哀。
“小兄弟,能将你们的经历告诉我么?”艾艾低头喃呢。神色失落黯然:“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让他如此着迷呢?”
“艾艾姐,我可以把事情告诉你,但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刚才的话。”
艾艾惨笑着向我解释:“我从小身体不好。外婆用幼蛹给我吊着命,碰巧我的父母与超家是生意伙伴,外婆便出了个主意。”
超哥小时候是拿人参当萝卜干吃的,血气旺盛到每天流三四次鼻血玩的地步,这样的男人自然是给艾艾输血当补品的好货,老太婆一眼就看中了她。可艾艾有些扭捏,少女怀春时都
有个白马王子的梦,她不想随随便嫁人,无奈之下老太婆只好让艾艾先与超哥相处,看看能不能处出感情。
江南的婉约小女人遇见豪爽的东北大汉,艾艾心中小鹿乱撞,羞嗒嗒的同意了,当时超哥还不认识小小,对她也有几分好感,两人偶尔还吃饭逛街看电影。老太婆欣慰外孙女有了意中人,更欣慰得到人形大补药,可艾艾又犯了执念,她居然不想伤害这个男人,一旦给超哥种下蛊,便是将他的寿命分给了艾艾一半,若是正常进行下去,两人四十岁左右便会同时夭亡,艾艾想让他幸福的活到九十九。
拗不过外孙女,老太婆除了祈祷也没办法,可没过多久,超哥移情别恋,倾心于女狐狸精,对艾艾变得不那么热情,事已至此,艾艾便要用些厉害手段拴住超哥,于是趁着晚饭下了蛊。于是就有了超哥和小小滚过之后的惨案,艾艾也不知情,超哥杀了小小的时候,艾艾也昏倒了。
老太婆听说外孙女病重,急忙赶了过来,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艾艾叙述,感觉超哥出轨,有可能被狐狸精迷住了。
病好些后,艾艾去山脚下寻找超哥,得知他进了山,准备进去搜寻,我们便逶迤下山。见到老五抱出一只白狐狸,艾艾心里咯噔一下,偷偷给外婆打了电话,外婆自然是要帮自己孙女做主的。
老太婆也是玩了几十年虫子的高人,哪里看不出我有诡异,便用一种摸骨的法门将我试探了个遍,最后肯定的说,我是超哥请来的帮手。具体帮着做什么她们也不知道,小小的死不由艾艾作为,自然也不会收到死讯,她们还当我是来帮着解开情人蛊的小道士,便想趁夜来恫吓威胁一番将我赶得远远,没想到我说出的一番话,反而将她们打败了。
听艾艾道明原委,我也没有隐瞒,将小小的事和盘托出,她听后喃喃低语,无非是感叹造化弄人,有情人不
能终成眷属之类。又是一阵伤心感怀,艾艾终于止住眼泪,假装明媚的笑遮掩眼底的肝肠寸断,她说:“外婆,我们回家吧,这里不好,太冷了。”
“好,我们走。”一老一少,一个看不见路又苍老,一个心碎神伤缠重病,相扶着站起,慢慢向门口挪步,我欲言又止,几番张嘴,最后还是咬着牙说:“那个艾艾姐,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超哥身上的蛊怎么办?”
艾艾祈求的望着外婆,外婆坚定的摇头,对我说:“超哥伤了我外孙女的心,现在解开蛊,小艾万念俱灰,心力交瘁之下恐怕撑不了多久,你告诉他,若是想活命,就尽量吃些大补的东西,也算是还我外孙女的情债。”
我苦笑道:“不是,其实我是想说,要是你们走了又不解开蛊,超哥醒来说不定会自杀。”
“为什么?”
我咧着嘴将刘伯与超哥的约定说了,老太婆怒的白发如钢针倒立,她急速挥舞手臂,怒火中烧道:“这是要赶尽杀绝么?非要拖着我外孙女一起死才甘心?超家小子还有没有一点良心!那骚狐狸是命,我外孙女就一定要陪葬不成?”
意外害死了未婚夫的心上人,未婚夫要拖着自己陪葬,这样的刺激让艾艾接连跌步,白眼上翻,咯咯的抽着气,老太婆惊慌施救,顺气,扎针,下蛊,一番施为过后,艾艾的脸有了血色,脸颊上扑起了红云,看上去神采奕奕,我却心中悲戚,这是回光返照了。即便她撑过这个坎,心神疲惫,耗尽了心血,怕是也活不了多久。这被下情人蛊的人一人死了,另一人也得死。
艾艾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低喃道:“外婆,你走吧,我留下,圆他心愿。”
老太婆不同常人,自然也发现了艾艾的状况,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握她的手。下午初见还是光彩照人的佳丽,晚上再看已经入秋夜落叶般的憔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