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塞北狼烟 279 布画
一班长咧咧嘴:“反的正的都让你说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何骏眉头一收,眉心紧紧扭在一起:“不对,不是史前文明,那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送个虎崽子过来!”
如果真有发达的史前文明,只要达到或者接近现代的程度,就不可能对突然出现的小区视而不见,可是小区已经穿越了七八天,除了那架小飞机再没遇到其它外来者。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个开飞机的知道小区是穿越而来,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他的目光重新落到那只懒洋洋的虎崽子身上,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却怎么也猜不透其中的关节。
二当家不光听不懂,还烦这种越理越乱的麻烦事儿,干脆蹲下看那个怪里怪气的虎头,越看越觉得喜欢,忍不住说道:“这东西给俺吧,回头收拾收拾挂墙上,嘿嘿,看这两颗大牙,比俺们绺子里挂那个虎头还要威风。”
二当家拿起沉甸甸地虎头摆弄着,随意一脚踢开了装虎头的藤球。
藤球牵着降落伞滚开,恰好滚到何骏身边,何骏抬脚踩住藤球:“二当家,虎头怎么收拾啊……”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藤球上的降落伞,愕然发现浅黄色的降落伞上画着一副副排列整齐的图画。
“这是什么?”何骏失声喊了一嗓子,飞快地把降落伞捡到手里,“别扭,那一个也给我拿来!”
别扭立即照办,何骏把两张方形的降落伞摊开,并排放在地上摆好。
五个脑袋从不同方向凑过来,在画上挤成一堆。
降落伞上用简单而又传神的线条画着一副副不同的图画,每副画的大小都差不多,乍一看就像是布料上印刷的图案,仔细看,才能发现每副图的内容都不一样。
别扭囫囵吞枣地扫视一遍。迟疑地说:“好像是漫画……”
“还用你说!”骆家琪瞪了他一眼,“早就看出来了。”
“别吵!”何骏喝斥一声,指着左边那块布的一角说,“这个是第一副画。右下角有个1。”
大家的目光一齐挪过去,果然看到了个小小的数字1。
图画本身的内容也很简单,跑道、停机坪、排列整齐的飞机和航站楼,显然是个机场。
这副图画得十分细致,就连机场外的大街和高楼进行了必要的表现。但凡是个现代人,一眼就能看出画上是什么地方。
何骏的目光挪到第二副画上,画上的机场画得即模糊又虚无,线条进行了大量的涂抹,好像画好之后又使劲揉搓了一百遍。
何骏马上放弃了画坏的第二张图,视线继续往后挪。
第三副画上的机场十分清楚,可是机场外的背景却换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何骏脑中一闪,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指着布角上的三副画:“明白了,这是一个机场穿越了!”
他佩服得不得了。画这画的人不是一般的聪明,用图画而不是文字来传递意思,可以避免不同语言文字带来的阅读和理解障碍,而且画这种东西比较抽象,明白的人肯定能猜到画里的意思,不明白的人,再怎么猜也猜不准图画背后掩藏的含义。
他刚刚还想着那人是不是想说些什么,没想到马上就找到了线索,还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一班长眼皮都不抬地说:“看出来了,安静安静。继续往下看。”
何骏风中凌乱,尴尬地摸摸鼻子,继续看第四副画,一架小飞机从机场上起飞。画师给飞机来了一个特写,机身上的方格和特意画在飞机上方的太阳,让何骏知道这是一架太阳能飞机。
下一副画有点抽象,何骏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画上画的是飞机在空中俯视森林。
接下来森林变成了水面,非常宽阔的水面。
日升日落。猛犸象出现,机场里的人们彷徨又惊恐,飞机继续飞行,下一副画上,出现了一个原始部落,简略的线条画出了腰里围着兽皮的男人女人,还有光屁股的孩子。
飞机在一片平地上降落,附近的原始人五体投地膜拜飞机上走下来的飞行员,飞行员身上的简单勾画出一身衣服,从着装上把原始与现代区分开来。
原始人把飞行员引入了他们居住的山洞,一支火把照在洞壁上,映出洞壁上错落有致的壁画。
飞行员头上突然冒出个大大的叹号,并排还有个硕大的问号,而飞行员面前的墙壁上,居然画着一个升腾的蘑菇云!
蘑菇云下是一座高耸的险峰,峰下卷曲的线条画出滚滚波涛。
下一副画,就是飞行员在空中亲眼目睹核爆的景象,蘑菇云下,同样有一座高耸的山峰,峰下洪波滚滚。
画面上的内容居然与何骏的推断吻合,一班长忍不住看了何骏一眼,心底暗暗惊叹何骏的猜测竟如此准确。
画还没完,更多的蘑菇云出现在画面上,小飞机不断在蘑菇云附近徘徊,连续画了几个蘑菇云之后,一朵蘑菇云的上方忽然加上了一圈扩散的冲击波,而后面则画上了高楼大厦的现代背景。
“这是什么意思?”别扭不解地问。
蘑菇云背后的现代建筑似乎是故意画得模糊不清,好似在画中摇曳扭曲,看起来像是核弹在城市中爆炸,又有些似是而非。
“难道……”一班长迟疑地与何骏对视一眼,面色异常沉重,“他是想告诉我们,史前文明的城市正被核弹摧毁?”
“也有可能是他看到了被核弹摧毁的城市遗迹。”何骏揉了揉太阳穴说。
一班长点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知道了一些事情,一班长依然疑惑不已:“非亲非故,他跟咱们说这些干什么?照顾新来的穿越者?还是知道咱们马上要再穿越?”
何骏摇摇头:“不对,机场直接穿越到这个时代,布上也没画回穿,还有,一天两天应该搞不清楚这么多事才对吧?”
“哎!”一班长双手抱头,使足力气恼火地狠狠挠了一顿头皮:“他就不能画明白点儿吗?多少写几个字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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