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江老鬼说,他的妻子身上没有玉,基本上就已经确定了,他不是我的亲人。但是我心里并没有多失望,因为我早就猜到这一点了。
叶默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别的。就在我们要道别离开的时候,江老鬼忽然说:“不过……你是孤儿,而我丢了女儿,没准我们真的是父女也说不定。既然见到了,不验证一下,有点不甘心。”
我笑着问:“你打算怎么验证?”
江老鬼想了想说:“我女儿右脚腕上有七颗痣,绕着脚腕围成了一圈,不知道你有没有。”
我听江老鬼这样说,顿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然后我把裤子拽了拽,露出脚腕来了。
我脚腕上确实有七颗小小的痣,我从小就知道。
难道……我真的是江老鬼的女儿?
江老鬼的神色也无比的震惊:“你……你是江萍?”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疑惑的说:“可是不对啊,我看到你的时候,并没有亲人的那种感觉。要知道,鬼魂的感知力很敏锐,不然的话,天大地大,我也不敢这么自信去找自己的女儿。”
我点了点头:“是啊,真是奇怪,我的身体特征都符合你女儿,可是却没有那种亲近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叶默站在旁边,神色先是疑惑,后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他转身问发财叔:“当初你见到那个女童的时候,她多大来着?”
发财叔说:“三四岁左右。”
叶默又问:“三四岁的小孩,应该也能说话了吧?她有没有说过,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发财叔仔细回忆了很久:“应该是姓江,具体是不是江萍,那我就不清楚了。”
叶默又问我:“那你三四岁的记忆,还有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五岁之前的事,也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而是一团黑暗,好像五岁前一直在睡觉一样。”
叶默又问江老鬼:“你女儿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江老鬼把江萍的八字说了一遍,我发现和我的并不一样。
叶默点了点头,淡淡的说:“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你们不要吃惊。我怀疑,这身体是江萍的,但是里面的魂魄不是了。”
我们听了叶默这个结论,先是吓了一跳,然而仔细想了想,都有点倾向于这个想法了。
应该是发财叔把江萍送走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然后阴差阳错,我的魂魄进入到这具身体里面来了。
可是,江萍的魂魄去哪了?我自己的肉身又在什么地方?
江老鬼的神情很复杂,而我也有点混乱,不知道自己和江老鬼是什么关系了。
好在叶默在旁边笑着说:“江老鬼,你已经死了。该不会凭借一具肉身来确定关系吧?”
江老鬼笑了笑:“当然不会。”
我也松了口气:“以后我就叫你江伯伯了。”
江老鬼点了点头:“我女儿失踪了,现在你也算我一个亲人了。”
我们客气了一番,江老鬼最先忍不住了,他对发财叔说:“李老弟,感谢你当年救了我女儿。不过……她的魂魄去哪了?”
发财叔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把她送走之后就离开了。当时有一个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我看她挺面善,就把孩子交给她了。”
江老鬼神色一动,又问:“那么这个工作人员,她在哪工作?长什么模样?”
发财叔说:“在哪工作我就不知道了。当时她带着几个小孩正在赶路。虽然当时给我留了一个地址,但是事后我去找的时候,发现那家孤儿院已经废弃了。至于那个工作人员的容貌……”
发财叔敲了敲脑袋:“我想起来了。她的脸上有一个爪子的痕迹,像是被人给抓伤了。她自己也说,小时候跟着继父一块生活,每天挨打,脸上的伤口就是在那时候留下来的。所以长大了之后,看到那些可怜的孩子就很难受,于是加入了孤儿院。”
江老鬼点了点头,有些欣慰的说:“也许,我找到那个工作人员之后,就能打听到江萍的下落了。”
而我也满怀希望的说:“照这么说,我也能知道我父母的下落了?”
我们两个正在憧憬,一直等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冯家老祖咳嗽了一声,对发财叔说:“你说的这个女人,伤疤是不是在左脸?”
发财叔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冯家老祖苦笑了一声:“她是不是穿着一件黑衣。衣服上绣着两片绿叶?”
发财叔震惊的看着冯家老祖:“你见过她?”
冯家老祖一脸无奈,神色古怪的说:“老弟,你被骗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根本就是一个人贩子。我们当初就是从她手里把江萍面来的。”
发财叔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哭了。他苦着脸说:“这么说,我是把孩子重新还给这人贩子了?”
冯家老祖点了点头:“可不是吗?”
发财叔一拍大腿,懊悔的蹲在地上,愁的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我和江老鬼没有怎么样,反而觉得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我问冯家老祖:“你知道这人贩子的联系方式吗?”
冯家老祖摇了摇头:“我们也是因为机缘巧合才遇到她的。这个人贩子很特别,她的孩子,只卖给修行人。运气好的,被修行人收为弟子,运气差的,就结了冥婚。更有倒霉的,被旁门左道养成小鬼。”
“至于她的行踪,那我们就不清楚了。也许,你们可以去道门打听一下,我们冯家毕竟很弱小,比张家人还要弱小。”
叶默点了点头:“我也正打算带着冯三少爷的尸体回师门一样。”他看了看我:“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回去吧。”
我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我问江老鬼,你也要去吗?
江老鬼本来要答应了,忽然脸色一变,对我们说:“我好像感觉到江萍的气息了,在很远的地方。我们改天再见。”
随后,他的身体向极快的地方跑去了。我们叫都叫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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