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默和黄袍人坐在旁边,开始研究那些道纹。我反正也帮不上忙,干脆坐的远远地发呆。
开始的时候,叶默还在和黄袍人讨论相生相克之类的事情,但是过了一会,他们也都沉默下来了。大概是道纹的原理很简单,剩下的也就只有参悟了。
我们呆呆的坐在这里,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这个地方没有日出日落,我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计时的工具,我只好自己估算,估计过去了大概两三天的样子。
魂魄是不需要睡眠的,但是在这种穷极无聊的情况下,我居然睡着了。我在这里躺了很久,后来有一阵说话声把我吵醒了。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叶默的怀里面,估计是他发现我睡着了,把我抱起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然后静静地听着他和黄袍人谈话。
黄袍人对叶默说:“道友,我也曾经参悟过这道纹,知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你们倒不如听我的,直接服用了药丸,我们做完了事情就可以离开了。”
我心想:“黄袍人怎么还没有死心呢?念念不忘的让我们把药丸服下去。”
叶默微笑着说:“这道纹一天参悟不透,可以参悟两天,两天参悟不透,可以参悟十天,你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还会着急吗?”
黄袍人干笑了一声:“这倒也是,我其实是担心你们着急。”
叶默忽然问黄袍人:“既然你也是灵魂出窍的活人,那你的肉身在哪?”
黄袍人有些惊讶的问:“道友这是什么意思?”
叶默淡淡的说:“意思是……如果你的肉身在人间,也许将来可以交个朋友。”
黄袍人含含糊糊的说:“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他们两个聊了几句之后,就又不说话了,而我从叶默怀里面爬起来,百无聊赖,绕着小屋转圈。
这小屋面积不是太大,和人间的房子差不多。我用手敲了敲,这小屋确实是用青铜铸成的。
我拿出匕首来,试探着去割上面的道纹,结果周围的道纹像是水纹一样动起来了,紧接着,我感觉手臂一麻,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了。
我捂着胳膊有些惊奇的看着这小屋,心想:“这么厉害?刚才像是触电了一样。”
我走到叶默身边,对他说:“你们有没有去过屋顶?也许入口在屋顶上也说不定。”
叶默摇了摇头:“我们已经上去看过了,屋顶上面也是道纹。”
黄袍人插嘴说:“不仅仅屋顶上,就连屋子的地面也是用青铜铸成的。换句话说,这间屋子根本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像骰子一样,是一个六面体。”
我心想:“如果这小屋是实心的,那就坏了,大家在这里研究半天,结果根本进不去。”
我又百无聊赖的坐了下来,然后开始盯着小屋发呆,我发现这个地方实在太无聊了,我甚至期待着有几只厉鬼来偷袭我们,好让我们和他打斗一场,也算是有点事做。
渐渐地,我开始把那些线条想象成画面,就像是小时候看星星,把星星连缀成图画,然后给它们加上故事一样。
我两眼注视着小屋上面的道纹,看的不亦乐乎。忽然,我发现那些道纹全都动起来了,它们像是一圈一圈的水纹一样,慢慢地向周围扩散。
时间不长,水纹渐渐地平缓下来了,小屋上面的道纹全都不见了,变成了一面光滑的镜子,我甚至能够在镜子里面看到我自己。
我疑惑的想:“这是什么镜子?为什么能够把魂魄的模样都照出来?”
我正在奇怪的时候,镜子中的画面忽然发生了变化。我看到一个面相威严冷漠的人,正带着成千上万的厉鬼赶路。
他们经过的地方,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沙漠,沙漠当中永远是黄昏,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我反应了一会,忽然发现这里应该是地狱。
那个面相威严的人带着众鬼来到了一片宫殿前面,然后将这里死死地包围了。宫殿当中,也同样跑出来无数的厉鬼,有另外一个横眉立目的人带领着他们。
之前那面相威严的人恼火的指着另一人大叫:“判官,你敢造反?”
那被称为判官的人冷冷的说:“我现在是阎罗王。”
之前那人呸了一声:“阎罗王?我才是阎罗王,你只是造反的叛徒罢了。我今天就杀了你,重新入主阴间。”
判官淡淡的说:“几年前你没有做到的事,今天依然做不到,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我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阎罗王被篡位了?阴间也会发生这种事?”
猛然间,我恍然大悟,我好像听黑白无常说过,现在的阎罗王,以前是判官,他为人铁面无私,因为看不过前任阎罗王徇私枉法,所以才取而代之的。这么说的话,我看到的,就是这件事的两位主角了?
阎罗王冲判官冷笑了一声:“我能不能打败你,你马上就知道了。”
他忽然招了招手,他身后成千上万的厉鬼站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他身后,然后爆发出铺天盖地的声势来。
阎罗王引导着这种气势,向判官攻过去了。判官照葫芦画瓢,也做了同样的事,一时间,这两个人僵持住了。
可就在这时候,阎罗王的身边走出来了一个和尚。这和尚身材高大,而且身上的气息很恐怖。他一脸狞笑着向判官走去了,一边走,一边微笑着说:“这么多魂魄?如果我全部把他们吃下去的话,实力肯定会更进一步。”
判官愤怒的看着阎罗王:“你找来了这种恶人助阵?”
阎罗王笑着说:“老兄,他骂你是恶人,你说该怎么办?”
和尚不满的说:“阎罗,咱们两个只是合作关系,你可不要总把我当枪使。”
阎罗王干笑了一声:“那是,那是。”
和尚向判官伸出手去,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张开了血盆大口,作势要把他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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