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举在半空中的手只差十公分的距离就要落在这丫头的脸上,可偏偏这个时候容显礼竟然让我跪下叫这个丫头舅妈,当真我就这么一丁点的骨气都没有吗?
可是一见躺在地上跟死狗一样的那琅彩,我顿时萎了,双膝一软顿时跪在了小丫头的跟前,“舅妈!您放过我们吧!”
小丫头见我抱着她的大腿嚎着,一脚踹开了我,径自迈开小脚走到了那琅彩的跟前,用脚尖在他身上踢了踢,这才扭头看向我,“你叫他什么?”
我抹了一把眼角没有的眼泪吭吭哧哧的点了点头,“是啊,他是我舅舅。”
“那他多大了?”小丫头突然间对那琅彩来了兴趣该不是真的看上他了吧?
我盯着那琅彩那张脸看了看,他现在有多大岁数我是真的不知道,看瞧着脸也就跟我一般大小,跟他站在一块估摸着都以为他是我弟弟。
我犹豫了好久才扒拉着手指数了数,“大概有四十多岁了吧!”
“这么老了?”小丫头没料到那琅彩的岁数能去当她爸爸了。
我重重的点了下脑袋,“是啊,他二十年前就是这样子,您要是真想当我舅妈我就替他答应了。呀,舅妈,你赶紧的救人啊!再不救他你就要成寡妇了!”
“他没事。”小丫头抿了抿红润的嘴巴,将小青蛇引到了自己的手臂上,二话不说扭头就要走。
我见她没有任何的表示,当即就急了一把扯住了她的小腿。
直到这时容显礼才朝我的屁股轻轻地蹬了一下,“你个傻鳖!你舅妈是答应了!”
“哦!啊?”我愣了下,很是不明白这山里头的规矩,刚才不是放蛇咬人了吗,怎么现在就改口了?
“徒儿,快帮师父搭把手!你这舅舅怎么重的跟头死猪一样啊。”
听到容显礼叫我,我赶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上前帮他扶着那琅彩跟上了小丫头的脚步。
小丫头走的时快时慢,快的时候跟山里的猴子一样,吊着棵大树甩着胳膊就过去了,慢的时候就跟蜗牛一样。
总之这一路上她没少折腾我们。
眼看着那琅彩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我真担心他一个不小心就蛇毒复发死翘翘。
不过走着走着我就想到之前的事情,“对了,你刚才怎么就觉得小丫头是看上我舅舅了?”
容显礼闻言压低了声音,同时腾出一只手指着小丫头脖子上的小青蛇,“瞧见她脖子上缠着的小青蛇没?”
“嗯。”我点了点头,细细地将小蛇打量了一番,“那蛇是不是竹叶青啊,好像是毒蛇吧!”
“呸!谁跟你说那是毒蛇的。那小青蛇是她们蛊寨中的圣物,但凡女子成年都要亲手炼制一条蛊蛇出来,青蛇、情蛇。但凡她们蛊寨里的女人要是看上了什么男人就让小青蛇咬一口,那男人就中了情蛊。这辈子到死都会跟在那女人身边一辈子的!”
容显礼慢悠悠道,心疼般地看了一眼翻白眼的那琅彩。
我下意识
咽了口唾沫,心想老小子**了半辈子没料到会栽在一个小囡囡的手里啊。
“不过说真的,就他这样的能心甘情愿留在寨子里一辈子吗?”我很是怀疑我舅舅的节操。
容显礼望天看了看,“谁知道呢,没准你舅舅好这口呢?”
我恶心地吐了吐舌头,就在我们俩唠嗑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山上的湿气重得厉害,我跟跟容显礼抬着那琅彩尾随了小丫头一路,在看到寨子门口挂着的两站红布灯笼的时候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总算是到了!
不过奇怪的是整个寨子唯独寨门口两盏灯笼亮的厉害,而寨子里面却是漆黑一片。
小丫头驻足看了一会儿,突然折身走到了寨门的另一边,同时转身命令我们继续走。
容显礼顿时觉得不对劲,“哎,丫头,你放着正门不走干嘛要绕远路?”
“想吃饭饭睡觉就别问这么多!”小丫头脾气不小,一副你们爱来不来的样子。
纵然我们心里有再多的不愿意,但放眼看看四周,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她的身后。
差不多又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小丫头总算在一间小房子门口停了下来。
她没出声,径自走到了竹门前,从门口的青石砖下面摸出了一把白铜钥匙开了门锁。
我个跟容显礼看了一会儿,自觉地抬起了那琅彩往屋里走去,刚进门就迎面而来一股腐烂的味道,呛得我差一点吐在那琅彩的脸上。
直到小丫头点燃了桌上的煤油灯我们才看清楚里屋里的环境。
整间屋子都是用竹子搭成了,虽说简陋但胜在屋里干净,只是不知道那股子腐烂味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在小丫头的指挥下,容显礼搬着那琅彩进了右边的房间,而我则规规矩矩的坐在小竹凳上不敢多动。
等容显礼忙完了从房间里出来,我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松懈的同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小丫头说话。
安静了差不多一分钟后,小丫头自己开了腔,“我叫月竹,是寨子里的蛊女。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呆了呆,刚动手肘拱了容显礼一下,他立马就揭穿了我们的老底。
“月竹啊,我们是从南方过来做生意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什么上山来盗宝的。”
我原本还替容显礼捏一把汗,可听到他开口扯谎的时候我顿时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月竹蹙了蹙眉头显然是不相信我们的话,她白了我们一眼转身走到屋后的一间小屋里,看她忙碌的身影我就知道她这是要给我们准备晚饭了。
我心想就算她当不成我的小舅妈也得帮人打打下手。
于是我直接蹿了过去。
别看月竹年纪不大,但干起活儿手脚利索的厉害。只是看着这间不大的竹屋,我心里很是好奇。
“月竹,你爸妈呢?”
“死了。”月竹没抬头,借着
不亮的煤油灯认真的洗着野菜。
“哦,没事,我爹妈也没了。”我跟她唠着家常,“不过我舅舅年纪大你太多了,你别看他年纪轻轻的,可实际上他好像不止四十多岁。”
我不是说看不得什么跨年恋,但总觉得发生在自己身边就是别扭。
月竹洗完了野菜放在竹篮里晾了晾水,“只要是蛊女看上的男人就不会放手,我不嫌弃他年纪大我太多,我喜欢就成。”
“哎,你先听我说完嘛!我舅舅的脾气不好,酒喝多了喜欢打女人,睡觉还喜欢放屁磨牙打呼噜,他就是长得好看,别的真的……”
月竹完全不理会我,扭头就忙着她自己的事情,等我追上去的时候她脖子上的小青蛇顿时朝我吐了下信子。
看样子我跟月竹的沟通是以失败告终的,最后我只能不了了之。
此时容显礼坐在门槛上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见我出来立刻给我让了半截门槛,“跟那丫头聊得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觉得很挫败。
容显礼吐了一嘴烟雾道,“蛊女向来重情、痴情,只要是她们看上的男人,不管家里有没有妻小,是不是二尾子她们都要。我看你也甭劝那丫头了,依我看她配你舅舅挺好,小丫头长得眉清目秀的挺好看。”
“要配你配去,我舅舅不爱女人。”
“他爱不爱的,你还知道不成?”容显礼拿着旱烟杆子敲了我脑袋一下,“别看你舅舅活的不知滋味的,可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一段感情,可惜那女的命薄死的太早。”
“我舅舅还有喜欢的女人?我怎么没听他提过呢?”说起来我对那琅彩可真的是半点都不了解啊。
容显礼挽起袖子擤了下鼻涕,“那事提起来都快有二十多年了,那时候我跟你舅舅刚认识,说起来正好是我走完那个长着凤凰眼尸体之后的事情了。”
一提到我舅舅的事情我顿时来着兴致,忙追问下去,“师父,你倒是说说他以前的破事吧!”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他爱的那个女人命薄,最后死的还挺凄惨的。行了,不跟你说这个了,我好像闻到了饭香。”容显礼伸了伸懒腰,懒得跟我再废话下去,扭头进了屋,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舅舅要是真跟这丫头结了婚,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我不明所以的跟着他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看到一桌子的虫蚁餐我的胃顿时翻江倒海起来,反观容显礼吃的津津有味。
我随意扒了两口糍粑后准备问问晚上睡哪儿,就看到月竹指着左边的房间,示意我进去休息。
于是我只好服从月竹的安排,不多时容显礼就懒洋洋地走了进来,我见他进来不由得诧异起来,“你怎么不去我舅舅的房间,你说他不会真的有事吧?”
容显礼打了个哈欠,“傻鳖,你舅舅现在跟小丫头快活着呢,我去做什么?”
“等等?你说他们俩就这么办了?”我惊得目瞪口呆。
“嗯啊!就这么办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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