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你下一步有什么计划?”苏珂见我郁郁寡欢的样子也不知道该从何安慰我。
“下一步……”下一步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毕竟之前我没想过我还有过这么一段过往,并且还是跟帝临的。
可是一想到我如今的爱人是薄冷,我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到底是找帝临问清楚,还是以大局为重?我心里很乱。
“其实有些事情我从苏忆那边也知道了很多,不过这些事情我也不想插手。不过对你我只有一个小小的建议,那雅,一切从心。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如果你不想跟谁为敌就退出吧。再说了,世界这么大,你不可能扛下所有的责任,你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就算活了上百年又能怎么样,最后该归于尘土还是归于尘土的。别人的生死,你能左右多少?”
“可是……”我明明想说些什么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苏珂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有些事情我如果不想做,没有人可以逼我。如果我放任帝临胡作非为的话,我至多也是一死。
可再一想,人活着一天,该担负起怎么样的责任就一定要担负,尤其是那些事情本就因我而起。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苏珂,谢谢你!”我笑了笑,想明白的一瞬间什么事情就都开阔明朗了。
“既然你想明白了,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那雅,来日有机会再会吧。我就先走了。”苏珂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这不死骨我不能还给你,这东西现在可是我的了!”
“好,就当是谢礼。来日方长,我们有机会再见面!”
跟苏珂作别之后,我便回了家。从安芷的口中得知薄冷自跟我分别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我自然知道他是去了冥界。
不过有件事就让我犯难了,冥界我之前只去过一次,还是在沉羽涅的帮助下去的,而这一次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前思后想了不少法子,所知道的不过是一些符阵什么的,但是真正去阴间大的记载倒是没多少,想起苏家以前有人去过冥界,我这才后悔起来,早知道先留苏珂一阵了。
就在我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安芷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说是以前有过一个游戏,倒是可以让普通人进入冥界。
依照安芷的办法我很快就准备好了东西,一碗淋了鸡血的糯米,还有纸钱白蜡烛,说是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将白蜡烛分别放在四岔路口上点燃,然后在路中央放上一碗淋了鸡血的糯米,到时候点上纸钱,闭上眼睛,到后冥界的门就能耐打开了。
对于她这个办法我有些半信半疑,说白了我是觉得自己学艺不精,到了现在竟然连冥界都去不了,也亏得我还得到了茅山术的真传,简直就是丢了碧潭的脸。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了,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立刻将这些准备工作给做好了,只等时间一到。
只是我左等右等了好半天结果什么都没等到,别说是进入冥界了,特么的连一辆的士都没有。
“操!”我默默地骂了一句,心想安芷也是一个不靠谱的家伙,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再想办法的时候,路中央突然出现了一顶黑色的轿子。
轿子缓缓往我这边靠近,奇妙的是这轿子都没有人抬就这么自动的飘到了我的跟前了。
我心下起疑,不过也没想着要离开,如果这真是冥界来的,那岂不是更好。于是我就站在原地不动,等着轿子过来。
不过等了一会儿这才发觉轿子竟然不动了。
诶……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去看一看时,那轿帘幔倏地就被什么人给一把掀开了,“靠,你特娘的等什么呢,非得我亲自去接你吗?”说话的正是那个我怎么看都不爽的寒灯。
他依旧穿着一身妖冶的红色长袍,曳地的头发漂亮极了,只是精致的五官全都团簇在了一起,乍一看跟鬼魅没什么两样。
对,他本来就是鬼魅。
“怎么会是你?”我一见是他不由得失望起来,“我还以为来接我的是邪泽呢。”
“少来,薄冷在冥界,他会同意让邪泽来接你?”寒灯朝我翻了翻眼,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女人,还不快死过来!”他瞪了我一眼,态度很是恶劣。
对于寒灯的恶劣态度我是见怪不怪了,于是我只好悻悻然上了他的轿子。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他会跟我同乘一轿,一人一鬼在这有些拥挤闭塞的小空间里着实有些不好受。
只听到寒灯念了一个“起”字,轿子便晃晃悠悠的起来了,之后风驰电掣般的便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才到冥界。
这里与我上次来的时候似乎情况要更糟糕,周围雾气蒙蒙的,方圆一公里的地方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就连开在三途河两边的彼岸花都凋零了。
看着周围的情况,我才知道事实远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不是拜你所赐!”寒灯白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上次是谁擅自闯进了阴脉中,那里原本有一层结界,结果……也罢,看在薄冷愿意来帮忙的份上我先不跟你们计较。只是你们现在想到了对策?”
“对策……”我犯了难,实话实说的话,至今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对策可言。就连薄冷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看你这样我就知道没办法,算了,你跟我来吧。”寒灯懒得多理我,便直接朝前走去,我只好跟了上去。
差不多走了半小时的样子,我们在一个叫做十王殿的地方停了下来,听寒灯说他们几个都在里面。
薄冷、邪泽、沉羽涅还有后卿。
也就是说能帮上忙的都到了。
“进去吧,麻烦总是要解决的。”寒灯见我犹豫不由得催促了几声。
我连连点头立刻尾
随在后跟了进去。
只是一进大殿,看到他们几个时我的眼眶忍不住湿润了。这才多久没见面啊,邪泽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看着白发如银的他,再看到他如今形如枯槁的样子,我真担心他会随时就从我眼前消失一般。
“那雅?”邪泽见我盯着他久久不说话,突然抬手以袖掩面低声笑了起来,“是不是连你都觉得我不好看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摇了摇头,恍然从他这副模样中回过神来,事实上是我知道他如今的样子确实没有以前好看了,可在我心目中他一直都是原来那个高高在上,贵不可攀的。
“你就别骗我了,我自己什么样子我心里明白。进来吧,别站在门口说话。”邪泽以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身子却虚晃了几下,要不是沉羽涅在一旁扶着,他肯定连站稳都不容易。
我见他如此更不敢乱来了,忙听从他的建议坐了下来,可是反观他这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既然都到齐了,我也不瞒大家了,阴脉的事情光靠后卿是不够的,而且我的时日五无多了,我想当着你们的面宣布一件事,冥王的位子我决定传给寒灯。”邪泽咳嗽了几声,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目光盈盈,柔情胜水。
可偏偏正是他这样的眼神是我所不能回应的。我下意识撇过脸去,不敢正视他。
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只当他是朋友,一生一世的朋友,所以他的情感我压根就回应不了。
“哥!”寒灯听到他这么宣布当下坐不住了,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我怎么跟你商量?”邪泽虚弱道,“你是什么个性我一清二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我无子嗣,况且时日真的已经不多了,可你不一样,那个与你扯上关系的苏家姑娘腹中不是已经有了孩子。所以冥王的位子给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寒灯捏紧了拳头,本想说些什么的,最后只能咽了回去,但面上依旧是不情不愿的样子。
看到他兄弟二人因为这件事而发生小小的争论,我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哀伤来。
邪泽,是不是真的要走了?
“其实这番话我早就想说了,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阴脉一事本来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可如今还要借助你们的能力,我跟后卿商量好了,冬至那天阴气最盛,我们的决定是由我跟后卿来重新封印阴脉,到时候可能要你们鼎力相助了。”邪泽淡淡道,眉宇间没有多少的波澜,尤其是说最后一句话时,明知道就是生离死别,可他竟然能用如此无所谓的态度。
“除了这个办法就没有其他的了?”薄冷对于他们两个的作法深觉冒险。
就连坐在一旁的沉羽涅对于邪泽的决定也颇有微词,“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再者对我们而言时间还是有的。冥王,这件事不能太早做决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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