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胡月脸色不对,点头说的确和刑秋两个人已经去过祭祀洞穴,难道这有什么问题?而且之前不是说底下洞穴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吗,我看除了那些虫子和猞猁之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胡月瞪我一眼,说我糊涂,“我问你们,你们两次下洞穴,虽然你们两个人没事,其他人安好吗?你们俩能安全逃出来是你们命大,别以为那下面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东西,那些猞猁不是凡物,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好,反正你们小心就是了。还有你哪位朋友已经昏迷了好些天,如若再不想办法,恐怕无力回天。”
刑秋追问有什么办法,胡月摇头说她也不清楚,我看她似乎对洞穴的事情很了解,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在洞穴里看“僰”字石门,和她那个僰字沉香盒是不是有关系?
“这个我也不清楚。”胡月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耷下来,看的人心生怜爱,“我只清楚那个沉香盒非常重要,刑师父说过,如果沉香盒在,则能保平安,如果一旦被有心之人取走,后患无穷,不但我和铃铛性命难保,恐怕还会牵连许多人,我也参不透其中奥妙,现在营子的事情已经结尾,我希望你们遵守诺言,帮我找回沉香盒。”
胡月包含希望的看着我们,我心里发软,点头后就没再说什么。
现在看来胡月也不像是说谎,她可能真的不知道沉香盒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她死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想问,但是也没问出口,现在最重要的是齐胖子,得先把这小子弄好了再说,一想到可能很快会离开营子,我心里竟然有点不舍。
我好歹也是个正常的大老爷们儿,无论生理需要还是感情所致,我对胡月都应该负有一定责任。
晚上刑秋先我一步下山,我留下来陪了一会儿胡月。
说实在的,现在算起来我和她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个孩子,现在回头去看跟做了一场梦似的,但是再回头一想,我这个人也没什么大志向,以前想的就是找个差不多的妹子结婚,然后赚钱在县城买个房把我爸接过去,一家人过日子,现在我也算个有媳妇儿和闺女的人了,这大概就是人家常说的命。
胡月和我安静的坐在山包上的林子里,我问她怎么才能帮她离开这个地方,“你被困在这个地方也不是办法,我得想办法让你离开,上次那个出马婆差点要了铃铛的命,齐胖子也受人指使来找你,胡月,你实话跟我说,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找你?”
我盯着她盈盈如水的双眼,希望她能跟我说实话,毕竟这关系到她和铃铛。
胡月苦涩的笑笑,“你以后会知道的,我不要紧,最要紧的是铃铛,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好吗?”
这自然没得说,铃铛也是我闺女,没人可以从我手里把她带走,无论是谁。
从山上下来,我把自己
的想法跟刑秋说了说,胡月在这个地方始终让我觉得不妥,那些人是冲着沉香盒来的,但是指使齐士的那俩人可是冲着胡月来的,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一定心怀不轨,如果我们去县城,我担心胡月会出什么事。
刑秋说让他想想,“胡月不能离开猞猁沟是因为时辰不到,今天下山的时候我又把之前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你还记得胡月之前说关于到时辰她就复活的事吧?”
这个我当然记得,我喝了口水,胡月当时之所以怨恨王秃子,就是因为王秃子开棺暴尸,听胡月的意思好像是她在进棺材之前,有人告诉过她关于她自己复活的事,而且她深信不疑。
“我说这个地方是三环套月,你还记得吧?三煞位和风水阴阳位相对,万物皆有阴阳两面,风水宝地也是一样,三煞位就是三环套月之地最阴煞的位置,也就是洞穴石门的那个位置,火神庙的位置是风水眼位,两位相望,我之前一直没想通火神庙胡月血棺被破,后来猞猁推棺推的那口棺材到底是怎么来的,现在回想起来,这中间恐怕还有另外的事情咱们没注意到。有人想越俎代庖,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火神庙猞猁死的那个洞口,很可能跟祭坛洞穴是相连的。”
这样的猜测也不是没道理,之前出马婆用阴童尸油阴我,差点没烧死铃铛,看来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弄死铃铛和胡月,但是胡月说我们周围有居心叵测的人,这个人现在看来未必就是出马婆,很可能还有别的人,这个人可能是知道这其中弯弯绕绕的人,他害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老场长,他这个人你了解吗?”刑秋歇了口气问我。
我对老场长的了解并不算多,记得小时候他还经常在营子里,总是会塞给我一些野浆果什么的,很慈祥,但是我八岁以后他基本上很少在营子里了,把家也搬到了林场,神出鬼没,常年住在林场不下来。
“你怀疑是老场长?这不大可能吧。”我脑海里浮现出老场长的模样,“他就是个老头儿,而且建这个林场他费心不少,对营子里的人也不错,不像是他。”
“回头再说吧。”刑秋叹了口气,最近的事情弄的我们俩焦头烂额,他比我还累,暂时放下这件事不考虑,目前最重要的是齐胖子,胡月说他的魂魄是被那种叫怨魑的白霜大蚰蜒勾走的,现在魂魄应该还在后山猞猁沟,得先把这档子事了了再考虑其他。
转天我和刑秋准备了一些东西,打算给齐士招魂。
齐士魂魄离体已经过去好几天,用刑秋的话来说,魂魄离体后七天就会虚弱无比,不容易被召回来,而且后山离山下还有一段距离,想要把齐士的魂魄带回来不容易,必须得找个和他熟悉的人,而且阳气旺盛的才行。
我心说这他妈不是说我吗,齐胖子在营子里就跟我和他俩人熟,他得在家看着,这意思
不就是让我去么。
我说你也别废话了,直接跟我说怎么办吧。
刑秋奸诈非常的嘿嘿笑,“孺子可教也,这事儿除了你别人办不成,过完酉时我会放两只公鸡在门口,你点上续命灯去山上招魂,我在家里等你带他魂魄回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
“我家公鸡招你惹你了?弄它干什么?”我看着院子里正追着一只母鸡不放的红冠大公鸡,估计要把它给弄死,我爸准得跟我拼命。
刑秋笑道:“放心,不弄死,让它们俩站个岗,续命灯一点你就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孤魂野鬼少不了要跟着灯走,不在门口弄俩站岗的,今天晚上你们家就热闹了!”
“老叶,不过我也实话跟你说,这事儿不轻松,魂魄离体属阴,沾过这些东西对你以后的运势和身体都会有影响,你考虑清楚,如果你不想的话,咱们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笑了笑,拍着刑秋的肩膀,“你别说,以前觉得齐胖子挺招人烦,但是这几天他不聒噪吧,还有点不适应,我给你弄公鸡去,你准备吧。”
说完我就进屋跟我爸把这事说了,我爸眼睛都没眨,起来把铃铛递给我就往院子里去,我赶紧拦住他,我爸俩眼一瞪,“你拉我干什么,你小子能捉公鸡?”
酉时,按照我们现在的时间来算,晚上5点过后,太阳落山,阳气下降阴气上浮,为四个阴阳交错的时辰其中之一。
刑秋吩咐我爸找一黑一白两件衣服给公鸡穿上,然后也不知道这小子给这俩公鸡灌了什么迷魂药,这俩大公鸡竟然站在地上一动不动,之后刑秋从柴禾里找出两根直棍,小拇指粗细,用白纸和黑纸做城打丧棒,又让我爸把我们家堂屋门口的门闩拿出来。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门闩很常见,农村老房子里几乎都有这东西,就是木门后边的插棍,四四方方挺厚实。
刑秋一边往打丧棒和门闩上写东西,一边说:“这东西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虎威,知道古时候文官审犯人用的摔桌子的木头吧?那叫惊堂木,为的就是吓人,这虎威吓鬼。”
弄完这些之后,刑秋把黑白打丧棒放在大门口两只公鸡旁边,又专门把两扇门上的门神拿红布遮住,之后连我爸带铃铛,我们五个人就在房间里等着,期间刑秋又让我把齐胖子身上穿的衣服扒下来,他在上面写上齐胖子的名字,然后又画了一道符后用竹竿把衣服撑起来。
十点五十,我背着竹竿出门,左手拿着一根白蜡烛。
“上后山你就叫齐胖子的名字,一步一叫,如果他跟上你了,你就会有感觉的,还有一点,不管你感觉到什么,千万不能回头,不然肩头的命灯一灭就麻烦了。”
我点头让他们放心,出门的时候回头去看,发现铃铛今天晚上似乎有点不一样……这小丫头怎么表现的很兴奋的样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