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厉永筑关心女儿,不敢说话打扰我们破法驱鬼是正常的,他的小妻子当然也不敢乱讲。我和老齐虽然斗嘴,但也分得清时候,自然不会随便讲话,至于刑秋那是懒得说话。
屋子里唯一闹腾的只有厉永筑他的女儿,被饿死鬼附身的厉婉婉。
可是当刑秋朝着厉婉婉肚子拍了那么一下之后,厉婉婉却是不乱蹬乱踹,瞪大了眼睛,一张嘴大得能塞进去一只灯泡,偏偏再也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立时,整个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我靠,是不是刑爷刚刚下手重了,把厉永筑他女儿给拍死了。”老齐按捺不住,看了看厉婉婉,朝我小声问道。
我偷偷瞄了一下厉永筑,想看看他有没有注意到老齐的话。
这个浑人,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人家神经绷得紧,老齐这么一说,人家不炸毛才怪!别的不说,别墅外面可还有不少的保安呢,我们仨对付什么妖魔鬼怪或许没啥问题,但是面对那么多训练有素的保安,那不跟送菜一样?
明天报纸怎么说?三个悍匪入室抢劫将厉永筑的女儿弄死在了**?
我可不敢再想下去,虽然对老刑的能力没什么怀疑的,但是低头看看悄无声息的厉婉婉,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没谱呢。
呕——
忽然间,被我和老齐按在**的厉婉婉忽然剧烈的干呕了起来。
还好,这厉婉婉还有气!
刑秋按在厉婉婉肚子上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但他的眼睛却是一直死死的盯着厉婉婉的嘴巴,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桃木剑,聚精会神的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老鬼,快看,她吐了!”老齐眼尖,看到干呕的厉婉婉嘴巴里突然开始往外吐东西,便好心提醒我一下,免得我被秽物脏身。
朝老齐递了个感谢的眼神,我赶紧换了一个姿势,尽量往边上挪了挪,但是因为我的双手一直在按着厉婉婉,所以也腾不开太大的地方,厉婉婉吐出来秽物的腥臭味还是不可避免地一个劲往我的鼻子里钻。
从胃里吐出来的东西味道能有多重,不用说也知道,更何况还是饿了什么都要吃的厉婉婉,很快整个屋子里都被这种臭味充满,站得远的厉永筑皱着眉毛,他身边的小妻子实在是忍耐不了,捂着嘴跑到了外面。
老齐比较机智,这丫的手大,一只手完全可以扣住厉婉婉的双脚,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则是揪起了屋子里的玩偶盖在鼻子上,然后十分得意的看着我。
厉婉婉吐得厉害,她整个粉色的**,都溢满了吐出来的秽物。不过她那个胀得如同十月怀胎的肚子,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缩小,之前上面遍布的如同蜈蚣一般的青色血管也缓慢恢复。
呕——呕——
终于,厉婉婉吐无可吐,又恢复了之前的干呕,但是老刑却依旧将手按在厉婉婉的肚子上没有放下来
。
“还是刑爷牛,明目张胆的耍流氓!”齐胖子以为厉婉婉的吐完就没事了,松开了双手开玩笑道。
我也以为厉婉婉消停了,给了老齐一个赞赏的眼神,对他的话深表认同。
但还没等我松手,消停了没一会的厉婉婉又开始折腾了起来,吓得老齐又赶忙按了回去,“奶奶个腿的,这饿死鬼有完没完了,再闹腾你齐爷就干死你!”
用不着老齐放狠话,一个动着的乌黑的东西忽然从厉婉婉的嘴里冒了出来!
我离得近,仔细一看,分明就是一个干瘦的手!
这还没完,紧接着,连着手的胳膊,脑袋,脖子,躯干直到整个像人一样的足有一米二三的饿死鬼从厉婉婉的嘴里冒了出来,不,准确来说是挤出来的,这鬼东西的身体仿若没有骨头。
如果我不是亲眼所见,的确很难想象,这么一整个像人却不是人的东西,竟然能从女孩的嘴巴里蹦出来,不单单是我,就连老齐也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等待多时的刑秋也不多说,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桃木剑,就要把这个饿死鬼立地正法。
这个饿死鬼似乎是十分惧怕刑秋,两个死鱼眼左右一看,就想夺窗而逃。
我哪里能让这个祸害得逞,一脚就把他踹到了老齐的身边。
别看这玩意长相可怖,其实能力十分的弱,能够控制厉婉婉无非是侬甲的念力作祟,只要现出了原型,基本上就是个任人宰割的份。
老齐搓着双手嘿嘿笑了两声,“妖孽,今天碰到你齐爷算是你倒霉,有什么话就到阴曹地府里说吧,不对,是有什么话都不用说了!”
以往我们碰到什么古怪,对法术不甚了解的老齐难免都被打得屁滚尿流,今天总算碰到个弱的,他当然要把自己光辉高大的形象展示个遍。厉永筑可就在边上站着呢,万一今天表现得好,再给封个红包什么的也说不准。
不过对于刑秋来说,他可是懒得跟这种小鬼一般见识,桃木剑在手上一挽一挑,凭空画出了一个剑诀,然后暴喝一声,便打到了饿死鬼的身上。
“嗷!”被老齐踩在脚下的饿死鬼只来得及痛呼一声,便化作一滩臭水。
“完活,收工!”老齐拍了拍手,伸了一个懒腰,“这除妖破法可真够累的。”
一直站在门口的厉永筑看到这个情形,才终于想起来擦擦已经冒了满脑门子的汗,“我们、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嗯,已经没事了。”我转头看了看躺在**已经昏睡过去的厉婉婉,“不过你现在最好还是叫人来给厉小姐收拾一下房间,这屋子实在是有点太……”
厉永筑这才想起来整个屋子里都是刺鼻的腥臭,赶忙招呼他那小妻子过来善后,而他亲自招呼起我们,厉刚自然作陪。
“虽然说纠缠令爱的饿死鬼已经被收拾了,但是经此一劫,恐怕令爱的身体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些
损伤,如果厉老板你方便的话,明天还是带令爱去医院看看,多调理调理。”刑秋回头看了一眼厉婉婉,忽然说道。
厉永筑赶忙称是,现在厉婉婉已经转危为安,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脸上又恢复了一点笑意,抬手想引着我们下楼小憩。
“等等。”就在这时候,走到门口的刑秋一抬手又停了下来,转身来到厉婉婉的梳妆台前,拿起了一根木头簪子,问道,“这可是令爱的东西?”
厉永筑不懂这些,不过他的小妻子就在一旁,认得此物,赶紧说道,“是婉婉的,她没有生病之前拿过来给我看过,说是她的一个什么朋友送给她的,好像是什么上等金丝楠木的,宝贝的不得了,那几天经常带着呢。”
“这是金丝楠木?”刑秋的声音忽地提高了一度,等着眼睛看着厉永筑的小妻子。
这小妻子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到了刑秋,喏喏道,“我们家婉婉就是这么说的啊!”
“屁!”刑秋难得吐出了个脏字,手一用力,木头簪子“啪”地应声而断,“这是邪黄锈毛槐的!把这招鬼的东西天天往脑袋上插,她不招鬼谁招鬼!”
说完话便一甩袖子,不顾边上厉永筑尴尬的表情下了楼。
我和老齐对视一眼,老刑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呢,给厉婉婉做法驱鬼,表面上轻描淡写,实际上却是谨慎的很,因为厉婉婉脱发生疮的原因还没找到,他也不好确定这饿死鬼到底有多大能耐。
不过有了这根簪子那什么都能说得通了。
侬甲就是通过这根簪子对厉婉婉施法的,槐树天性通鬼,把这玩意儿天天带头上,不生疮才怪!
拍了拍厉永筑的肩膀,老齐捻了捻手指,笑呵呵地说道,“厉老板,刚刚你也看到了,我们是帮你闺女驱了鬼,不过要是没发现这簪子的话,少不得以后还得粘上别的什么玩意,虽然我们这是举手之劳,但是……”
“我懂我懂。”厉永筑擦着汗赶紧个说道。
解决完厉婉婉的事情,我们三人也不必再在厉家逗留,厉永筑便安排车将我们送回了酒店,还没等我们进酒店的大门,厉永筑就把钱打了过来,看得出来,他对他这个女儿宝贝得很。
一夜无话,但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我却忽然发现老齐不见了,只有一张便条留在了我的床头。
“帝都有事,需要我立刻赶回处理,就不道别了,咱们北方见!顺道说一下,老鬼你睡觉的姿势比以前更丑了!”
我笑骂着把纸条扔到一边,心里却想着帝都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能让他走这么急,不过他既然没说,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如果真用得着我和老刑帮忙,肯定会第一时间招呼的。
兄弟间,就是一句话的事!
少了老齐,我和刑秋两人更是没有再临安的必要,当天我就跟老刑商量了一下,买了隔天的机票,准备返回北方市。
那里,可还有事等着我们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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