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这个名字很特别,所以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记住了。
这八九岁的孩子声音很清脆,尤其是眼底十分干净,这么一比就好像他不是他师父带出来的似的,这崂山道士也太过邋遢些。不过想来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应当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我规规矩矩的给他行了道礼,而后回答青阳:“是啊,是要去老挝,你们呢?”
青阳低下头没有说话,再一看发现这牛鼻子老道私下正拽自己徒弟的袖子,不由觉得可笑,不在停留,去卫生间放水。
回到位置上我跟老刑道:“遇到个熟人。”
老刑略略往旁边看了一眼,问是谁。
我说就是上次在帝都堵我们的那个牛鼻子老道,崂山道士,跟他徒弟两个人。
刑秋点点头,表示知晓。
下飞机后是三叔的朋友过来接的,此人却不是老挝人,常年在老挝做生意,一年当中在此处呆的时间要比在国内呆的世间还长,聊了几句,互相寒暄,上车后他便道已经给安排好了房间,等我们把东西放下再谈事。
我们自然是感谢,此人和三叔年纪差不多,三叔称他为老罗,询问之下才知道此人叫罗刚,在这边主要做香料生意,让我们跟三叔一样,叫他老罗就行。
老挝这边和国内比落后一些,不过设施倒是一应俱全的,因为国内来这里的人不少,所以有些地方说中文他们是听得懂的,这里不流通人民币,我们在老罗的帮助下兑换了几万块钱的新基普,放在身上零用。
酒店的环境不错,这边的气候比国内普遍的城市要热的多,满大街跑着三轮车之类的在国内几乎绝迹的交通工具,而且这里的人肤色也偏黑,可能是和气候有关。
在酒店里,老罗问三叔虞远的具体情况。
三叔大略说了一下,老罗点点头,说:“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也托人去问过,小远来这边是国内直接委派的,行动保密没有外泄,所以我这边也没有过多的信息,只是听说的确有一支国内的军队进入了老挝和缅甸交界处,别的就不知晓了。”
三叔叹了口气,道:“小远这次是执行任务,说是和当地的土著产生了一些冲突,具体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我已经和国内的联系过,晚上他们会派人过来。”
老罗道那就好,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好处理。
先不说这些地方不比国内的治安,其次是这地方的土著许多都还生活在蛮荒时代,视法律为无物,势力分割非常严重,没找到人之间都不知道那片地方归什么势力所有,很是麻烦。
说完老罗起身:“各位先休息,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等我处理完再过来。”
三叔想必和他关系不错,出门说去送送便离去了。
房间开了三个,我和老刑一个房间,虞歌是女孩儿自己住,三叔自己单独一个房间。
回到房间里,老刑皱着眉,表情并不十分乐观。
“怎么了?”我把外套扔在**,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
老刑靠在床边,脑袋枕着双手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总觉得这一次像是要出什么事,心里有些恍惚。”
我笑道:“你丫怎么也学起娘们儿忧愁那一套的,能出多大事?”
嘴上这么说,其实我心里也是有些不宁静,老挝、缅甸、越南这种地方先不说势力是不是混乱,有一点就足够我们觉得不舒坦的,东南亚这些国家,什么最为盛行?
是蛊术和降头术,上次我们所见的拔达,能制成蝰蛊降这种东西,可见东南亚这些术法有多邪性,况且虞远还是和这些土著产生的冲突,如若是枪炮拳脚,以虞远的身手不至于会让这些土著拿住,而且他们中间还有人负伤,想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我也不免担心,躺在**稍做休息。
刚躺下没多久,电话就响了,是老齐打过来的,说他已经到了,问我们在什么地方。
我把酒店的名字告诉他,他便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候老齐和我们汇合,这家伙穿的倒是清凉的很,一副“我是过来度假”的样子,看到老刑愁眉不展,就道:“我说,刑爷,怎么才一见面你就拉着个大长脸,怎么着?有什么事跟哥们儿说说,兴许洒家能给给你药到病除。”
老刑看着他这一身肥肉,十分嫌弃,压根儿没理他。
我乐了,衣服直接甩他肥硕的腰上:“贴冷屁股了吧?你帝都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怎么有空跑这地方来?”
他也不介意,知道老刑就是这脾气,从桌子上抓起一根香蕉,毫不客气的开吃,嘴里填了一嘴,说话嗡嗡的:“帝都的事情都是小事儿,哥们儿有难我怎么能不来?再说木家那小子曾经也算救过齐爷我,有欠有还,哥们儿我向来不喜欢欠人情。”
我叫他别吹牛逼,问他这边有没有什么路子。
他把香蕉皮扔了,拍了拍手,大喘气了一口:“这么说吧,天南海北,没有咱们不认识的人。老鬼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叫有没有路子?这还用问吗?齐爷我是谁?那是尿遍五湖四海,七大洲的人。”
“没看出来,你**还不太好。”老刑冷不丁来了一句。
我没憋住,立刻就笑开,老齐也不怒,笑道:“你这是嫉妒!”
老刑又转过头不理他。
我一巴掌拍他肥腿上:“得了,别嘚瑟了。说说什么路子吧,这次虞远怕是真的有麻烦。”
老齐道:“在老挝,找军方的人没有用。他们的消息都是好几手的消息,不准确,即便准确也会错过时机。走吧,带你们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大拿。”
说完这厮就站了起来,我和老刑对视一眼,也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
齐士这家伙虽然平时没正形,不过办事没掉过链子。
离开酒店之前老刑去和虞歌打了个招呼,让她在酒店里等我们,这边三叔去送老罗也已经回来,看到老齐一时间没反映过来,半天才道:“好久不见。”
老齐嘿嘿笑,说算起来是有日子没见了。
从上一次十里乡的事情之后,的确是没再见过。
寒暄了几句,我们跟三叔说出去一趟,老齐在这边有个朋友,消息比较灵通,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有问出点什么。
听到老齐是专门为虞远的事情来的,三叔好一阵感谢,老齐大大方方摆摆手,豪气万丈:“应该的,这都是小事儿。”
我怕他再吹牛逼吹下去耽误时间,拉着他就走。
三个人出门打了车,老齐上车报了个地方。
本来以为挺近,上车后足足走了有二十多分钟,车子拐入一片窄小臃肿的胡同,两边都是小店,出售各种各样的东西,车子不好再往里边走,便在外边停下来,我们付钱下车后,跟着老齐往里边走。
“我靠这什么地方?老齐你丫不是要把老刑卖到这里当小白脸吧?”先不说这里环境臃肿,环境也着实不怎么地,许多光着屁股的黑孩子到处跑,弄的浑身都是汗。
老齐噗嗤乐了:“刑爷这样的,在这边不吃香。”
老刑则是装作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对于我们经常斗他这事儿,他已经习以为常,放弃抵抗。
七拐八拐,带着我们在深处的一个宅子停下,老齐敲了敲门,很有规律的三长一短,里边立刻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的是老挝话,我和老刑听不懂。
老齐用老挝话和里边交流了两句,门吱呀一声开了。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老齐,这厮看上去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实际上私底下会的我和老刑都未必会,不过他肚子里的那点东西,都让这一身肥膘给掩盖住了。
开门的是个二三十岁的汉子,精瘦,皮肤黝黑,脚上穿着一双人字拖,手里还拿着一把弯刀,不过是藏在背后的。
眼神迅速扫过我们三人之后,对老齐点点头,两个人又交流了两句,这才放我们进去。
这是个院子,十分杂乱,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堆放着许多破铜烂铁,几个人正蹲在里边挑选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个废品收购站。
不过这些人都是男的,基本上在二三十岁左右,看到我们进来立刻抬起头警惕的看着。
开门的摆摆手,嗷嗷了几句,应该是说让他们干活儿之类的。
在这个黝黑的汉子带领下,我们进了客厅,客厅里供奉着神龛,黑色鎏金的神龛,乍一看也看不清楚到底供奉的是哪方神佛。
在里间里,我们见到了老刑说的人。
此人叫差猜,是个三四十岁的精瘦男人,老齐在来的路上已经和我们说明,此人并非老挝人,也是外边过来的。
见到我们,他竟用不是十分流畅的国语和我们交谈。
“是你、你胖子,怎么来了?做什么?”
他语言组织不十分通顺,不过我们也能听懂意思,问老齐怎么来了,找他做什么。
正说着话,隔壁房间里走过来三四个女人,长得都还不错,看到我们三个在,都是一惊,差猜立刻沉着脸,冲她们挥手,大概是让她们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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