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襄阳鏖战
潇湘子棒中暗藏的毒砂毒性虽烈，与霍都王子当日折扇中的毒针相较不过半斤八两。平日里小宝虽然不曾如同练武般苦研医术，但较之昔日初离“蝴蝶谷”时亦不可同日而语。一副药喂将下去，郭靖体内余毒顿时化解得干干净净，只须静坐吐纳三日，内伤亦可痊愈。
随后小宝与黄蓉找到杨过和小龙女，杨过的伤势远较郭靖为轻，敷上金疮药，歇息一晚便可无碍。黄蓉趁小宝给杨过敷药时单独请小龙女出去说话，小宝心中暗叹，知道以小龙女毫无半点心机的纯真，只需三言两语间，便会将“绝情谷”中发生的一切，杨过此来本是为了行刺他夫妇二人换取情花解药之事坦白从宽，老实交代。
这些事终要他们自行有个结果，小宝也不操心，用过晚饭后回房沐浴更衣，打坐运气后便即安枕熟睡，这一天对他来说的确有些疲惫……
翌日睡到临近午时方才醒来，早有人安排好午饭。小宝美美吃了一顿，便往城头行去。一路上所见豪杰义士无不对他笑脸相待，这货暗自颇为得意。
哪知刚登上城头，忽听远方响起号角鼓声，小宝一凛，暗忖忽必烈果然迫不及待，如此快速便集结大军，欲趁郭靖受伤之际，挥兵攻城。
郭靖深谙兵法，襄阳城独抗蒙古大军，战事可谓连绵不绝，故此百炼成钢，实乃大宋唯一能和蒙古铁骑相抗衡的精兵强将。那边号角声响，城内官兵片刻间已在城头排开阵势，弓箭齐备，刀枪林立，各种守城军器一应俱全，严阵以待，面对即将到来的蒙古大军不显丝毫惊慌。
但见远处尘头大起，蒙古军自北来攻，小宝耳中听到熟悉之极的战鼓声，不由精神大振，仿佛瞬间又回到了铁血征战的三国沙场，恨不能即刻冲入敌阵大杀一番。
蒙古军一个千人队滚滚而来，只见城下敌军之前，当先一大群人衣衫褴褛，手执棍棒，并无一件真正的军器，乱糟糟的不成行列，齐声高喊：“城上不要放箭，我们都是大宋百姓！”
自成吉思汗以来，蒙古军攻城，总要驱赶敌国百姓先行，守军只要手软罢射，蒙古兵便随后跟上。此法既可屠戮敌国百姓，又可动摇敌军军心，可说是一举两得，残暴毒辣，往往得收奇效。郭靖久在蒙古军中，自然深知其法；襄阳守军也非第一次见识蒙古人的狠辣手段，但要破解，却是苦无良策。
只见蒙古精兵躲在百姓后面挥舞刀枪，大声喝骂，逼迫宋民扛起云梯上城。众百姓哭喊不绝，渐行渐近，走在最前面的已是爬上云梯。
襄阳安抚使吕文德这怂货骑了一匹高头大马，四城巡视，眼看情势危急，下令道：“守城要紧，放箭！”城上兵士箭如雨下，惨叫声中，城下百姓纷纷中箭，后面的回头便走，蒙古兵一刀砍去个首级，一枪在人身上刺个窟窿，逼着众百姓掉回头去继续冒死攻城。
杨过站在小宝身旁，见到这般惨状，气愤难当；小宝却是面无表情，眯眼望着城外蒙古军，暗自盘算该当如何退敌。只听吕文德又叫道：“放箭！”又是一波羽箭射下去，众百姓已死伤过半。
小宝心中原无什么民族血统之别，但此时见蒙古兵屠戮汉人，真是当他们猪狗不如，再也无法按耐心中的杀气。这货知道郭靖未曾伤愈，自己贸然发号施令，怕是无人肯听，当下一声长啸，纵身便从城头跃了下去。
身子到了半空，小宝左足在云梯上一蹬，那云梯登时从中折断，他借力弹射而出，圆溜溜的身体平行飞向后面的蒙古兵，人未落地，掌力先发，砰砰两声已将两个蒙古精兵打落马下。
他这两掌含怒而发，使了九成真力，那两个蒙古兵身穿的皮甲虽是厚重，但被他手掌拍实，登时四分五裂，二人更是肋骨尽断，胸骨深深塌陷下去，狂喷鲜血，死得极惨。
小宝双足落地，四周蒙古兵这才反应过来，发一声喊，刀枪齐至。小宝拔出玄铁重剑，四下一挥，蒙古兵手中的兵器多半折断，满天乱飞，人人给重剑震得双手流血，大声惊叫。
有兵士认出玄铁重剑，大叫道：“他是昨日从大营救走郭靖的那个人，大家小心！”
小宝虽然听不懂蒙古语，但见到对方一阵混乱，心知此时正是大开杀戒的好机会，当下横劈竖击，杀将进去，重剑落处，往往将蒙古兵连人带马一起打得筋断骨折，勇不可挡！
城上的丐帮兄弟和武林群雄见小宝大发神威，无不大声喝彩。众人哪里还能按耐得住，打开城门，便冲了出去。郭靖不在，黄蓉又临盆在即，群雄虽无领袖，但大半都和蒙古军多次交手，并不乱杀一气，迂回攻向蒙古军侧翼，倒也颇有几分兵法阵势的意思。
群雄齐声呐喊，奋勇当先，两军相交，眨眼间便有百余蒙古兵被砍落马下。眼看这支蒙古千人队抵挡不住，斜刺里又杀到一支蒙古千人队，挥舞长刀，冲刺劈斩。蒙古军是百战之师，猛勇彪悍，群雄虽有武艺，一时间却也不易取胜。被逼攻城的百姓见蒙古军专心与一众武林英雄厮杀，不再逼迫，当即发一声喊，四下逃散。
只听东面号角声响，马蹄奔腾，两只蒙古千人队疾冲而至。紧跟着西边又有两支千人队驰来，登时将小宝等一群人围在核心。
那吕文德在城头见到蒙古军如此威势，吓得心胆俱裂，哪敢分兵去救？群雄身陷重围，立时便有死伤。
小宝见状不妙，展开“凌波微步”从马匹的缝隙中顷刻间抢到群雄之前，大喝一声，抡起重剑，将两名蒙古军的百夫长连人带马一起打死，鼓足丹田之气，大叫道：“随我来！”
他这一声大叫，纵使城下喊杀声震天动地，也无法掩盖，群雄不由自主跟着他向外突围，只见蒙古军如同波浪分开，小宝步行如飞，当先杀出！
一口气突出重围，小宝回身一看，却发现跟着自己杀出来的只有不到百人，当下对鲁有脚说道：“鲁长老，你先带人回城，我再去接应其他人！”
这一战群雄都是亲眼目睹小宝的神勇，均知此人非同小可，纵使敌军势大，也断然阻挡不了他。鲁有脚喊道：“少侠小心，我们在城门恭候！”率领这一批好汉奔到城门处站定，只等有敌军趁隙攻城，便要全力防御。
小宝知道若是不能将所有人全部救出，鲁有脚他们断然不会先行入城，当下转身又向回杀。他收起玄铁重剑，腾身而起，飞起一脚将一名百夫长踢下马来，夺其坐骑，双臂探出，已抢得两柄长枪，枪杆一震，那两个蒙古兵当即被他内劲震死。
小宝双枪在手，左冲右突，这般沙场大战正是他的拿手好戏，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长坂坡，只杀得蒙古军翻江倒海，如入无人之境！
骑马打仗和武林高手间的对决情形迥异，完全不同，这货时隔多年重回战场，一番冲杀当真是酣畅淋漓，忘乎所以。不到小半个时辰，已在数千蒙古军中杀了个三进三出，率领数百英雄尽数突围。小宝眼看群雄已经全部奔回城门处，手中两柄长枪左右飞出，将一名百夫长，一名十夫长当胸刺穿。枪上余劲未消，带着两个蒙古兵的尸体向后飞出，又接连刺死两人，这才劲衰落地。
此时城门已开，群雄相继入城，小宝手持重剑，往来纵横，阻挡追兵。忽听身旁马蹄声响，杨过、小龙女、郭芙、朱子柳、武家兄弟、泗水渔隐等七八个好手一起来助他拒敌，小宝瞥了一眼郭芙，心道这丫头虽然刁蛮任性，惹人讨厌，但毕竟是郭靖、黄蓉的女儿，这当口毫无惧色，奋勇杀敌，倒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
顷刻间群雄都已退入城中，吕文德在城上大叫：“众位英雄快快进城，蒙古大军要到了！”
远方鼓声震天，号角齐鸣，忽必烈竟是亲率大军而来。小宝心中一凛，暗忖若是忽必烈不顾这些士卒的性命，万箭齐发，留下拒敌的七八人怕是至少要死一半。当下气纳丹田，大喝道：“速关城门，放下绳索，我等攀墙而上！”呼喝间忽听号角声响，蒙古军又有四个千人队率先冲到城门之前。忽必烈用兵果然非同寻常，只待城中开门接应，四队精兵便可一拥而入。
吕文德本就焦急万分，此时更是瞧得心惊肉跳，若不是下面有郭靖的救命恩人，女儿徒弟，这厮早就下令关闭城门，哪还顾得上城外众人的死活。此时一听小宝发话，当真是如奉纶旨，赶紧大叫道：“关城门，放绳索！”
襄阳城门关闭，城头上抛下七八条绳索，鲁有脚心急如焚，双手扒住城垛，俯身大叫道：“龙少侠，郭姑娘，快回来！”
小宝喝道：“朱兄，你带郭姑娘他们先走！”
郭芙挥舞长剑，尖声叫道：“本姑娘还没杀够呢，你们先走！”
先前留给小宝那点好印象登时全无，这货手中重剑不停，咬牙切齿的横了郭芙一眼，很有一种扇她两巴掌的冲动。朱子柳明白大家必须分批撤退，不可让蒙古兵有机可乘，当下冲到郭芙身边，伸手一拉她坐骑的缰辔，喝道：“大武小武，杨兄弟、龙姑娘，咱们走！”
杨过和小龙女对望一眼，心意相通，纵马紧随小宝，挥剑杀敌。朱子柳见状不再呼喝，心知越拖延越危险。也不管郭芙大喊大叫的发神经，纵马奔到城下，抓住郭芙向上一抛，郭芙双手本能抓住绳索，上边鲁有脚和两个丐帮高手一起发力扯绳，郭芙高悬半空，不敢松手，三两下已被拉上城头。
余者纷纷攀索而上，众人皆有轻功，手脚用力，眨眼间已上了城头。鲁有脚大喊道：“龙少侠，快回来吧！”
此时城上弓箭已尽往蒙古兵密集处射了几波，否则只凭小宝几人哪里能全部阻挡得住？杨过、小龙女听到鲁有脚大叫，勒转马头，齐声道：“我们先走了！”这当口万万不能拖泥带水，杨、龙二人心知小宝武功高强，想要脱身不难，若是他们强要留下，反而不妙。
小宝侧首见杨过和小龙女绝尘而去，心中大定，遥望蒙古大军从后铺天盖地而来，渐行渐近，已可望见忽必烈的中军大纛，心想此番要给这蒙古王子留个深刻印象才是。
陡然间从马背上腾身而起，一口真气运转，这货竟脚踩蒙古兵士的马头，飞身疾掠，重剑挥击，转瞬间已将十几个蒙古兵的脑袋砸得稀烂！
待杀了最后一个兵士后，小宝左脚踏在这兵士的马背上，右脚踏上另一匹马的马背，双腿用力，分踩两骑，牢牢站定，探臂从两匹马上各摘下一个强弓，三支雕翎箭已在手中，将两张硬弓并在一处，扣箭搭弦，单膀叫力，弓开如满月，嗖的一声，三箭齐射！
此时他手中没有震天弓和穿云箭，“九阳神功”陡发，双臂力道何止千钧，蒙古精兵的铁弓虽强，但也难以承受他的神力，单只一张弓早已被其扯断，因此才要两弓合用。
这货当年在三国征战后期，骑射之术已不再吕布与黄忠之下，这招“三环套月”正是他的得意之作。只见箭如流星赶月，一支箭射向忽必烈，一支箭射向金轮法王，第三支箭却是射向忽必烈身后的中军大纛！
忽必烈和金轮法王未曾料想敌军阵中竟有人可以隔着数百步之遥射箭而至，顿时惊慌失措。法王还好，电光火石间手持双轮一挡，那支雕翎箭射中他左手铅轮，激起一溜火花。法王感觉羽箭的劲道大得异乎寻常，不由心中一凛，暗忖莫非郭靖已然无恙？
忽必烈虽然勇武，但终究不是武学高手，况且右手还端着一个酒碗，连佩刀也不及拔出，刹那间盯着乌黑的箭簇，只吓得浑身僵硬，面如土色。幸好他左右两边的亲卫反应极快，各举一面盾牌挡在他身前，那支雕翎箭噗地一声射中盾牌，竟将两面牛皮厚盾尽皆刺穿，锋利的箭簇距离忽必烈的额头不过半尺，只听呛啷一声，他手中的酒碗已跌落脚下。
最后一支箭无人阻挡，犀利无比，准头奇佳，当即射断了旗索。那面大纛迎风招展，在千军万马中本是显得十分威武，此时哗啦啦的滑落坠地，城上宋军登时欢声雷动，城下蒙古军却是一片惊呼。
小宝三箭齐射，折了蒙古大军的锐气，足尖发力一蹬马背，身子向后如大鸟般掠向城墙。原本金轮法王和忽必烈都以为射箭的是郭靖，均是大感震惊——没想到郭靖不过一夜之间便已伤势痊愈，金轮法王更是误以为郭靖的功力精湛浑厚到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地步，岂不是远在自己之上，心中又惊又愧，大为沮丧。
金轮法王张目眺望，见一人在千军万马前腾身而起，抛下两张铁弓，心知便是此人射箭，但看其身形绝非郭靖，不禁松了口气，重拾信心，随即展开轻功，疾驰向前。此时小宝两个起落已到了城墙下，纵身跃起抓住长索。
城上朱子柳见小宝抓住绳索，抢上来双手交替，奋力拉扯，小宝登时向上升了丈许。蒙古军督战的万夫长大喝一声：“放箭！”霎时间千弩齐发。
小宝上跃之际早已防着此招，左手拉索，右手撕下长袍下襟，内力到处，将袍子舞得犹如一块大盾牌挡在身前，将羽箭尽数挡开。
就只顷刻间金轮法王已冲入蒙古军中，望见了小宝容貌。这一看不要紧，法王顿时大怒，没想到又是那个昔日在“大胜关”陆家庄坏了自己好事的古怪少年出来搅局，当下从一名蒙古军官手中接过铁弓长箭，拉满弓弦，搭上狼牙雕翎，心想那古怪少年和城头拉索的书生均都武功不凡，倘若射向人身，定被挡开，于是右手一松，羽箭离弦，径直向绳索中节射去。
这一招甚是毒辣，羽箭距离小宝和朱子柳均有一丈上下，二人根本无法格挡。金轮法王怕二人突出奇法破解，一箭既出，干脆又分向二人各射一箭。只见第一箭啪的一声射断了绳索，第二第三箭势挟劲风，续向龙、朱二人射到！
长索既断，小宝身子一沉，向下急坠，那第二箭便射他不着。朱子柳忽觉手上一轻，叫道：“不好！”眼看羽箭已到面门，劲急异常，射箭者显然内力极为深厚。此时城头上站满了人，朱子柳心知若是低头闪避，这箭定会伤了身后之人，当下伸出左手二指，看准羽箭来势，在箭杆上顺势一拨，那箭便斜斜落下城头。
小宝一觉绳索截断，暗暗吃惊，心道跌下城去虽然无事，但金轮法王已至，若是重又身陷千军万马之中，此番绝难再杀的出去！危机中不及细想，拔出玄铁重剑，刺入城墙，稳住身形，单臂用力，拔身而起，顺势将重剑抽出，探臂再刺，左脚足尖已踏在重剑刺出的窟窿里，身形继续上升，右脚足尖随即踏中第二个窟窿，重剑又已在城墙上刺出了第三个孔穴。
这货既不会全真教的“上天梯”，也不会武当派的“梯云纵”，急中生智，只得效仿攀登独孤求败所立“剑冢”时的方法，在这光溜溜的城墙上不停打洞落脚。瞬息之间，城上城下寂静无声，数万道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见他重剑刺墙，如穿豆腐，无不惊骇！
事实上若非有玄铁重剑在手，即便小宝内力深厚，换作其它兵器，也绝无可能这般轻松的将那些坚硬如铁的大青石刺穿。金轮法王见小宝竟然脱险，大为不甘，当下弯弓搭箭，又是一箭向小宝后心射去。
箭去如风，城上城下齐喊：“休得放箭！”
蒙古兵虽是敌人，残暴嗜杀，但都崇敬英雄好汉，此刻与城内宋军一般心思，只盼小宝就此跃上城头。不想突见法王又施暗箭，心中无不愤慨，只是碍着法王乃是国师之尊，不敢出口斥骂，均都怒目而视。
小宝并非书中所写那般好似郭靖施展“上天梯”的绝世轻功，全凭提住一口真气不断上跃，耳中听到身后羽箭来袭，左手攀住上方孔穴，头也不回，右手重剑挥出，啪的一声已将羽箭劈成两截。此刻他距离城头已不过数尺，左臂用力一拉，借力高高跃起，足尖已踏上城头。
城上城下两军齐声欢呼，小宝足尖刚一踏实，立即便从守城宋兵手中抢过弓箭，回头望月，猿臂伸屈，快如闪电，利箭飞出。
金轮法王见小宝平安跃上城头，一怔之间，突然疾风劲至，铮的一声响，手中铁弓已被小宝射出的利箭断成两半，不由大惊失色，向后连退两步。
金轮法王虽然功力比小宝深厚，但他弓箭之技并不精擅。小宝却是在三国战场二十年苦练出来的射术，再加上精湛内力，这弓箭之技实不弱于郭靖，金轮法王自是膛乎其后。
忽必烈本已受到惊吓，心中已是暗生退意；又见小宝如此威武，己军士气已丧，当即传令退兵。
小宝站在城头，负手而立，身材相貌自然谈不上高大威猛，但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尽皆十分钦佩。今日他扬威于敌军之中，耀武于万众之前，自此开始名动天下！
（近六千字大章奉上，不知道中秋节前还有没有时间更新，还是提前恭祝大家中秋快乐，合家团圆，幸福安康！没办法，别人过节的时候，就是肥佬最忙碌的时候，可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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