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洋娃娃,随后向上仰头四十五度角看着它的那一双早已被血染红的腿,咽了一口唾沫,看来,这里不止只有一具尸体啊……
现在我不能碰触这洋娃娃,因为我已经确定在洋娃娃体内的人已经死亡,我现在在休假,更何况我不是刑侦大队的人,更没资格管这件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瘫坐在地上的死者,不是昨天晚上左飞带过来的女伴么?她在这里,难道……这洋娃娃里面的人,是左飞?
“喂,不用先叫120么?你不是刑侦大队的,留在现场没问题?”徐夜有些安奈不住的在警戒线外面说道。
我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想了想,也是,我现在在休假,就像李铭雨说的,我都快赶上死神了,这种闲事儿,还是让李铭雨来管吧,毕竟他才是正主儿。
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刚转了个身子,啪嗒一声脆响,一颗类似于皮球的玩意儿瞬间就掉落在了我的脚边。
我低头一看,哪里是皮球,这明明就是一颗人头,一颗被这洋娃娃的脑袋包裹着的血色人头,因为是被洋娃娃包裹着的,所以我根本看不清楚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自然也不能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左飞。
我挪动了一下我的左脚,然后走出了我之前所设置的警戒线之外。
“兄弟,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啊?”李鹏飞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肘,疑惑的问道。
我抬了抬头,说道:“被吓死的。”
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他们三人都张开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们三个人这样的表情,我无奈的耸了耸肩,给他们科普道:“你们以为吓死人就只是一个形容词?早在几年之前,美国的一个心理学家曾经做过一个实验,他把一个即将要执行死刑的青壮年带到了自己的实验室里,把死刑犯的手脚捆绑,还拿了一个黑色的布袋将他的头套上,然后这个科学家告诉他,我现在要在你胳膊上面狠狠地划上一刀,其实他只是用了一根木棒在死刑犯的胳膊上狠狠的划一下,似乎很疼,但是并没有淌血。然后他用一根水管接到水龙头上,让水慢慢的滴出来,滴到一个搪瓷盆里,如果不看仅是听,很像是血滴到盆里声音一样。而且还开始滴的稍快一些,然后渐渐慢下来,直到没有声音。”
“那然后呢?那个死刑犯死了没有。”周力亭问道。
我点了点头:“这个过程里死刑犯一动也不动,开始还呼吸急促,到后来就慢慢听不到他的呼吸了。”
是的,这是我曾经在一份美国的杂志上面看到的,这个死刑犯死了,他是完完全全的被吓死的,那个科学家之前告诉他的那一番话他相信了,而且是深信不疑的相信了,当一个人在这种状态下的时候,任何一个人告诉他将要做什么,他都会预先在脑中想象着那个场景,哪怕他没有真切的感受到手臂之上传来的痛楚,但是心理上却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无止境的流淌,他认为自己的身体里的血就要流尽了,所以他感到很恐惧,于是自己因为心里作用,使得自己呼吸停止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真实例子,但是死者的状况,似乎又有别的说法,她眼睛长得老大,就像是在临死之前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当一个人神情紧张的时候,她的表情狰狞,双手呈爪状抓着地板,手掌上面的细骨清晰可见,这个女人在临死之前一定紧张到了一个状态,才会这样,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十分钟之后,李铭雨带着他的刑侦二队来到了案发现场,可他一走出电梯,看到我就直接指着我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回事,现场什么状况?不是我说你,你这是被动技能吧?走哪儿哪死人?”
对于李铭雨的最后一个问题,我竟无言以对。
我闷咳了两声,随后带着来到了警戒线外,朝着那个洋娃娃指了指,又朝着门口指了一下,说道:“里面有两名死者,分别为一男一女,女性死者瞳孔扩散,眼白呈紫色血丝,舌头微露,双手呈爪抓地,而另外一名男性死者,如你所见,正被捆绑在这宴会厅的正中央,他的脑袋在刚刚已经掉了下来,我知道规矩,所以没有动他们。”
李铭雨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我身边的李鹏飞几人,随后问道:“这几位是?”
“哦,昨天我们在这个酒店开高中同学聚会,有几个喝大了,所以就直接住在这里了,我们住在上面一层,就在今天早上五点左右,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所以我和他们几个人就下来看看,没想到一推开门就发现了这样的情况。”我看着李铭雨,说道。
他沉默了几秒,再次抬头看着我,尴尬的说道:“你们等一下跟我去做个笔录,叶泽,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罢,李铭雨就一把把我拉到了旁边,在我耳边悄悄地说道:“等下你跟我进去看看吧,这个案子我还是想要自己解决,可是又怕……”
我知道李铭雨在想些什么,他想的很对,总有一天他还是要一个人查案的,他和郭勇佳不一样,他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刑侦大队队长,他有能力,但是能力有限,对付这种穷凶极恶的凶杀犯,他的脑容量明显不足。
“我们之前可是有过约定的,我现在在休假,*和手铐都没有带……”我犹豫的说道。
“在某些方面我不如你,你比我细心,善于观察,我不求你告诉我什么,只求你在我走错线的时候告诉我一下……”
我眉目一皱,脸色微冷的说道:“你错了,查案不是学习,如果这是一起连环凶杀案,你还会有那么多时间去走错路么?你走的每一步路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因为可能你耽误的每一分钟,都会失去一条生命,你总有一天要独立起来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跟着几名刑警来到了旁边的休息室外做起了笔录。
我把从我们下楼之后的事情全部跟他们叙述了一遍,一边叙述的时候,我还看着李铭雨他们几人合力将那个洋娃娃给抬了下来。
我咽了一口唾沫,当他们打开那洋娃娃的同时,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死者的四肢和脑袋都是被人割断了才塞入这洋娃娃里面的,当那些刑警扯动洋娃娃皮囊的时候,里面一直偶在渗着血,源源不绝,就像是一个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
我眉目微微一皱,跟那刑警点了点头,就走到了警戒线之外看了起来,五个大老爷们儿,把他慢慢的放在了地上,紧接着,他们拿起死者的一只手臂想将其拿出,但最后始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他们发现,死者手臂和那一件洋娃娃外套,竟然是被紧密缝合过的。
我看着他们连着洋娃娃一起将死者抬到了这宴会厅的一角放下,当那刑警抱起那颗原本还躺在我脚边的头颅的时候,一个细节马上映入了我的眼帘,这个男人左下颚插着一块钢片,钢片不大,大约就只有我们使用的剃须刀刀片一样大小,但这块钢片可是比剃须刀片更厚了一倍左右。
“叶泽,我们上去吧,警察也到了,口供也做了,这里也应该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吧?”李鹏飞从一旁走来,搭着我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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