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少爷,这是什么情况?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和鬼打了半世交道,可从未遇到这么玄乎的事情。”陈大爷把铁棍切换成旱烟筒模式,用劲儿的抽着烟,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百只蚊子了。
谭晓曦握着桃木剑,戒备得很。“我虽然资历短,但我爷爷也没和我说过这种情况。”
然后,他们两个都看着我,我被他们看得各种不自在。“你们别看我呀,我在遇到薄泽辰之前,都不知道我被鬼缠了那么久,更别说见鬼了。”
然后,我们都看向侯华,他竟然把没用完的黑狗血洒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
陈大爷小声嘀咕了一句该不会他也被鬼上身了吧,快速跟上去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打了一拳。这拳打得有些恨,侯华转过头时眼泪都挂在脸上了,“打我干什么?”
“你这小子,这黑狗血可是对付鬼的好东西,你把它浪费了我看着火大。”陈大爷知道误会了,为了掩饰心虚说得很大声。
侯华本来就寡言,他似乎有些恼怒,但却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们都站进来。
“为什么要站进黑狗血画的圈子里,这种时候当然是冲啊,我知道一秘道,能快速离开这里。”谭晓曦说着打头阵,但她一回头,发现大家都站了进去。
我有颇多疑问未解,正想问侯华到底是怎么回事,薄泽辰却温柔而又强悍的抬起我的身体,直接把我甩到了背上背好。
谭晓曦正想往回头,薄泽辰厉声制止住她。“不想死的话就别呆在原地别动!”
谭晓曦刚迈出的右腿,被薄泽辰这么突然的一吓,慌张而犹豫的缩了回去。侯华点了点头说,“听他的。”
我也被吓到,紧紧的抱住薄泽辰的脖子,双腿也使劲儿的夹住他的腰,生怕掉下来。薄泽辰微微回头,带着浅浅微笑说,“别怕,我不会让你摔倒的。”
他说着左手背过身子搂住我的屁股,足尖轻点着地面,整个身子在腾空的瞬间已经飞了出去。到了谭晓曦身边时,他右手搂过谭晓曦的腰,顺着重心力一带,便把谭晓曦带进了圈子里。
他把谭晓曦放下,我注意到她的脸有些微红,估计是被吓到了吧。反观薄泽辰,却是连喘气都不带的。
“薄家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都确信,薄泽辰知道事情的始末,没想到他却把话头抛给侯华,“知识普及这么低级的事情,还是让他给你解释解释吧。”
虽然我特迷恋薄泽辰这股霸道劲儿,但其他人显然受不了他这股狂妄,但事情很紧急,大家直接忽略了他,纷纷看向侯华。
“其实,我曾看过我舅父的日记。”侯华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了,可能是想到他舅父了吧。
陈大爷不知道原因,着急的催促道,“你想你舅父的话,可以等我们离开这里后多烧点纸钱给他,现在先解释一下我们没了影子,而你们又故意留在这里不走是怎么回事。”
我本想告诉陈大爷稍安勿躁的,但侯华却继续说,“我们家有一间房,舅父从来不准我进去,直到他死后我才进去整理遗物,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本日记。原来,三十多年前,他和他的一行朋友也来过猪头山。”
陈大爷一听,反应特别大,立马问,“能来猪头山的,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你舅父叫什么名字?”
谭晓曦抢先接过话,“你舅父该不会是叫侯翔吧?”
当侯华点头和他,谭晓曦的眼中立马布上一层杀气。“原来你就是侯家的后人!既然侯翔已经死了,那我今天就取了你的命为我爸报仇!”
谭晓曦说着就挥起了桃木剑,但被薄泽辰挡住了。“在报仇之前得先保命,若不想大家都走不出这猪头山,就听侯华把话说完。”
侯华缓了口气儿继续说,等他简略的说完后,我总算理清了几个重点。
原来当年侯翔在杀了侯花后,内心无法安宁,后来认识了养鬼世家的接班人谭成刚,两人便约着要铲除猪头山的古怪。
但他们进山后,其中遇到了很多事情,谭成刚死在了里面,侯翔逃了出来,但是再也没有影子。
“舅父记录得很乱,但我记得他在日记本里写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发现自己没了影子。他发现后就没敢动,而你爸却乱动,走了七步之后,连七魄都没了。”
“人有三魂七魄,我们没了影子已经是没了三魂,若真没了七魄,那就真成了鬼无力回天了。”陈大爷沉声的叹了口气儿,“那你舅父当年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
“舅父没有详细记录,但他说要耐心等待,在狗血圈的范围里可以随便移动,但鬼诡计多端,会用很多法子迷惑人,我们只要经受住考验让鬼知道无法驾驭我们的身体后,他就会送我离开。当年我舅父就是想着要照顾我才撑了过去。”
侯华的话音刚落,谭晓曦就生气的瞪着他说,“以为你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没想到说了半天竟然相当于放屁。你不就是想吹嘘你舅父道行深厚,功力了得嘛!我告诉你,我在我娘胎里就没了爸,谁知道你舅父是不是胡编乱造的,说不定是他把我爸怎么了呢!反正我们的帐没算完,慢慢算!”
我拉住谭晓曦,让她先冷静些,她起初不听我的,但薄泽辰的一句话就让她立马闭嘴了。
“侯华说的没错,只要我们守住本心,鬼就夺不了我们的身体,便无法带走魂魄。像你这样聒噪不安的,恰好是鬼最容易占领的目标。”
薄泽辰说着话的时候,楚蓝殇趁乱想溜,但却被薄泽辰一挥手又打到了原地。楚蓝殇的一口黑血喷得可远了,差点溅到谭晓曦的身上。
侯华可能觉得愧疚吧,问她需不需要背,但谭晓曦只是送了她一个“别占我便宜”的大白眼。
这边刚消停,石洞外突然冒出许多女人的嬉笑声。我立马抬头,瞬间傻眼了。
刚才被魁拔折磨的那些女人,竟然身姿妩媚的朝我们跑了过来,肥硕圆润的胸前因奔跑而颠簸着,而秘密的丛林更是彰显无遗。
等意识到是什么情况时,我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手捂住薄泽辰的眼睛。“不准看!”
薄泽辰低笑了一下,小声说,“我已经尝过了世间最美的佳肴,这种乡野小菜入不了我的眼。”
旁边的陈大爷吞了好几口口水,满腔遗憾的说,“可是我连小菜都没吃过啊!原本倒不觉得有需求,可是眼下被这么一刺激,心里还是痒痒的。”
“没出息!”谭晓曦冷笑着说,“旁边还有一位需求正大的处男呢,人家可憋得住。”
我看了侯华一眼,他果真一脸无欲无求的样子,除了耳根部有些发红外。只是,侯华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刻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悲伤和不甘,甚至有些愧疚……
我微微低头,等再次抬头看他时,他已经收回了视线。
这些女人显然是被鬼占了身体,她们不甘走近狗血圈里,只是在外面搔首弄姿,发出声声魅惑的叫声。
陈大爷虽然是捂住眼睛的,但那呼吸声依然越来越粗,那脸红得像被开水烫了似的。他哀求着说,“哎呀哎呀!我守了半辈子的贞操,竟然要在今天晚节不保。早知道今天会遇此劫,我应该多找些女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丢脸。”
谭晓曦在一旁看嗤笑着,不过这笑没能持续太久,因为几个身材魁梧、脸蛋俊朗的男鬼突然出现,并站在圈外撩拨着我们。
“唔……怎么办?”谭晓曦低头捂住眼睛。
我把脑袋贴在薄泽辰的背上,他冰凉的身体很好的帮助我抵御了诱惑带来的燥热感。不过薄泽辰很生气,两根银针飞出去,直接让他们烟消云散了。
然后,他又掌往前一伸,楚蓝殇再次被他吸了过来。“楚蓝殇,去告诉老师,若不想逼我忘了师徒一场的情分,就让他立马收手。”
“可是……”
薄泽辰没有听他把话说完,直接用三根银针戳进他的后脑勺。“当日我从老师手中救了你,而你却连同老师算计我,所谓恩将仇报也不过如此。若一个小时内,我们没有全员离开猪头山,那银针上的毒将深入你的心脉,到时候谁都保不拦你!”
楚蓝殇原本的嬉皮笑脸早就隐了去,露出一脸的惧色。这一招还真管用,他瘸着一条腿的快速离开了。
果然我是老公,最厉害!不过,有哪里不对哎,他出生到一半就死在娘胎里了,然后就被供奉在祠堂,后来又被移到了墓园,他是什么时候认识楚蓝殇的?还有那个老师,似乎他们三个之间挺有渊源的。
我让薄泽辰把我放下来,决定要问个清楚。“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们的?”
薄泽辰吸了吸鼻子,回答得倒是淡定,“好久了。”
“是么?”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每次我都觉得自己很了解他,可是这种了解很快又会被推翻,他似乎就是一个谜团,我以为已看穿全部,其实那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是的。”他帮我理了理头发,动作轻柔,“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情,有些过于阴暗,就没告诉你。而且眼下最要紧的活着离开这里,这些事我们稍晚再谈,行么?”
谭晓曦悄悄的拉了我的袖子,我凑近她些,她嘴巴贴上我耳朵说,“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一个大写的问号冒上额头,“什么?”
“忘记了我们之前说的话了?我带你离开这里,我告诉你你父母死亡的真相,但你得跟我一起走。”
“这茬我没忘,不过后来我们重新协商了,我给你血,你带我离开。现在我和我的朋友们会合了,这个协商就算破裂了。”
“你们在说什么协商?”薄泽辰耳朵倒是尖得很,竟然还能听清楚我们的对话。
我不想让薄泽辰知道谭晓曦想带我走的事情,便说没什么,可谭晓曦一记坏笑浮上脸庞,“薄大少爷,我们没谈什么,只是要借你媳妇一用!”
谭晓曦说着拉了我的手,还紧紧的搂住我。等我意会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时,我已经落到了一条河里。
我是个旱鸭子,不小心喝了一大口水。我只能本能的扑腾着,再快要淹死的时候,谭晓曦揪住我的头发把我逮了起来。
“傻瓜,都告诉你别信任何人的话了。”不过,清脆明亮的女声,怎么突然变成了苍老的男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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