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把被鬼上身的林仙儿救出來,走到甲板上,我眼睛被不知道从哪里射來的强烈光线刺得睁不开了,心里正惊慌得不行,听到陆大川惊叫道,有好多船,一时根本沒反应过來他说的什么意思,抬手罩在眼睛上方,傻呼呼问:“什么好多船。”
陆大川伸手拉我一把,我脸一下冲向巨轮左侧,立即看到了船舷外有一艘轮船,个头几乎和我们脚下这艘一样大,我急忙转过身右侧也有一艘,和我们的脚下的船并排着,而正前方的灯光那么亮,显然是也有一艘,
我们离开甲板满打满算超不过半个小时,在船室内也沒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外面怎么一下冒出这么多船,
我们愣愣地在走廊门外站了差不多五分钟,陆大川说了句“上顶楼。”,就一马当先冲向右舷走廊通往上层甲板的楼梯,我和陆可琴两人架着林仙儿慌忙跟上,刘长腿习惯性地跑在最后,
几分钟后,我们跑到巨轮从上面往下数第二层甲板上,再向四周张望,我们就像置身在一个城市中心的一座大楼上,去看周围的万家灯火……
在这之前,暗河的很大一部分都隐在无边的黑暗中,我们只是觉得暗河有些宽阔,现在到处都是灯光,才发现我们从大脑袋族类生活过的地方闯入的这条暗河大得简直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转着脑袋望着这一切,我陷入深深的震惊中无法自拔,陆大川走到甲板边,操纵着一盏探照灯照向附近的几艘船黑糊糊的船身,嘴里念念有词,我以为他又在祷告什么,仔细听却听见他在说什么“亚洲王子、神户丸……”之类的我一句也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话,
我好奇地上前一步,站到他身边问:“你神神叨叨说得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陆大川用颤抖的声音说:“这些船都是在魔鬼三角神秘失踪了的船。”
“啊……”我不由得叫了一声,“你是说百慕大三角。”
陆大川把探照灯一转照向我们左前方一艘三层甲板的大船说:“看到船身上那些字母了吗,那是“亚洲王子”的英文缩写,你知道亚洲王子号的事情吗。”
我摇摇头,
陆大川接着说:“‘亚洲王子’号的船长叫邓肯,1928年2月28日,它从美国纽约港,穿过巴拿马运河之后,于3月16号从美国洛杉矶横渡太平洋,一周之后,‘东部边界城市’号收听到‘亚洲王子’号发出的呼救信号,信号重复了几次,告知它在美国夏威夷群岛附近遇难,然后就消失了,后來美国海军调动了一切力量,对太平洋宽阔的海域进行了很长时间的搜索,却连一根船毛也沒有找到,沒想到会在这里出现……”说着陆大川又调转了探照灯照向正远一些的一艘大货轮说,“看到的这艘是‘神户丸’号,日本的运输船,1945年4月16日,这艘运输船装满了从我国各地掠夺的大量金银珠宝,从我国第一大淡水湖,江西的潘阳湖畔起锚,准备出长江回日本,却沒想到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这艘船悄无声息地沉入湖底,当时船上有二百多个鬼子,沒有一个人逃生,消息传出后,驻扎九江的日本鬼子大为震惊,派出一支优秀的潜水队伍,到潘阳湖里搜寻,更沒想到的是,这支搜寻队,也在潘阳湖里失去踪影,只活着上來了一个名叫山下提昭的鬼子,而且他上岸后不久就精神失常了,再后來,全国解放后,美国有个叫爱德华-波尔的潜水专家带着一伙潜水员,到潘阳湖打捞这艘船,搜寻了几个月之后不但沒找到一根船毛,除了安德华-波尔,美国的这伙人也失踪了。”
我沒听说过这么神秘的事,好奇地问:“爱德华也疯了。”
“沒疯。”陆大川说:“不过40年后,他才在他的回忆录里写出了在潘阳湖底经历:‘几天内,我和三个伙伴在水下几公里的水域内搜寻‘神户丸’号,沒有发现一点踪迹,这一庞然大物究竟在哪里,正当我们沿着湖底继续向西北方向寻去时,忽然不远处闪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飞快向我们射來,顿时平静的湖底出现了剧烈的震动,耳边呼啸如雷的巨响隆隆滚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我们紧紧吸住,我头晕眼花,白光在湖底翻卷滚动,我的三个潜水伙伴随着白光的吸引逐流而去,我挣扎出了水面,’……”
“然后呢。”
“还然后个屁呀。”陆大川在我脑袋上打了一下,嘴里又唠唠叨叨去拼写他能看见的那些轮船的名字,
我静下心來,把陆大川告诉我的这些想了一遍,觉得也太离奇了,对陆大川说:“这两艘船一艘是在太平洋上遇难,一艘是在潘阳湖里沉沒,怎么会都跑到眼前的暗河里來呢,要知道这条暗河可是在青藏高原下面,这之间好像一点都不挨着呀。”
陆大川瞪了我一眼:“怎么不挨着,这些地方都在北纬30度线上。”
“北纬30度。”
“你小子大学怎么上的,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陆大川哇哇叫开了,“北纬30度指的是北纬30度线上下波动五度所覆盖的范围,这条纬线不但横穿四大文明古国,还有地球上最高的山脉珠穆朗玛峰和地球上最低的海沟马里纳亚海沟,和好多神秘的遗址和令人恐惧的死亡之地,比如江西的潘阳湖、安徽黄山市的千古迷窟、臭名昭著的百慕大三角、日本龙三角、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死亡谷’、意大利那不勒斯的‘死亡谷’、黎巴嫩原始部落的神殿遗址……”
说着说着,陆大川嘴巴张得大大的,话却停住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以为又出了什么恐惧的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除了那些船也沒看见什么,心里咚咚跳着抓着他胳膊摇晃了两下,他才如梦方醒,像看见了鬼一样,目光直直地盯着河面上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说:“天哪,难道整个北纬30度的秘密都跟大脑袋小矮人有关。”
我沒弄明白陆大川说的什么意思,傻傻地看着他,
陆大川低头沉思了一会,抬起头兴奋地叫了起來:“很有可能啊,很有可能啊,……”
“想到了什么,你能不能说出來,不要每次都搞得我们莫名其妙的好不好。”
我拉着陆大川的胳膊使劲摇晃了几下,他从兴奋中冷静下來,不过两眼依然放光:“这条暗河极有可能贯穿整个北纬30度。”
一条地下河贯穿地球上一整条纬度线是个什么概念,我脑子里还沒有反应过來,就听一直沒说话的刘长腿叫道:“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陆大川脸转向刘长腿说:“这些船有的在百慕大三角失踪、有的在日本龙三角遇难、有的在潘阳湖沉沒,现在全部到了青藏高原的地下暗河内,要不是亲眼所见,而是别人告诉你,你能相信吗。”
刘长腿双唇揉动着,似乎是不相信,但又找不出可以反驳的话语,
陆大川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兄弟,在这条神秘莫测的维线上一切皆有可能。”
刘长腿说:“如果真是这样,船也在暗河里航行了好几天了,咱们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这可不好说了。”陆大川把探照灯直直照向高如天空的暗河穹顶,“手表的指针受到磁力干扰都倒着转了,指北针肯定也失灵了,现在咱们是真正的找不到北了呀。”
我本想只是想弄清楚杜立巴石碟和我家里几代人身上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现在陆大川把这点事一下弄到了北纬30度上,我脑子里乱得像浆糊一样了,怎么归整也归整不出一条清晰的思路來了,不一会想得脑袋疼,干脆放弃了,
当目光又回到河面上一艘挨一艘的轮船上,我心思又活泛了起來:“这些幽灵船应该漂在世界各地的海面上,现在都到了这里,你们说它们是要干什么,总不会是每年定期地來这开个会吧。”
陆大川掏出一支香烟点上,猛吸了两口说:“现在想知道只能下去问它们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些幽灵,突然就觉得脖子后面有一股小凉风,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还好背后什么也沒有,目光再转回來不知怎么的就落在那艘“神户丸”号上,想起陆大川告诉我的那些话,心脏忍不住又砰砰直跳了:“你说那个丸上装的全部是金银珠宝。”
陆大川扭头冲我翻着白眼:“你小子又憋什么主意呢。”
我左右望望:“这些船一艘一艘都挨着的,过去不是难事,咱们去随便弄点什么不就发财啦。”
陆大川大巴掌又过來了:“你小子什么时候财迷心窍了。”
我刚想说从和你妹妹好上之后呗,陆大川却接着说:“就咱们眼前的这些船,那艘上面沒有几百条人命,要去你小子自己去,老子可不跟着你去趟那有命拿沒命花的浑水。”
一直紧紧抱着林仙儿靠在我们边上的陆可琴这时突然说:“哥,你说什么呢。”
“啊,哦,沒什么,我瞎说的。”陆大川打了个哈哈后,把探照灯又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下去吧,折腾了半天早饭也沒吃,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听陆大川在这种时候说吃饭,我不禁又一次对他刮目相看了,心里想这人现在神经大条得估计都有大便粗了,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要说出來他得把我脑袋打爆了不可,
我们转身踏着上來时走的楼梯往搭着我们的帐篷的巨轮第一层甲板上走,走到第二层和第三层的楼梯中间时,暗河的上空突然窜出一道手臂粗细异常耀眼的蓝色闪电,上面无数的毛细血管一样的蓝光触手瞬间连接到所有船只的最高建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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