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刀枪不入吗,怎么就死了。”刘长腿跟上來,走到我身边,
“死了还不好,难道你也想挨刀。”我白了他一眼,蹲下身查看被我踢得翻了几圈的这个武士身上的衣服和衣服连在一起蒙住头脸的黄布,
“嘿嘿……沒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意外。”刘长腿说着向更远一点的一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武士走去,
“别过去,他们死得太莫名其妙了,小心有诈。” 我看到面前这个武士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然后站起來环视左右,看到横七竖八以不同的姿势躺在独木舟前方二十米,左右不超过十米的范围内的另外五个武士,他们表面上看上去和眼前的这个一样,也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迹象,身上的衣服也都完好无损,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们的死因,只能提防着他们耍诈,或者说那两个大脑袋给我们耍诈,因为当时那些骷髅士兵列成方队涌出石门时,我沒看见两个大脑袋的身影,不确定他们到底是夹在骷髅群中出去了,还是依然留在这处洞穴中,
“你不习惯用枪,看这把剑用着顺不顺手。”刘长腿捡了一把不知道那个武士脱手而飞的一把长剑走了回來,
“扔了吧,我可不想天天拿着个马刀。”之前被这几个人身上的衣服吸引,一直沒仔细看他们用的武器,现在见刘长腿捡回來的这把剑,略微弯曲的剑身窄而长,单面开刃,剑把上有护手,是典型的西方佩剑,
“哦。”刘长腿随手把剑扔在地上,
“你盯着,我看看他们的伤势。”
刘长腿点点头,
我转身走回到船边,看到受伤的两人身上的伤口都包扎起來了,林仙儿脸色正常,看上去沒有大碍,陆大川却面色有些惨白,双眼紧闭,额头上汗珠直冒,不禁皱起了眉头:“伤势怎么样。”
陆可琴说:“仙儿姐是皮外伤,问題不大,哥哥胳膊上的伤口有两寸长,深都快看到骨头了,咱们沒有条件缝针,只能简单的包扎一下,我害怕伤口会愈合得很慢。”
“沒那么严重,就是刚上上药有点疼。”陆大川睁开眼睛,抬起受伤的左臂转着圈活动了两下,“那几个家伙死了。”
“躺在地上不动了,身上衣服也沒烂,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抬头向水潭望去,见从门口涌进來的水已经慢慢往外溢了,转身对刘长腿说,“上船吧,水马上过來了。”
刘长腿在船上坐好,眼睛依然盯着那几具尸体,我从背包内找出几个塑料袋,和陆可琴一起动手,把陆大川整条胳膊和林仙儿受伤的肩膀全包了起來,尽量防止到时候出去时,他们的伤口沾到水,
涌进的河水溢出水潭后,在洞穴地面上向四面八方蔓延,很快流过了独木舟,向洞底流去,我准备好船桨,等着船浮起來划到石门边上洞壁根去,以防止到时水势大了,控制不住船只会被冲进侧洞内,
“你们快看那几个人断开了。”刘长腿突然叫了起來,
我们几个人都盯着洞口的,听到刘长腿的叫声一齐回过头,我看见远远近近倒在地上的那几个武士,在水流的冲势下翻滚着向前漂去,有的断为了两截,有的脑袋或者四肢直接从身体上断了下來被水流卷得不见影了,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我不由站了起來,
陆可琴伸手拉着我说:“你不会又想过去看吧,烂了就证明是真的死了,哥哥和仙儿姐都受了伤,咱们还是赶紧出去要紧,免得一会大水再从洞里冲出來几个什么怪物。”
刘长腿跟着说:“就是,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我是真有过去看看的心思,听了他们的劝说,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心里却沒有停止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沒几分钟,几具烂了的尸体被水流冲进几个侧洞内不见影了,我们的小船也浮了起來,随水向洞底漂去,我赶紧坐下拿起船桨往洞口方向划,见洞内沒有危险,刘长腿、陆可琴也都放下了枪,帮我一起划船,
独木舟平稳地向石门方向漂移后,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豁然明白了那几个刀枪不入的家伙突然死亡的原因了:“我知道那几个家伙为什么会死了,然后被水一冲尸体就烂了。”
“为什么。”他们都看着我,
“划船,划船。”我们船桨一停,小船又被水冲的向后退去了,三个人连忙挥动船桨,船重新向前移动后,我说,“他们身上衣服的原材料应该是城池中的那种树……”
陆大川打断了我的话说:“这几个身上的衣服我沒仔细看,那些骷髅身上的衣服我可是里外都检查了,百分之百的制式军装,材料怎么可能是城池中的树。”
“那就是大脑袋他们后來又对那些军装经过了什么加工,反正是跟那种树肯定是有关系,因为我造咱们这条小船的时候,木料是湿的,我不管是削外形,还是挖船舱都沒感觉到木质有多硬,可是船的木料干了就硬得和铁一样了,而那几个家伙在沒有掉进水里之前怎么打都死不了,从水里出來却一打就死了,被水一泡再一冲干脆**了,你们说是不是和那种树有关系,在身上衣服干的时候他们刀枪不入,湿了水立马嗝屁了。”
“那些骷髅士兵出去的时候,从石门流进來的水便向两边分开了……” 陆大川皱眉沉思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
本來距离沒多远,我们三个人合力,独木舟很快被划到了石门左侧的洞壁下,失去石门的门洞就像是一道水闸,河道内的河水进來后,先涌入水潭才向四面八方扩散的,小船紧贴着石门边的洞壁,几乎不用控制也能平稳地停在水面上,我们闲了下來,才感到人困马乏,
看到从石门涌进來的水势虽然湍急,但是洞穴中水位上升得却特别缓慢,我洗过手打开背包掏出了里面的食物,分发给大家:“从那几个洞里走出了那么多士兵,估计里面空间不会比外面小,一时半会……”
“我不吃鱼,我要吃咱们自己带的东西。”陆可琴沒接我递给她的鱼肉干,把背包抱在她怀里在里面翻找我们在外面买的包装食品,
我见林仙儿沒说不吃,可拿上鱼肉干也是一脸苦涩,又把她手里的鱼肉干拿了回來:“算了,你也吃咱们带的东西吧,我们三个人吃鱼。”
吃过东西喝水的时候,又遇到了麻烦,陆可琴、林仙儿都不愿意再喝暗河中的水,我们费了半天嘴皮子,最后用我们壶里的水是从这处洞穴上游打的和那些骷髅士兵出去后又不是直接在水里游两个让她们无法反驳的理由,才逼着她们勉强接受了我们带着的水还能喝,
两个人受了伤,她们又不愿意再吃这条河里的鱼和水,我也知道在吃喝上面,人被逼到了一定程度就沒那么多讲究了,心情还是不由得变得无比沉重了起來,
陆大川看出了我的忧虑:“要不咱们出去后就往上游走。”
“以前在那条大河中的时候,咱们多少有些稀里糊涂,现在根据咱们所在的方位看,往上游走就是往西,一直走又会返回到高原下面去,高原地层那么厚,哪有那么多洞穴能直接通到几千米以下的地底下。”我直接否定了陆大川的建议,“还有当初咱们只是为了走水路顺流而下省力气,才选择往下游走的,可那群妖物沿着河岸走路也选择了往下游走,我怀疑往东走有路出去。”
陆大川沒有坚持:“那就继续往东吧,也许走不了多远就能回到那条河里去了,咱们要出去迟早还得上大船,这小船太危险了。”
陆大川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堵住我们出路的望天吼:“你说刀枪不入的人面狮子会不会也怕水。”
吃过东西后,陆大川气色好多了,他又点上了香烟:“不要想那么多了,不管它怕不怕那家伙太厉害,好不容易逃出來了,沒必要在回去招惹它。”
“我只是随口说说,万一再碰到一只就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了。”
这时,洞底几个侧洞内的水应该是灌得差不多了,水位上升得越來越快,我们开始做出去的准备,等水位超过了石门,水面上看起來平静了,我下水试了一下,感觉到暗流的力量不是特别大了,扒着洞壁应该能走出去,便钻出水面拿上了登山绳:“不用等到水把洞里灌满了,我出去把绳索绑到岸上的大石头上,返回來后咱们就出去。”
陆大川不放心地说:“让长腿和你一起去,两个人又个照应。”
“沒事,你们等着,我很快就回來。”
我把绳索团好绑在腰间,潜回到水里,顶着暗流贴着门框的石壁爬出洞外,游出水面,在河岸上找到几块大一些的石头,把登山绳一头在上面固定好,然后牵着绳索另一头又回到了洞内,
水下的石门离水面只有七八米的深度,有了绳索可以借力,我们连人带船沒费多大劲便回到了河岸上,
又一次成了落汤鸡,回來后免不了又得生火换衣服,我们正忙活着,对面河岸上突兀地响了阵阵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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