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旺猜测道:“是那边有修车行?”
老乡摇头。
莫晓玲嘀咕道:“让占卜师算一算得了。”
占卜师斜睨她一眼。
金珊珊掏了手机出来,不好意思地麻烦老乡帮忙手写一下。
对方点点头,接过了手机,看了四人一眼。
我一下子警觉。
金珊珊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握着手机,转身就跑。
“哎呀!”金珊珊叫了一声,就追了上去。
刘良旺哼哧哼哧也跟着追,没两步,就跑不动了。
金珊珊和莫晓玲追了一段,但人家半路翻墙跑了,两人立刻傻了眼。
动都没动的占卜师叹了口气,说道:“追不上了。”
“他的店!”刘良旺一拍大腿,回到了小卖铺。
小卖铺脏兮兮的,好像几百年没打扫过。
刘良旺进去后,发现这里就一个门面,两个货架、一个柜台,货架上、柜台里的东西都是灰,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刘良旺捻起了货架上的一瓶可乐一看,2004年生产的东西,念出生产日期,都惊呆了。
这时候,四个人才发现这个他们不过是路过的小村庄也太不对劲了。
占卜师皱着眉头,走向了对面的乡政府。
乡政府挂了牌子,上面也都是灰。
进了里面后,没看到人,叫了两声,才有人从楼上应了一声。
下来的人懒洋洋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看起来老眼昏花。
占卜师和对方说了两句,对方一副耳背的模样,侧着耳朵,大声嚷嚷本地的方言,几句之后,就只知道摇头了。
金珊珊和莫晓玲面面相觑。
他们又找了街上的其他人,人人都是那副不懂普通话的模样。看这里乡民的架势,他们四个可不敢再拿出手机来,让人手写文字来回答了。
“这……”金珊珊张了口,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挂失吧。我手机借给你。”莫晓玲同情地说道。
让人错愕的是,莫晓玲手机拿出来,路上一个看热闹的半大小孩就冲了出来,撞了莫晓玲,抢了手机,一溜烟跑了。
四个人再次呆住。
周围的乡民扑哧一声,都笑了,露出一副指指点点的奚落模样。
莫晓玲快气疯了,大声骂了几句。
那些乡民也不生气,继续指指点点。
金珊珊也要气炸,狠狠瞪着周围的人。
“他们……他们……”刘良旺张口结舌。
“我们快走吧。我们可能是进了贼窝了。”占卜师皱起眉头,低声对三人说道。
那些嬉笑的乡民这时候眼神变得怪异起来,还互相交换眼色。
莫晓玲和金珊珊两个女人有些害怕。刘良旺这个胖子也冒出了不少虚汗。
占卜师只是皱着眉,叫三人一起往外走。他还是有几分气势的,一眼扫过去,那些人虽然还嘲笑,却没有多余动作。
刘良旺到底也是男人。虽然是胖了点,还是个搞艺术的文化人,不过,他的体型也是摆在那里。深呼吸一次,挺胸抬头后,刘良旺的身材就显得十分高大,也有些威慑力。
两个男人护着两个女人往外走。
豹哥和黑姐两人就在不远处,他们的车子也都停在那里。
豹哥熄了烟,看他们的模样,就目光锐利地望向四人身后。
黑姐问道:“怎么了?”
莫晓玲几乎要哭出来,拉着金珊珊冲向了两人,哭着道:“我们走吧,快走吧!真的,我受不了了啊!他们那里是贼窝啊!我和珊珊的手机都被他们抢走了!”
黑姐诧异,转头看向了豹哥。
豹哥冷笑,“真是反了天了!他们谁抢你们手机的?”
占卜师没回答。
刘良旺劝道:“两个人,一个小卖铺的老板,一个是个小孩。豹哥,那边真不对劲。他们乡政府都没人。所有人都跟我们装傻,不会讲普通话。我们手机当着他们好几个人的面被抢掉的,他们就看笑话,还敢当着我们的面说话。真的,这地方不对劲。那个小卖铺,店里的东西生产日期都是零几年的。豹哥,这里真的不对头。”
豹哥本来撸袖子准备回去,听到这话,停下脚步。
“你给我说清楚。”
刘良旺还算冷静,仔细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那些乡民的表现被他着重描述了。末了又劝道:“还是快走吧。真不行。”
豹哥已经冷静,眉头紧锁。
“你没来过这地方?”黑姐问道。
“这种穷地方我怎么可能过来?要到广源山,也没必要在这里落脚。”豹哥摇头,“度假区门开在东面,要进广源山,也是东面最方便。我就是顺路,之前在港波市那里。”
黑姐点点头。
这些地名、方位其他人看起来都不熟悉。黑姐的表情向来是那么波澜不禁,到底是明白豹哥说的话,还是随便应付,一时也看不出来。
豹哥几句话,就表现出了自己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不过,他是黑姐找来的人。黑姐、莫晓玲的心怀不轨,加上这个时间节点和出发前占卜师的占卜结果,让我对金珊珊的此行安全很担忧。我现在完全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无论是黑姐、莫晓玲、豹哥,还是他们选定的这个桑花乡,看起来都非常可疑。
“都是我不好。”莫晓玲哭啼啼的。
之前她便说了,约豹哥在中途见面,就是她的主意。
如果要怀疑,这也是一个疑点。
金珊珊拍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一群人也就是损失了两部手机,人没事。但一辆车爆胎,不能再开。留在这儿,恐怕这里的人不会放过这辆车。
“押金可能是拿不回来了。”刘良旺惋惜道。
“先报警吧。”占卜师说道,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
“走远一点再说。你们收拾东西,上我的车子。这边……”豹哥看向了他们那辆车。
“先拍照做个证据,待会儿和租车公司打电话。”黑姐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
做完这些,他们提着自己的行李上了豹哥的车。
车子开动,占卜师打电话报警。刘良旺的手机和莫晓玲、金珊珊一个牌子的,借给她们两个做手机挂失。
手机得挂失,电话卡、绑定的银行卡、支付软件、金融软件都得一个个挂失。还有些重要的账号,也得挂失。
两个人轮流忙活,一个个清一边,也是复杂麻烦。不这么做,却又不放心。万一手机被人破了,就是挂失了手机,将手机自动关机锁死了,这些账号信息也保不住。
两人互相提醒着,清点自己还有哪些账号要挂失、锁定。其他人也帮忙回忆。
报警的占卜师很快就挂了电话,再给租车公司报备情况。
等他这些做完,莫晓玲和金珊珊那里还没弄好。
豹哥将车停在了省道前,没有上省道,开窗抽烟,等着两人弄好。
他的车子没有开导航。我努力在脑中画出他行径的路线图,结合之前刘良旺开车过来时看到的导航,描绘出了一幅简易地图。
豹哥绕着桑花乡开了一个半圆。这么说来,桑花乡的县道两头都连着省道。要说起来,刚才刘良旺掉头,开的路更少一些。
我回忆起启程时的场景。
两车的那个位置……那条狭窄的路……
似乎,只有豹哥停车的位置,有一个可以倒车的空隙。就那里,房屋没有违章搭建,因此比两边人家的围墙凹进去了一块。
可要是豹哥车子倒退一点,就能给刘旺财空出掉头的地方……
我越是想,越是觉得可疑。
哪怕是黑姐现在一如既往的淡定表情,莫晓玲很应景的哭丧脸,还有豹哥看起来非常符合他气质的冷淡,都显得特别可疑。
我还禁不住低头看身下的专业设备和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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