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阳宗的演武场,在宗门深处,遍地青石铺就,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辛寒用力踏了踏地面,发现这青石坚固异常,即使他用出全力,也难破坏这青石分毫。
华十二带着真阳宗的长老,坐在演武场边的太师椅上,端着茶水喝了一口,示意两人道:“可以开始了。”
那黑刀虬髯的大汉朗声说道:“我叫罗宽,人称‘霸刀’罗宽!你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老老实实的挑上半年水,自然会放你离去。”
辛寒用倚天剑挽出一个剑花:“不用了,我可没有半年时间耗在这里,再说那些赤炎草,我志在必得。”
罗宽一听好悬没气死,他也是见辛寒是个人才,起了爱才之心,用话点醒辛寒,告诉他自己是谁。
‘霸刀’罗宽,在北地江湖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没想到这少年听完就好像不认识自己似得,再要好心相劝,凭白让人小瞧了自己。
“好,好,既然这样你别怪我出手不留情。”
罗宽也有些羞恼,打算给这不识好歹的年轻人一个教训,正要出招那边华十二忽然笑道:“老九,这年轻人还算不错,给他点教训也就是了,莫要伤他性命。”
罗宽一听,也罢,他放下长刀说道:“我出刀向来不留情,既然宗主开口那咱们比比拳脚吧。”
辛寒摇头道:“多谢好意,不过不用你留情,咱们还是比兵器吧。”
开玩笑,辛寒自家知道自家的事,他比拳脚一点信心都没有,反倒是一剑在手,‘独孤九剑’怕过谁啊!
罗宽怒急而笑,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小子,他朝华十二朗声道:“宗主师兄,这可不是我不愿留情。是这小子自己找死,到时候伤了残了,你可别埋怨我。”
华十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辛寒长剑随意斜摆。说道:“前辈出招吧,小子准备好了。”
罗宽冷然看着辛寒,口中慢慢说道:“第一招!”
他话音一落,长刀横扫千军,一道刀气划过十丈距离直奔辛寒。刀气刚发出,他身形突进,速度竟然比不那刀气慢上多少,到了五丈左右的距离,一招力劈华山,又是一道刀气斩出,两道刀气成十字形朝辛寒迎面而来。
这两道刀气几乎封死了辛寒所有可以闪躲的路线,逼迫他不得不正面应对。
不过辛寒面不改色,只一瞬间,倚天剑化成一道剑幕。无数剑气从中射出,迎上了那十字刀气。
这是倚天剑自带的属性,天下也只有倚天屠龙两把神兵可以在内力催动下自身发出剑气刀气,威力相当不俗。
“咦!”在场的人都发出一声质疑的声音,因为他们都能看出,凭辛寒的内力根本不足以发出剑气。
这无数道剑气瞬间将那宏达的刀气破的干干净净,辛寒借此机会长身而入,疾进到罗宽身边一剑朝他肋下刺去,正是罗宽劈出第二刀露出的破绽。
罗宽虽然惊讶,但却不惊慌。闪身躲过辛寒这一剑,猛然腾空而起蹿起两丈多高,整个人在空中颠倒过来。
“第二招!”罗宽低喝一声,由上而下长刀爆闪。一瞬间劈出三十八刀,这三十八刀每一道都带着万钧之势,迸发出足已摧金裂石的刀气,在半空中长刀与刀气相互辉映,形成了一张刀网,将辛寒罩在当中。
场边。真阳宗宗主华十二身旁坐着一个美艳妇人,此时叹道:“好好一个武学奇才怕是要废在老九手里了,没想到他第二招就用出这一招,还真是出手不留情。”
这一招叫做‘青莲落’,瞬间发出三十八道刀气,配合刀势形成一朵倒扣过来的怒放莲花,让人无可抵挡,是霸刀罗宽的成名绝技之一。
其他人在这一刀出现之时也都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认为胜负已分,却不想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震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辛寒在这刀气形成的莲花之中丝毫不乱,他独孤九剑的特点就是窥见招式之中的破绽。
这招‘青莲落’虽然霸道、罗宽虽然刀法极高,大部分的破绽都被他用刀气遮掩,但也不是毫无破绽可循。
辛寒一瞬间便发现至少有三处破绽可以破解此招,他长剑忽动由刀网之中自下而上长驱直入,一剑便挑在罗宽手腕上。
霎时间,漫天刀气顿时消失不见,罗宽长刀脱手,‘嘡啷’一声掉在地上。
而罗宽也从空中落下,辛寒反手一剑搭在罗宽的肩头。
“怎么可能!”
“这如何可能?”
第一声是罗宽本人所发,他不敢相信自己这招成名绝技竟然被人一剑破去。
第二声便是场边众人发出,他们也不敢相信真阳宗的九长老,那个武痴一般的霸刀罗宽回被这个后天六层的小子毫发无损的击败。
当然辛寒也不是全身而退,为了这个恰当的时机,攻其破绽,他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一片衣角随风飘落,却是被罗宽刀气削落。
“好剑法!”场边传来华十二的赞叹:“小友剑法精绝,前所未有,真让我等大开眼界。”
破掉罗宽这一招,华十二也可随手办到,但他在后天六层的时候,便绝无可能做到,而面前这个小子却的的确确做到了。
罗宽倒也洒脱,也赞道:“好小子,果然厉害,不过老罗我可不服,一年之后,有种咱们再比过。”
辛寒收回长剑,拱手笑道:“前辈承让了。”
罗宽伸手在手腕上点了两下,止住鲜血,拾起长刀,然后不满的道:“让什么让,败了就是败了,老罗又不是输不起。”
华十二朝两人招手,让其过来,然后说道:“我说话算话,既然你胜了三招之约,那之前你打伤我外门弟子的事情就此揭过,至于赤炎草的事,我一会便让罗宽叫人将你领去后山,随你取用。”
辛寒也不是不知好歹,见目的达成连忙谢道:“多谢宗主。”
华十二摆了摆手:“这是我们之间约定好的事情,没什么可道谢的,好了,你采完草药尽快下山去吧,记住此时只此一次,我真阳宗内门不是外人可以进入的。”
说完华十二转身而走,其他人也跟在他身后走了,但是临走之时都好奇的对他看上两眼。
罗宽一拍辛寒肩膀:“小子,走吧,我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哎,三十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让我受伤的人。”
辛寒笑呵呵随着罗宽走进一间巨大的院落,这是罗宽的住处。
院子里有十几个仆人站在院中迎接罗宽,见到他手腕受伤,顿时都吃了一惊,连忙有人取来伤药熬在他患处。
包扎完毕,罗宽将下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对笑眯眯的辛寒说道:“小子,看你那可恶的笑容,胜了我霸刀罗宽,得意了吧,传出去,够你名扬江湖了。”
辛寒谦虚道:“哪里,哪里。”不过他嘴角的笑容还是出卖了他。
罗宽不满的道:“刚才只是我不知道你剑法的底细,才着了道,若是再比一次,信不信?你走不过我一招!”
辛寒含笑不语,显然是不信的,独孤九剑能败?开什么玩笑!
罗宽见他不信,当即道:“我一看你就不信,那我就给你讲讲,你剑法是厉害,无迹可寻却可以找到我刀法中的破绽,但若是再来一次,我不比拼招式,直接用功力将你压服,凭我先天境界的实力,你信不信,你连我掌风都挡不住。”
他说着朝辛寒遥遥一抓,虽然相隔几步远,但辛寒感觉到一瞬间他就被气机锁定,无论怎样也逃离不了这锁定的感觉,唯有硬拼一途。
这就是先天高手的气机么?这种感觉他在剧情世界中曾经感受过,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气机实在东方不败身上,后来在倚天中,张三丰和那老太监身上也有过这种感觉,只是他们的气机都不如面前的罗宽强大。
相比之下只能说之前东方不败、张三丰等人身上的气机只是雏形,而眼前的罗宽所发出的气机,才可以真正的能称作气机。
辛寒忽然产生一个想法,那就是气机是先天高手的一大标志,而东方不败、张三丰等人已经无限的接近了先天门槛,所以才会在他们身上察觉到气机的痕迹。
罗宽见辛寒惊呆的表情,呵呵一笑心中甚是满意,笑道:“怎么样,知道等级的差距了吧,你招式厉害,但我随手就能把你轰成渣子,再厉害的招式又有什么用!”
辛寒才不接受打击,直接反驳道:“就算如此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等我跨过了先天达到你这个功力那打你不就是抬抬手的事?”
“你...”罗宽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却认为这小子说的有道理,现在比拼招式都打不过他若是功力相当那他哪有还手的之力。
当即气哼哼道:“等你达到了先天再说吧。”
辛寒呵呵一笑,他从怀中取出一小瓶茅台来递给罗宽:“前辈,这是小子一点意思,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罗宽接过来,打开盖子一闻,顿时眼前一亮,练武之人就没有不爱喝酒的,罗宽更是如此,除了武功,便是这酒放不下了。
抿了一小口,赞道:“好酒!”拍着辛寒的肩膀道:“你小子不错,给你提个醒,华天行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心眼小的很,你这次得罪了他,以后可要小心点了。”
辛寒不在意的道:“多谢前辈提点,对了那个赤炎草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