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寒说完直接从崖顶一跃而下,马钰见那书生跳崖,当即大惊,想要去救,却无奈他自己气息未平,只能看那书生落了下去。
地面上抬头观看的郭靖喝华筝也震惊的叫了起来。
三人都以为那书生定无幸理,越见那书生在要落到地面的时候,脚在崖壁上一踏,顿时由下落,变成了横飞,这巨大的冲力让他飞出四五丈方才身形一展,落在地上。
马钰眼睛一亮赞道:“好高明的借力之术。”
辛寒抬头朝马钰道:“刚才在下心急之下没有留意到道长,失礼之处,还望勿怪!”
马钰此时已经平复差不多了,当即用金雁功直溜下来,遇到凸出的山石时或是手一钩,或是脚一撑,稍缓下溜之势,溜到光滑的石壁上时则顺泻而下,转眼之间脚已落地。
辛寒赞道:“道长好精妙的轻功!”
马钰好悬喷出血来,你这是骂我吗?
不过他乃修道之人,心性平和,当即脸上一红,直言道:“施主切莫如此说,贫道的轻功乃师尊传授,不敢妄自菲薄,但与施主的轻功却是比不得的。”
辛寒两手捧着幼雕,笑着摇头:“在下江湖散人辛寒,不知道长是哪处名山的高修,我现在腾不出手来施礼,还请见谅!”
马钰却稽首道:“贫道全真马钰,施主有礼!”
辛寒装作惊喜的样子:“原来是全真派丹阳真人,失敬失敬,听闻这里不远便是一处蒙古部落,不如你我二人借他们的宝地休息一会,在下也好和马真人亲近亲近。”
便在这时,华筝跑了过来。指着辛寒手中的幼雕,用蒙语说道:“我能抱抱它们吗?”
辛寒老婆之一正是元蒙的邵敏郡主,自然听得懂。当即也用蒙语回道:“当然可以,你们这里有住的地方么。我和这位道长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他说完将取了一只幼雕便要放在华筝手里,却不想就在这时,两只还没睁眼的幼雕居然将眼睛睁开,齐齐看着辛寒鸣叫。
辛寒见幼雕睁眼,心中一喜,他听熬鹰之人说过,这猛禽驯养最上品的法子,便是寻找没睁眼的幼鸟。让它们第一次睁眼看到之人,便视之为父母,稍加训练便能令其终身跟随。
华筝高兴的伸手来接,那幼雕竟然用嘴去啄,顿时另她吓了一跳,不敢再抱,只好羡慕的看着。
辛寒笑道:“它定是饿了,你取些肉丝来喂它,就能让你抱了。”
华筝眼睛一亮:“真的么,那咱们赶紧走吧。我们部落就在那边。”
郭靖这时忽然抓了抓头,走到马钰面前忽地扑翻在地,砰砰砰不住磕头。一口气也不知磕了几十个。
几人都大为惊奇。
马钰更是问道:“你向我磕头干甚么?”
郭靖心里一酸,见到那道士面色慈样,犹如遇到亲人一般,似乎不论甚么事都可向他倾吐,忽然两滴大大的眼泪从脸颊上流了下来,硬咽道:“我我……我蠢得很,功夫老是学不会,惹得六位恩师生气。”
“我日夜拼命苦练,可总是不行。说甚么也不行……您能不能教我。”
马钰这次上大漠来,本就是来找郭靖的。他知道杨康天资过人,在师弟丘处机教导之下武艺突飞猛进。怕郭靖不敌,到是让江南七怪脸上难看。
便想着暗中传授郭靖一些本事,让他赢了这场比武也就算了,或者就算输也不至于输的难看。
本来他想在郭靖面前,露露本事,显显高人的风范,没成想差点掉下来不说,还弄得如此狼狈,无颜之下早就息了念头,没想到这郭靖看自己对眼了,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可这要答应了,不让这叫辛寒的年轻高手笑话么。
一时间马钰左右为难,真想说一句:“你眼睛瞎啊,没看我刚才差点掉下来吗?旁边站了一个大高手,你不求他,却求我作甚。”
其实郭靖对轻功什么还并不了解,只知道马钰刚才耍那几下剑法,自己是怎么练也练不会,就像让他教自己这个。
马钰想要答应,却放不下脸面,毕竟自己道袍还残破呢,如何好意思与人为师,左右为难之际辛寒忽然笑道:“傻小子,道长没有反对就是默许了,快起来,带我们去你家做客,回头我心情要是好了,也许会指点指点你。”
马钰心中一喜,知道辛寒武功远超自己,当即道:“傻孩子还不起来,谢谢这位少侠!”
郭靖脑袋有点乱,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谢,但是他有一点好就是听话,当即站起朝辛寒躬身道:“多谢这位大哥!”
辛寒一笑也不回礼,那马钰看了心中更喜,知道受了这一礼,定要留下点东西。
马钰还是有一起前往铁木真部落,只是和郭靖耳语了几句,想来是与他约好时间,传授他功夫,之后便与辛寒道别,言道:“后会有期!”然后急匆匆找地方补衣服去了。
辛寒随着郭靖和华筝到了铁木真部,郭靖将两人让到了自家帐篷:“娘啊,有个大哥来了!”
只听帐篷中传出一女子的声音:“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说不明白话,什么大哥啊?”
说着门帘一挑,一个中年妇女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见到寒是中原装束,心中便觉亲切,道:“原来真有客人来了,这位这位公子,快里面请。”
辛寒一见,正是当初在牛家村远远见到的郭啸天的夫人李萍,当即谢道:“多谢大嫂,那便打扰了。”
李萍端来吃食招待二人,便打听一些中原的事情,辛寒自然不甚了了,便说了一些他一路走来看到的境况。
华筝此时已经取来羊肉,用刀割了,喂给幼雕,这招果然有效,幼雕吃了之后虽然还是不让她抱,但至少可以摸上几下了。
晚上,华筝感念辛寒借幼雕给她玩,特意让人安排了单独的帐篷给辛寒居住,就在郭靖家不远。
同时他也见到了江南七怪,张阿生已死,如今七怪只剩下六个。
辛寒装作不识对方只是简单的见过礼,报了姓名打了招呼,七怪见他书生打扮,看不出他练过武功当即也不在意,只是督促郭靖出去练武。
等到晚上,七怪回到帐篷之中,妙手书生朱聪,将门帘一放,这才对柯镇恶低声说道:“大哥,今日那姓辛的小子有些不妥?”
其他人都讶道:“如何不妥,那小子身上一点练武的痕迹也看不出来,就是一个读书人嘛!”
柯镇恶也道:“我听他走步如同常人,却也没发现他练过武功。”
郭靖被几人说的怕了,一见几人,便只知道练武,并没有把今日辛寒取雕的事情说出来。
朱聪凝眉道:“若自从表面,我也看不出他有不妥之处,与普通人无异,但你们注意没注意到他的穿着?”
越女剑韩小莹道:“没什么奇怪的啊,不过是寻常书生袍而已。”
其他人也都点头。
朱聪道:“若是夏日也便无事,只是现在这草原上还颇为寒冷,他只着一袭单衣,穿的比你我还少却面不改色,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他这一说,其他几人才反应过来,柯镇恶冷哼道:“我看不见也就罢了,你们几个是白走的江湖么?若不是你二哥,都被那小子给骗了。”
韩小莹惊道:“这么说这人武功定然高出我们许多,否者如何看不出他有练武的痕迹?定然有高深的内功护体,才能不觉寒冷,只是不知道他到此为何,是友是敌?”
朱聪道:“我见他眼神清澈,不像为恶之人,应该不是敌人,咱们小心提放也就是了。”
柯镇恶也点头道:“不错,若是他没有敌意,咱们也别找他的麻烦,有可能是路过此处,说不定住两日便走呢。”
辛寒仗着和华筝一起玩雕的关系,这一住可就不走了,蒙古人好客也没人来轰他,愿意住多久都行,只是七怪心里起了疑心,小心提防。
三天晃眼即过。这日下午韩宝驹教郭靖金龙鞭法,这软乓刃非比别样,巧劲不到,不但伤不到敌人,反而损了自己。
蓦然间郭靖劲力一个用错,软鞭反过来刷的一声,在自己脑袋上砸起了老大一个疙瘩。
韩宝驹脾气暴躁,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他这么练,你打他也是白打。”
练武之人最忌讳教徒之时有人偷看,此乃武林大忌,韩宝驹当即大怒:“什么人?”
“韩三侠勿怪,在下恰巧经过,看不过眼,便说上一句?”辛寒一副懒散的样子,提着酒壶从一颗树后晃了出来。
“哼!”韩宝驹冷哼一声:“恰巧经过?那你躲在树后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偷看别人练武,是江湖大忌。”
辛寒呵呵一笑:“这个三侠见谅,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郭靖这等良才美玉实是难得一见,只是学这些功夫有些不对。”
韩宝驹一愣,真想问一句,你是在说反话么?就他的资质也能叫良才美玉?
“你是说我们教的不对了?”韩宝驹脸色一沉,当即瞪视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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