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自心中思索之际,忽听那隔着一扇板壁的大堂门口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问询之声。只听那中年男子大声道:“小二,小二,店家,店家?”随着这声音响起,便听得两个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先前那中年男子大声道:“店家店家?”喊了两声,见没有人来,那中年男子随即对身旁另外一个人道:“四师弟,你说师傅让咱们来这飞燕楼等他,到底所为何事啊?”
那四弟笑道:“三师哥,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我心中奇怪,不知道这二人称兄道弟,是什么来路。于是将一双眼睛凑到那板壁之上,然后从板壁之上的缝隙之中望将出去,只见此刻大堂之中坐着二人。
这二人都是身穿黑色衣服,头戴黑冠,腰悬长剑,这长剑的剑鞘都是黑色的。
这二人一个三十五六岁年纪,面白无须,双目如电,不住向门外长街之上望去,神色有些焦急,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另外一个三十来岁年纪,留着两撇鼠须,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动,一副不安分的样子。
只听那面白无须之人沉声道:“四师弟,你就别客气了,咱们师兄弟几人之中,谁不知道只有你和大师兄最得师傅宠爱,一身法术俱都传给了你,师傅有什么动向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鼠须人哈哈一笑道:“三师哥,你就别抬举我了。你这一顶高帽子给我一戴,兄弟我的脑袋都晕乎乎的。”
那面白无须人哈哈一笑道:“既然都晕晕乎乎了,四师弟你就透露透露吧。”
那鼠须人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不过兄弟我只是推测,做不得准的。”
那面白无须人笑道:“四师弟但说无妨。”
鼠须人道:“据我猜测,师傅这一次招咱们几个人来,自然是为了八月十五,咱们南华派和丹鼎派的仙器之争。”
我听到南华这两个字,心里一动,心道:“莫非这两个人是那南华老仙的门下?”
只听这二人又说了几句,我和姬子君在那柴房之中暗暗偷听,片刻之后,便即明白,原来这二人正是南华老仙的门下第三第四弟子。
第三弟子名叫廖超,第四弟子名叫尤海天,这两个人乃是日前奉了师傅之命,前来这飞燕楼等候师傅。
只是这二人谁也没有想到,来到这飞燕楼之后,却意外的没有看到师傅的影踪。更加奇怪的是,这客栈里面竟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不过这师兄弟二人知道师傅既然吩咐二人来此,自是一定会来此,与二人相会。
无论多晚,师傅都会来此,这一点二人倒是可以肯定。
那廖超双眉一竖,喃喃道:“仙器之争?”
尤海天点点头道:“不错。师傅招呼咱们来这里,估计也是为了商量这八月十五中秋大会的这一场仙器之争。据说那丹鼎派这一次请来了强援,法术还极其厉害,就是不知道师傅一个人对付的了,对付不了丹鼎派的左慈。”
廖超听尤海天提起这左慈二字,嘿然一声道:“那丹鼎派也不过只有左慈这个人还稍稍厉害些,其余的倒是不足为惧。我想,到时候只要师傅一个人对付
那左慈,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咱们两人再加上二师哥,三个人足以应付。”
那尤海天笑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那左慈要是突出奇兵,请来了强援,就凭咱们师兄弟三人,估计对付不了。”
廖超点点头道:“我猜想师傅找咱们来,一定就是商议此事。”
尤海天点点头,道:“要是大师兄没有生病而死,对于咱们倒是一个大大的臂助。”
廖超满脸郁闷道:“可不是嘛,不说大师兄,就是大师兄手下那数十万的徒子徒孙就够丹鼎派喝一壶的。可惜了,大师兄这些徒子徒孙被朝廷所害,而罪魁祸首就是那恶贯满盈的十常侍。”
尤海天阴阴笑道:“要不然师傅怎么对这十常侍恨之入骨呢?听说这些日子以来,师傅在这洛阳城里,将那十常侍的手下干掉了不少。那十常侍估计做梦也没有想到杀死他们这一干手下的是咱们南华派的南华老仙。”
我心里这才明白,为何这南华老仙会出手相助司空张温和司徒王允,原来这一切都是缘由南华老仙的大弟子张角手下被十常侍派出的人马所灭,是以南华老仙这才因此恨上了十常侍,这才暗中捣乱。
廖超道:“这十常侍终有一天会恶贯满盈。据说朝廷之中也有不少王公大臣对这十常侍身怀不满,都是急欲将这十常侍斩草除根。”
尤海天道:“是啊,听说那屠户出身的大将军何进就是跟十常侍面和心不合。这十常侍和何进之间,不是何进杀了十常侍,就是十常侍杀了何进,早早晚晚的事,这天下眼看又要大乱。”
廖超道:“是啊,天下大乱,这各地诸侯就会趁机兵变,乱世出英雄,就看最后谁能问鼎天下了。”
我心道:“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东汉末年,三国鼎立,那一时期的历史,我早就在电视剧中温习的滚瓜烂熟了。
南华老仙的这两个弟子在这平安客栈之中,喁喁细语,突然之间只听门外长街之上一阵马蹄声响,跟着一匹马笔直奔到这平安客栈门前,随即传来一个粗豪的男子声音道:“南华老仙门下的那两个龟儿子,爷爷在东城等了你们半天了,咱们躲到这个乌龟壳里?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出来了?哈哈。”
廖超大怒,挺身而起。
尤海天急忙站起来拦住,低声对廖超道:“三师哥,师傅让咱们在这里等候他,莫要中了别人的圈套。”
廖超闻言,这才止住怒气,慢慢坐下。
那门外马上的汉子见客栈内并没有人出来,当即再次大声道:“呦呵,爷爷这么大声都没有听见吗,你们二位练的这是什么功夫,是不是南华老鬼教给的缩头乌龟功,这一门功夫据说可难练的很啊,哈哈。”
这马上汉子这般嘲笑辱骂,廖超又是忍不住要站起身来,冲出门去。尤海天急忙拦住,向他使了使眼色,然后朗声道:“哪里来的王八羔子,有种的滚进来,你家大爷就在屋里等着你。”
那马上汉子哈哈一笑道:“这滚进来的功夫,除了你们南华派精通,我可还没学会。我说姓尤的那个叫什么尤海天的孙子,你再不和那廖超廖王八出来,你爷爷我可就去你们家,和你奶奶叙旧去了,到时
候说不得,给你在作出一个亲爹来。你可别怪我。”
这几句话已然辱及廖超和尤海天的父母家人,这廖超再也无法忍耐,虎吼一声,站起身来,,拔出身上铁剑,向门外冲了出去。
那尤海天见事已至此,也已无法平息此事,只有站起身来,跟着廖超冲出门外。
这二人刚刚冲出门外,便有一张大大的渔网从天而降,将这二人包裹其中。
廖超陡然遇袭,也不惊慌,手中铁剑向那渔网上挑了过去。可是这铁剑挑到渔网之上,竟是丝毫斩不破那渔网的网线。
这渔网的网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做,竟是又韧又滑,廖超和尤海天每一挣扎都是被渔网收紧一圈,片刻之后,这渔网已然将二人紧紧包裹一团。
廖超和尤海天动弹不得,只有破口大骂 。
那马上汉子笑嘻嘻的道:“别骂了,两个王八羔子,再骂,小爷可就用马粪堵住你们两个王八羔子的嘴了。”
廖超和尤海天这时才看清,马上这个声音粗豪的汉子竟然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那渔网的一端就是牢牢握在这马上男子的手中。
二人只有忍气吞声,不敢出声。
那马上男子右手往后一带,裹着廖超和尤海天的渔网差不多要有二百多斤,此刻竟被这马上年轻男子一把拽的飞了起来,平平落到那马背之上,年轻男子的身前,而后只听得那马上男子一声吆喝,那匹白马四蹄飞起,沿着这一条长街向南面疾驰而去。转瞬间,蹄声得得便即远去。
这一间小小的平安客栈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姬子君低声对我道:“杜归仁,刚才这两个人是不是那南华老仙的手下?”
我笑道:“什么南华老仙,那是他自己自吹自擂的,那就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姬子君笑道:“是啊,白胡子老头。”顿了一顿,姬子君脸色一沉,微微有些担忧的道:“那白胡子老头要是回来,看到他那两个徒弟还么回来,会不会对咱们不利啊?”
我皱眉道:“有可能。”
心里暗道:“自己还是赶快想办法脱身,要不然那白胡子老头回来以后,又要自己拜他为师,那可是个大大的难题,自己只想着赶快诛杀了那董卓,回去见我的阿房去,谁稀罕什么破师傅啊。”只是自己身上的穴道未解,自己可是那里也去不了。
忽然之间心中想到一个办法:“这白胡子老头点中自己的穴道,那么自己试一试用那石化功的法决冲开穴道,看看这个方法可不可行。自己的石化功虽然只有小成,但也许就能冲开这穴道呢,也未可知。更何况即使冲不开自己体内被封的穴道,但还是将石化功的这一门功夫在体内运转了一圈,这样一来,自己的这一门石化功的功夫起码又熟悉了一遍不是。
当下我将那石化功的法术口诀在心底默默回忆了一遍。
这石化功的法术是用自己的内息在体内凝注成宛若实质的一股气流,然后由气海之中运使,由着经脉穴道,慢慢流转,最后抵达手掌掌缘,由掌心发出内息。
一掌拍出,将敌人变成一块石头一般。敌人身躯化石之后,也随即魂赴黄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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