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暗道:“是人的话,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就给你一掌,让你真的变了鬼,要是鬼的话,说不得,直接将你渡了再说。”
我心里寻思,一双脚步慢慢向那白衣老妇的床榻之前走了过去。心中更是将那石化功的口诀又在心底运转一遍,只要发现稍有不对,我就会一掌拍了出去。管她是人是鬼,都叫她活不出这间屋子。
那白衣老妇还是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
我举目望去,只见这白衣老妇的身上也有一些尘土的痕迹,心中一阵释然,心道:“看来这白衣老妇早就是个僵尸了,或许只不过是这个皇宫里面一个失去皇帝宠幸的失意妃子,被贬缔到这南宫云台之中。”
心念一转,又发觉自己的想法有误,心道:“这白衣老妇这么老了,应该不是当朝皇帝的妃子。即使是妃子的话,也是前朝皇帝的。”
我慢慢走到那白衣老妇身前,凝目向那白衣老妇望了过去。只见那白衣老妇双颧凸起,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上方。
我伸出右手食指向那白衣老妇的鼻端探去。
一探之下,只觉那白衣老妇的鼻息若有若无,甚是奇怪。我心里笃自不死心,伸手慢慢触碰一下那白衣老妇的脸颊,只觉那白衣老妇脸颊寒冷如冰。
我这才放下心来,向着姬子君招了招手,道:“姬姑娘,你来,这个白衣老妇人是一个死人。不用怕。”
这么一说,姬子君更加害怕了。姬子君连连摇手道:“我不去。”脚步更是向门外退去。
我笑道:“一个死人你怕什么?”心里感觉甚是好笑,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大燕国的公主竟然害怕起这么一个死尸来。
就在这时,我只听身后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森森道:“是啊,一个死人你怕什么?”
我心头猛地一震。
这屋子里面除了自己和姬子君之外,就只有躺在**的那一具白衣老妇的尸骸。
这身后说话的是谁?莫非是那白衣老妇在说话?
姬子君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伸出手指,指着我的身后,满脸恐惧道:“你身后,身后那个女,女人坐起来了……”
我陡然转过身去,只见那白衣老妇不知道何时已经坐了起来,双目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那一双眼睛之中似乎有着无尽的仇恨,无尽的怨毒。就那样冰冷的望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慢慢定下神来,瞪着一双眼睛,向那白衣老妇问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那白衣老妇被窗格上面透过来的月光一映,更显恐怖异常。就那样死死的盯着我,隔了有一分钟之久,那白衣老妇这才冰冷道:“你说我是人是鬼?”
我哼了一声,此时此刻她已经从这白衣老妇的言语之中看出这白衣老妇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年老妇人,不知何故被人囚禁在这里。
我冷声道:“我说你是鬼。”
白衣老妇凄然一笑,这笑声竟是比哭还难看。只听白衣老妇摇摇头道:“你说
我是鬼,那我就是鬼好了。”神色间有着无奈,又有几许落寞。
我森然道:“你要是鬼,我现在就渡你去黄泉地狱。”说罢,右手一抬,石化功法决随即运转,那威猛无涛的石化功随时都会一击而出。
白衣老妇一双冰冷的眼睛望着林青,惨然道:“你是那刘宏派来的吧,你杀死我好了,反正这么多年来,你们也没有想让我活过,你们都盼着我早点死,是不是?我活着也够了,你来杀我吧。”说罢,竟然站起身来,向着我身前迈了一步。
这一迈步,只听得白衣老妇脚踝之上一阵铁链声响。林青低头一看,只见那白衣老妇的脚踝之上绑缚着两根长长的铁链,铁链的一端从**穿过,延伸进那床榻之后。消失不见。
看来这白衣老妇的脚上铁链是被人绑缚在墙壁之上。
那墙壁之上一定另有固定铁链的铁棍铁栓之类的物事。
我暗暗皱眉,心道:“这大汉朝的刑具怎么和大秦的并无两样?那个赢异人也是被这般锁在咸阳宫的排云殿的地下深牢之中,想不到此时此刻,在这大汉的深宫之中,我竟然又遇到这么一个被铁链锁着的囚徒。
只不过现在的这个是一个女囚徒而已。
姬子君这时候似乎也已看出这白衣老妇根本不是什么僵尸恶鬼,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只不过被人用铁链绑缚在这屋里,出去不得。走到我身前,低声对我道:“杜归仁,你看这个女人多么可怜,你本事这么大,你就救救她吧。”
我点点头,道:“好。”转头对那白衣老妇道:“我将你身上的铁链斩开,你自己逃命去吧。”
那白衣老妇见我不杀她,反而要救她出去,一时间呆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足足看了有一分钟之后,那白衣老妇忽然嘶声大叫起来道:“我不用你救,你是刘宏那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派来的,我不要你救我,我不要。”一边说,一边激动的连连摇头。
这白衣老妇的满头长发也是根根雪白,这么一摇晃起来,顿时那满头白发也随之舞动起来。
月光之下显得诡秘异常。
这白衣老妇如此嘶声大叫,声音更是远远的传了出去。暗夜之中,声传四野。
奇怪的是,这白衣老妇这般嘶声叫喊,竟然没有惊动一个后宫之中的守卫。
我心里暗道,看来这白衣老妇在这后宫之中嘶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想必这白衣老妇被囚禁的那一天起,白衣老妇时不时就会来上这么一回。这后宫之中 巡查守卫早已经当成寻常之事。
我还是担心被后宫守卫发觉,急忙低声向那白衣老妇喝道:“不许再叫了,我告诉你,我不认得什么刘宏,刘宏是王八蛋也好,是龟孙子也好,跟我半毛钱也没有关系。我救你出去是看你可怜,你要是再叫的话,我们就走了,没有人来理你。”说罢,我冷冷的看着那个白衣老妇。
姬子君也随即小声的对那个白衣老妇道:“你别喊了,我们都是好人,不会害你的,这位公子更是大
大的好人。你要相信我们。”
那白衣老妇停止叫喊,一双眼睛满是狐疑的看着我们二人,似乎心中犹疑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我们二人的话。
我冷冷道:“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她要是再喊,咱们就转身而去,再也不理她。”
那白衣老妇迟疑一下,终于开口道:“你们别走,我不喊了。”
我这才神色和缓起来,对那白衣老妇道:“这就对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被人囚禁在这里,你说明白了之后,我这就把你脚上的这两根铁链去掉。”
那白衣老妇又是迟疑了片刻,这才缓缓点了点头。沉思一会,那白衣老妇双目之中露出怨毒之色,慢慢道:“那个刘宏就是当朝皇帝,刘宏就是他的名字。刘宏就是建宁帝。”
说到刘宏这个名字的时候,白衣老妇眼中以及声音里面都是满满的仇恨。
我心里一震,心道:“原来刘宏就是建宁帝,也就是死后谥号汉灵帝的那一位。”
白衣老妇看着我,忽然道:“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我皱眉道:‘什么问题?你说。”
那白衣老妇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林青,这才开口问道:“我问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盯着那白衣老妇的眼睛,慢慢道:“我们来到这洛阳,是来杀人。”
白衣老妇一呆,问道:‘杀谁?”
我缓缓道:“杀一个叫做董卓的人。”
这白衣老妇脸上神色掠过一丝茫然,口中呐呐道:“不认识。”
过得一会,白衣老妇目光望着我,脸上神情怔忡不定,似乎有些狐疑,看那神情似是不大相信我可以解得开她脚上绑缚的铁链。
我慢慢道:“这一次你可以说了吧。”
白衣老妇还是有些犹疑不定。
我冷笑一声,转头向着姬子君道:“咱们走吧。姬姑娘。”
姬子君哦了一声 ,一双眼睛迟疑的看着那白衣老妇。
我转过身,拉起姬子君的手就向外面走了过去。
白衣老妇见我真的要走,眼前的这一棵救命稻草眼看到手却又要转瞬失去,急忙大声道:“你不要走,我跟你说。”
我转过身来,对着那白衣老妇慢慢道:“我告诉你,是我要救你,不是我们求着你,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的话我们也绝不勉强,只要你有半句谎言,我们现在转身便走。”
我的语气冰冷而坚硬,似乎是告诉那白衣老妇一个道理,坚决不要跟我讨价还价。
那白衣老妇颓然坐倒,一双眼睛 抬起来,望着屋顶,又是足足有一分钟之久,这才缓缓道:“我就是窦太后。”
姬子君一呆,似乎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仿佛鬼魅一般的白衣老妇,竟然是一个太后。,我心里猛然一震,一双眼睛瞳孔收缩,盯着那白衣老妇的眼睛,迟疑道:“你是窦太后,那个辅佐建宁帝登上皇帝宝座的窦太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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