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帝啊的一声惊呼,急忙向后退出数步,踉跄之中,一步跌坐在那床榻之上。
我手中的那一把中兴之剑一剑斩下,立时将摆放在地面之上的那一只食盒劈为两半。
这中兴之剑何等锋利,一剑将食盒劈为两半之后,又复将这西屋地面上铺就的青石板斩为两半。这才停了下来。
我一抬手,将那中兴之剑抬了起来,冷冷的看着那建宁帝。
我的这一剑本就只是立威之用,不为伤人。否则的话,这一剑下去,早就要了这建宁帝的性命了。
建宁帝脸如土色,体似筛糠,不住哆嗦。只因为这个建宁帝此刻已经看出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黄门方阵似乎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方阵了。
眼前的这个小黄门方阵似乎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气息,一双眼睛之中杀气四溢,似乎在警告自他,千万不要去质疑眼前这个方阵所说的每一句话。
这个方阵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定能够做到。
建宁帝眼露恐惧道:“你不要杀朕。——你要什么朕都会给你。”
我嘿嘿一笑,慢慢道:“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杀了你,建宁帝。”
建宁帝在这小屋之中见识到了这我这一剑之威之后,已然惶恐至极,口中连声答应道:“朕自然听话。”
此刻这大汉天子,权倾天下的建宁帝又那里像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这一副老老实实的摸样,眼中畏缩恐惧的眼神便和一个被猫抓住的耗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姬子君看着这建宁帝,既复觉得可笑,又复觉得可怜。
我笑道:“那就好。”眼中的杀气随即一收,将那把剑递给姬子君,姬子君随即将那一把中兴之剑复又收入剑鞘,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放入那剑匣之中,这才将那剑匣捧在手中。
建宁帝惊魂稍定,看着我,忍不住低声问道:“方,方阵,你将朕放了出去,朕现在就封你一个大官,你看好不好?这大汉朝的官职里面,你想要当什么,朕都可以给你。而且不用你掏一分钱。”
这建宁帝见威胁不成,这一次换个方法,改为诱之以利。
我看着这建宁帝,心中暗暗好笑,心道:“你卖官鬻爵的事情,那史书之上早有记载,怎么,想要跟我也来这一套?嘿嘿,殊不知我早就想好了办法,现在只要拿着那一枚传国玉玺,然后再来一张纸,老子随随便便填上一个职位就说是你封的,你能奈我何?还省的你来卖好给我。”
我笑道:“皇上,你已经封我为下军校尉,难道你忘了?”
我见这建宁帝不再出言不逊,语气也转为和缓起来,口中对建宁帝的称呼又改为皇上二字。
建宁帝又是大吃一惊,吃吃道:“朕,朕什么时候封赏你的
?”
窦太后却是不知道这下军校尉一职是什么官职,官大不大,不由得奇道:“这个下军校尉是什么官,大不大?”
姬子君也是一双大眼睁得圆溜溜的,满是惊奇之意。我笑道:“皇上的记性真是不大好,卑职的这个小小官职不就是日前皇上御口亲封的吗?”随即转头对窦太后道:“这个官职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管个几千人没有问题。”
窦太后点点头,道:“那比之大将军又如何?”
我笑道:“我这个校尉在这西园八校尉里面排在第三位,前面还有两位,一位是那中军校尉袁绍,另一位便是按上军校尉蹇硕,据说现在的大将军何进,何皇后的哥哥,还受制于这上军校尉蹇硕。你说这下军校尉大不大?”
窦太后点点头道:“这么说,这个下军校尉可以和大将军平起平坐了。”
我笑道:“能不能平起平坐,那就要看咱们这个皇上了,只要皇上说一声在,这下军校尉就盖得过那大将军一头,你说是不是?建宁帝?”说罢,我笑吟吟的看着建宁帝。
建宁帝苦笑道:“你说是就是了。”顿了一顿,建宁帝还是迟疑道:“方阵,朕还是不记得什么时候封你为下军校尉一职位了。”
我哈哈一笑道:“你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总之是封了就是了。卑职在此多谢皇上赐封。”我脸带微笑,笑吟吟的看着建宁帝,心中颇为得意,心道:“自己这一招先斩后奏绝对是上上之策,看来自己以后有了这传国玉玺,自是想让自己当什么官就当什么官,皇帝都奈何不了自己。”越想越是得意。
窦太后看向我的眼光之中都满是敬佩之意。
建宁帝无可奈何道:“不须客气。方阵,朕问你,你还想要什么?”
此时的建宁帝也已不知道要用什么东西才能打动这个小黄门,不,现在是下军校尉方阵的心了。
我笑道:“多谢皇上了,不过卑职现在还没有想到,容卑职日后想到以后,再跟皇上禀报便是。”
建宁帝暗暗叫苦,对于眼前这个下军校尉方阵,胁之以威,已然不起作用,动之以武,也是万万打不过这个方校尉,诱之以利,似乎现在还想不到这个不知道何时当上的方校尉喜欢什么。赠之以宝,自己那些宝贝之中,只有那四把中兴之剑和那一本书了,可是那中兴之剑现在就已经在这方校尉的手里,自己当然更没有什么可以打动这方校尉的了。
一想起那本书,建宁帝的心里又是一沉,暗道:“糟糕,糟糕,这一把中兴之剑既然都被这姓方的毫不客气的据为己有,那一本书的命运似乎也一想便知。看来有百分之百 可能是被这新晋的方校尉给拿去了。
赠之以宝这一计划恐怕也无法行通了。
建宁帝前思后想,
心里暗暗发愁。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打动眼前这个小黄门方阵。
这片刻的功夫,建宁帝的额头皱纹就多了几条,头上的白发也悄无声息的多了几根。
我暗暗好笑,看着建宁帝道:“皇上,这地上还有些剩饭剩菜,你凑活着将就一下,明天我再让我干儿子给你做一些好吃的送来。”说着,哈哈一笑。
建宁帝奇道:“你干儿子是谁?”
窦太后也是脸露惊奇之意奇怪,似乎在说:“这小子什么时候还收了一个干儿子来了?”
姬子君更是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我笑道:“就是那个太官令汤显啊。”建宁帝哦了一声,心中杀机已动,已经决定出去这云台殿之后,一定将那太官令汤显下到刑狱之中,治他的大罪。
这建宁帝心里发狠,那远隔数里之外的太官令汤显却浑然不知。
建宁帝看着地上的那被林青中兴之剑斩落两半的食盒,食盒之中残存的食物,不由得皱起眉头,咳嗽一声道:“方校尉,你看这地下食物又如何能吃?”
我哼了一声道:“这位窦太后在这云台殿之中一待就是二十年,每日里就连这掉落在地上的这些食物都没有,就靠着偶尔路过太后身边的老鼠长虫之类的物事,这才苟延残喘到了今天,你却在这里嫌弃这嫌弃那的,嘿嘿,你要是不吃,我就让姬姑娘收拾出去了——”
这一番话,直说的那窦太后热血沸腾,口中激动道:“杜——”刚想说杜公子,忽然想起,现在的杜归仁已然是方阵的身份,急忙改口道:“方校尉你说的太对了。这个狗皇帝还挑三拣四的,想当年本宫什么不吃?这个狗皇帝太可恨了。”
建宁帝大怒道:“你说什么?窦妙?”
窦太后也是丝毫不给那建宁帝面子,破口大骂道:“狗皇帝,我说你就是一个狗皇帝,怎么样?你还敢咬我啊?在那嘉德殿不敢骂你,到了这南宫云台我还不敢骂你吗?你个十恶不赦的狗皇帝。”说着,窦太后向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建宁帝伸出手指,指着窦太后,怒声道:“你,你这个泼妇——朕要将你在这南宫云台再关上二十年,你信不信?”
窦太后呸的一声向建宁帝又吐了一口唾沫,大声道:“本宫现在已经出来了,就不会再任由你继续为非作歹,你就等着本宫慢慢收拾你——“一转身迈步走了出去。
建宁帝只气的浑身哆嗦,看着那窦太后走后,微微晃动的门帘,不由得又是一声骂道:“这个贱女人,朕早知道有今天,早就该派人将这贱人杀了。”
我看着建宁帝,心里充满了鄙夷,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只不过你有今天的这个下场,也是你昔日种的因,今日才结的果。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得谁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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