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的电子邮箱几乎快要爆了,所有的来信几乎都是讲一些自己遇到怪事需要帮忙的。我觉得很奇怪,以前几天也没一封,怎么离开家这两天电子邮箱就爆了。
很快我就发现这是老牛帮的忙,老牛在他的八卦杂志上给我登了一篇文章,文章上面还言辞凿凿封我为“大师”,我的住处开始不清净了,从以前的门可罗雀到这几天的门庭若市变化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到最后发展到要预约才能见到我,更有甚者的是有记者打我电话说要采我。这也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更年期的房东更是以此为借口强行涨了大幅的房租。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每天只见一个客人。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晚上九点钟今天约我的人始终还没出现,我坐在客厅的沙发昏昏欲睡在心里暗想道:“再等你半个小时,再不来我就去睡觉。”
结果我等着等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我赶忙脱掉外套准备进温暖的卧室补觉,这几天太忙睡眠有些严重不足,瞌睡简直是要命。
就在我以为今天的客人不会来了的时候,却响起了让人讨厌的敲门声,声音很小,但环境太安静了,我一下就听到了。我不喜欢装门铃尤其是半夜造访的朋友,那铃声跟午夜凶铃没什么区别。
“谁啊?”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然后凑近门上的猫眼去看外面的人,我从猫眼里看到,外面站了一个人,看体型应该是个男人,只见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整张脸都缩在斗篷的帽子里,我看不到他的脸,仿佛帽子里没有脸只是一个黑洞。
“请问是苏先生的家吗?我是今天约你的。”那人发出了很苍老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那声音像是破锣一样响着,嗡嗡嗡的。
我打开了门,那人却站在门口犹豫不定不进来。
“怎么了快进来啊,这都几点了怎么才来。”我焦急地催促道。
“能......能把灯关了谈吗?”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古怪的要求,我的瞌睡促使我不想在这些无关痛痒的要求上浪费时间了,于是我答应了他的要求,把灯给关了,但房间里依然有亮光,月光从窗外黯淡的洒进来。
“自然光我可关不了。”我说。
老者快速的闪了进来然后背对着月光洒进来的窗户坐了下来。
“我说你能把斗篷摘了吗?看上去感觉怪怪的。”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样貌很重要吗?好像样貌并不影响今天的谈话。”老者说道,言语之中很冷漠。
我不再说话,老者开始缓缓打开了话匣。
我的祖父在七十年代初的时候,是富甲一方的茶商,他临死前给我父亲留下了很大一笔的财产,足够他不工作都可以充实的过完下半辈子,但我的父亲却迷上了赌博,而且赌得很大,不出五年就把家里积攒下来的万贯家财败了个精光,而且还把赖以生存的大宅院也给卖了,后来只得带着我的母亲和我远走他乡住到了偏远的山区,自从到了那里,我们的生活才变的平静起来,父亲也渐渐戒掉了赌博的恶习,母亲当掉了她仅有的嫁妆,买了一块地和父亲两人守着那一亩两分地过活,呵呵,你应该知道一个人要是过惯了少爷似的生活,一时半会是很难适应如此巨大的落差,其实每天只有我跟着母亲在田里忙活,父亲则坐在一旁安逸地抽着旱烟,母亲很知足,只要父亲不再沾染赌博,她说她可以撑起这个家,虽然我们的日子过的很清贫,但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母亲已经很开心了。然而一次我和父亲带着菜去镇上赶集发生了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父亲依旧很懒,蹲在摊子旁边抽着闷烟,对菜摊根本不管。
这时旁边响起了摊贩的议论声。
“哎,你们知不知道,以前在李庄有个做茶叶生意的商人,听说被几个人合伙骗光了所有的家财。”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知道啊,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听说那个男人把宅子卖了,现在带着妻儿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呢。”
“我听说就来到了我们镇附近呢,说不定就在我们这些人当中也不一定呢,哈哈。”
我看到父亲的表情僵住了,眼神很呆滞,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父亲猛得冲了上去抓住那个人的领子将那人狠狠地提了起来,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个男人,吼道:“是谁告诉你的,那些人在哪?”
“我......我怎么知道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有神经病吧。”刚才议论的男人一把把父亲推倒在地。
父亲顿时如同一只发了狂的狮子,扑上去就和那男人扭打了起来,我在一旁急得都快哭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的,大家都在一旁看着热闹。
这时,那男的朋友闻风而至,足足来了十多个人,个个手中操着扁担、棍子之类的武器,十多个人围着父亲一顿毒打,我一边哭一边死死拽着其中一个人的裤脚好让他不能打父亲,男人恼羞成怒抡起扁担就想往我头上挥来,此时出现了一个人,他捏住了扁担大声喝道:“这么多人打一个人,还有没有王法,还要对小孩子下毒手?”
我看见出来帮忙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他的年纪看上去绝不下八十岁,但神采奕奕,脸色红润几乎看不到皱纹,但满头的银丝和花白的胡子告诉这个老者年纪绝对小不了。
“臭老头你活腻了是吧,我的事要你管!兄弟们揍他!”那群人叫嚣着涌向了这边。
我被老者一把提起夹在了腋下,接着耳旁只听到呼呼的风声,老头将我夹在腋下跟那些坏人打斗,不一会那些坏人居然都龇牙咧嘴的倒在了地上。
我很惊讶的抬头望了望老者,只见他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喝道:“还不滚!”
那些人拍拍身上的尘土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但最终还是走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个老者绝不简单,光是以一敌十就够他们吃惊的了。
父亲已经被他们打的只剩下半条命了,我们也顾不上菜了,我和那个老者一起把父亲扶到了一间破庙了休息。
父亲奄奄一息的拉拽着我的手,抓的很紧,我的手都被抓的生疼了,父亲艰难给我说了几个名字,让我记住这几个名字,让我以后一定从他们手中要拿回属于我们家的钱财。
当时的我还年幼,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点头,但那几个名字却如同烙印一样深深的被烙在了脑海里,父亲见我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接着便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老爷爷,老爷爷,救救我爸爸,呜呜......。”我拉着老者的衣角死命的哭。
老者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你爸爸该有此劫,他已经死了,救不活了。”老者的声音铿锵而冰冷。
老者牵着我,扛着父亲的遗体朝我家走去,很奇怪我根本没有说我家住在哪,但那老者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轻车熟路就到了我家。
母亲看着父亲的遗体哭的死去活来,那个时候男人就是女人的天,男人死了就好比天塌了一样,虽然父亲给母亲带来了不幸的生活,但母亲却从没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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