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说服
卡莉?泰里一直到下班的时候脑子里都回响着刚才自己接到的那个电话。
一家在加利福尼亚的，叫做火星娱乐的游戏公司想要雇用自己，让自己去掌管一家专门发行游戏的新公司，是的，让自己当这家公司的ceo，这对她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挑战，也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
尽管现在的电子游戏不怎么景气，但卡莉?泰里还是听说过火星娱乐这家公司的名字，实际上，无论是哪一家新公司能够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靠着一款产品就能拿到接近一亿美元的订单，它都会被人所共知。
更何况这家公司设计的那款叫做《美利坚方块》的游戏已经风靡了美国，华盛顿当然也不例外。
其实在卡莉的心里，她刚刚结束一段维持了七年的婚姻，没有孩子，她现在一无所有，没有羁绊，没有牵挂，她未尝不想要离开华盛顿去西海岸换一个工作去散散心。
但真要离开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吗？
卡莉不确定，而且她也认为自己在att有着良好的发展前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世界上最大的企业，拥有超过一百万的雇员，足迹遍布各州，这样的企业远远不是一家刚刚兴起的硅谷企业能够相提并论的。
犹豫不决的她走到路边的一个电话亭，投入了硬币，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这是她在att里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在办公室里的上司，在她刚刚到att的时候给了她很多的指导和鼓励。
“喂？”
嘟嘟了三声之后，电话接通，话筒里传来了一声温和的女音。
“卡罗尔，是我，卡莉。”卡莉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自己的好友说出实情，毕竟自己是要打算离开公司，而她又是自己的上司，但又一想到在电话里询问如此重要的问题似乎太过没有礼貌，于是她便改变了注意，她顿了顿说道，“能不能出来喝杯咖啡，我有一点私事想要找你帮忙。”
电话那边的女声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她们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半小时之后到。
这是一家叫做‘森林’的咖啡店，离着att华盛顿总部不远，装修的格调很雅致。
卡莉只是在里面坐了十几分钟，便透过窗玻璃看到了自己好友卡罗尔?斯普瑞尔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卡罗尔?斯普瑞尔是一位大约四十岁的中年女性，行事很严谨刻板，但为人很好，在同事里有着不错的名声。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脸上挂着焦急的神色，脚步匆忙，一进入咖啡店，看到卡莉?泰里在的位置，马上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还没有坐下，她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她的语气很焦急，也很关心，她知道卡莉刚刚离婚，她怕对方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虽然她知道以对方的性格，做出傻事的可能性不会超过万分之一。
“不是你想的那样。”卡莉只能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开口解释道，“是有一家公司想要找我去做他们的首席执行官。”
卡罗尔听了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卡莉?泰里，尽管她相信她的这位好友的未来不可限量，但也绝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一家公司看中她的才能――毕竟，她不过是att里面的一个普通的中层而已。
“是哪一家公司？不会是什么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吧？”卡罗尔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马上有些急不可耐的追问道。
“是一家小公司，但可不是没名气的小公司，就是那家做《美利坚方块》的火星娱乐，你上周还骂过他们呢。”卡莉?泰里笑着解释道，卡罗尔的儿子刚刚上中学，上个星期被卡罗尔发现竟然逃学去街机厅玩游戏，而且就是玩的这个《美利坚方块》。
“是他们？”卡罗尔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她对让她的儿子沉迷的，设计出《美利坚方块》的那家公司毫无好感。
但她的好友在找她提供建议，她不能以自己的好恶来判断。
“他们是一家游戏公司，尽管他们做的第一款游戏很出色，但那也只是一款游戏公司，卡莉，你知道的，现在电子游戏的前景可并不怎么让人看好。”卡罗尔认真的考虑了一会，才对卡莉?泰里耐心的说道。
听了自己好友的话，卡莉?泰里也陷入了沉思，实际上，这也是让她犹豫的最主要原因。
虽然她从《美利坚方块》的火热里预感到未来的电子游戏行业极有可能大有可为，但这也仅仅是自己的推测而已，毕竟现在的主流，哪怕是那些华尔街的投资家们都不看好电子游戏产业在未来的前景。
但是对方真正的开出了一个她很难拒绝的条件，聘请她担任ceo，甚至，如果自己的工作让对方满意，还会给予合伙人待遇。
也就是说，她不再是一个打工者，而是真正的在为自己工作。
她在读研究生之前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一名ceo，她觉得那个职位是非常神圣的，每一个决定都要决定无数员工员工的未来，她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承担这样重大的责任。
但她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她有幸跟许多公司的总裁，ceo们成为了同学，其中不乏那些她听过名字的大公司，通过相处让她觉得，里面有些人的能力跟经验确实比自己优秀的多，但也有很多人根本不如自己。
于是，这就让卡莉?菲奥莉娜产生了一个想法，为什么那些不如自己的人都可以，而我不行？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狠狠的缠住了她的心脏。
实际上，她也是一个充满了激情，梦想跟野心的人，对于达到目的，几乎誓不罢休，她为了业务可以毫不迟疑的闯进‘总裁俱乐部’――这是一家只在上流社会流传的脱衣舞俱乐部。
她甚至可以在一次宴会上，登上主席台脱掉自己的丝袜，然后大声对那些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对自己报以异样目光的人大吼：现在我们一样了。
而且，她的能力确实极为出众，也拥有成功所必需的所有的素质。
卡莉?泰里从这家叫做火星娱乐的小公司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抱负，一家只是刚刚发售一款游戏的小公司，在成功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建立自己的发行网络，这可不是一件省钱的事情，要建立一个覆盖全美的发行网，可能这次他们赚的钱全砸进去都不一定够。
她喜欢这种充满了抱负，理想，追求跟进取心的企业，这让她感到一种勃勃的生机，一股旺盛的不可抑制的生命力。
而att……是的，它在卡莉的眼里就是一个蹒跚行走的老妇人，制度僵化，结构陈杂，但是去挑战这些困难在她眼里也是极有成就感的事情，实际上，就在不久前他就完成的不错，甚至得到了总部的嘉奖。
一边是看不清的未来，可能辉煌也可能黯淡，而另一边却是一条明确的职业道路，自己或许可能走到att的高层――ceo跟总裁的位置肯定不可能，因为att一百多年的历史上就没有过这样的先例，让一位女人当他们的舵手。
卡莉难以作出自己的决断。
卡罗尔也发现这一点，从感情上来说，她是不想要卡莉离开att的，在她的心目里，一家远在西海岸的小公司根本就无法跟拥有辉煌历史的att相提并论，要知道，att可是道琼斯工业股最古老的成员。
她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借口来说服自己的好友，所以她就直截了当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去，那么你就应该跟你未来的老板谈一下，看一下他的看法，也让你知道，他到底值不值得你去为他工作。”
“你说得对。”听到卡罗尔的这番话，也让卡莉?泰里下定了决心，自己必须要跟火星娱乐的老板见面聊一下，如果他能够说服自己，那么自己就跟着他去西海岸，如果不能，那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在att的好。
杰斯特接到猎头公司的通知，卡莉?泰里想要跟自己见一面，谈一下关于自己说的那家发行公司的未来。
这让杰斯特有些喜出望外，但也让他生出了一股担忧，他怕自己说服不了这个极有主见，并且极有演讲才华的女人，尽管她现在才三十岁，事业才刚刚起步，还不是那个被《美国周刊》评价为钢铁一般的人的那个传奇ceo。
但杰斯特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依然十分的深刻，他现在还记得自己在看对方的自传《勇敢抉择》的时候了解到的轶事。
在她还是att的业务员的时候有一次去韩国办事，面对男性同行必须应付的烈酒，应酬，阿谀奉承，卡莉应付得游刃有余，一开始还怕因为对其性别考虑不周而失之怠慢的韩方工作人员事后对其大加赞赏。
卡莉回忆说，“他们几乎改变了所有的形容词，一开始的‘漂亮’，‘美丽’，‘风度’到最后都不见了……”。
也许卡莉?泰里的名字很多人都没听过，但是卡莉?菲奥莉娜的名字应该是无人不晓――前世界五百强里面唯一的女性首席执政官，被《财富》杂志三次选进全球最有权力的五十位女性，并且两次名列榜首。
不过现在的她刚刚跟她的第一任丈夫离婚，还没有同后来的att副总裁弗兰克?费奥利那结婚，所以她还没有改成后世人尽皆知的‘菲奥莉娜’那个姓氏，而是重新改回了她原本的姓――泰里，她的父亲就叫做约瑟夫?泰里。
这都是杰斯特从她的那本《勇敢抉择》的自传里了解到的对方的经历，这是卡莉对自己过去几十年人生经历的深刻剖析，换句话说，实际上，在一定的程度上，看过她的这本自传的杰斯特，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更加的了解她自己的内心。
杰斯特第一时间就跟卡莉?泰里通了电话，他没有见过年轻时卡莉?泰里的照片，他见到的都是对方五十多岁后的，但他依旧可以从对方那干练的金色短发，坚定充满自信的眼神，刚毅的如同刀削一般的面庞上，感觉得出那股气质。
她年轻的时候漂亮不漂亮不敢说，但气质一定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
而杰斯特也相信，气质出众的女人总是不会丑的。
从电话里卡莉的声音里，杰斯特听不出她的那种刚毅果决仿若金铁的性格，她的声音柔和，舒服，就像是一个相熟的人在聊天，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约好了见面的时间，杰斯特挂掉电话后第一时间便向泛美航空订了一张洛杉矶直飞华盛顿的机票，最早的是明天凌晨四点三十，然后杰斯特默默推算了一下，从洛杉矶到东海岸大约需要五个多小时，差不多正好能在中午之前到达。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应该是错过不了跟卡莉?泰里的见面，这也让杰斯特稍微安了点心，他在定完机票之后要马上驱车赶往洛杉矶，路上还要仔细思考如何说服卡莉?泰里。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杰斯特的记忆里，除非是卡莉?泰里决定的事情，否则，她还没有被说服的先例。
相比起卡莉?泰里来说，玛格丽特?惠特曼就要容易说服的多，她在贝恩咨询的工作并不算怎么令她满意，这并不是她十分喜欢的工作，如果不是他的丈夫要在加利福尼亚大学实习，她也不会跟随丈夫来到加州，离开她很喜欢的那份在宝洁的营销工作。
所以，当杰斯特找到她，向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且愿意出两倍她在贝恩咨询的薪水，并且让她继续从事她最喜欢的市场营销工作的时候，她几乎是略微想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实际上这也多亏了火星娱乐以及《美利坚方块》在加州的名气，作为加州这一年最引人瞩目的新企业，而且还是从事的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电子游戏开发，只是短短一个多月便拿到了整整一亿美元的订单，这足够让他们家喻户晓了。
玛格丽特?惠特曼这位哈佛的高材生，未来ebay的传奇ceo当然也听过这家公司的传闻，甚至还听说这家公司的拥有者，以及那款风靡美国的游戏的制作者是同一人，一个年仅十九岁，还在ucla读书的学生。
实际上，也就是玛格丽特被杰斯特跟她会面时，对方描绘出的对电子游戏未来的那种信心，才打动了她答应加盟。
玛格丽特现在只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她也经历过雅达利的崛起，兴盛，跟衰败，见证过硅谷无数新兴企业的崛起，无数人可能只是一个念头就赚到了百万身家。
她觉得，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呢？自己的学历不比任何人低，自己的能力也不比任何人差，也许这一次就是一个机会。
当杰斯特带着两个熊猫眼在华盛顿的一家咖啡店里见到卡莉?泰里的时候，对方差点笑出声来。
见到杰斯特的第一眼，卡莉那深灰色的瞳孔里还是闪现出了一丝惊异的神色，尽管她之前就了解到火星娱乐的创建者非常的年轻，但她还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年轻。
几乎就跟她的弟弟一样大。
尽管杰斯特的身材高大，看上去也极为壮硕，但是他还略显稚嫩的面庞已经深深的将他出卖了。
“昨天没睡好么？”卡莉?泰里给杰斯特叫了一杯咖啡，然后有些关切的问了一句。
这让杰斯特想起了自己在重生前的姐姐，卡莉?泰里并不算多漂亮的那种女性，但是她却有一种在女人里很少见的凌厉的气质，就像是一柄宝剑一样，她只是坐在那，就不由自主的吸引别人的目光。
包括杰斯特。
“我凌晨赶飞机来的。”杰斯特面对着卡莉?泰里，这个继承了她当律师的父亲的天赋，在语言上技能点点的特别高的语言高手的时候，总是显露出一股拘谨来，只是被对方简单的一句话，就带入到了对方的节奏。
实际上，杰斯特也没想好怎么说服卡莉?泰里的措辞，越是了解对方，杰斯特就越觉得对方根本就不是能够被外人的意见左右的。
双方一开始谁都没有进入到这次见面的主体，只是随便聊一些琐事，杰斯特在以前看到过关于卡莉?泰里言辞犀利的传闻，但真正跟她聊起天来却完全不同。
卡莉?泰里在语言上的天赋似乎总能够让人觉得对方是自己很相近的一位朋友，杰斯特也在对方的带动下，不那么拘谨起来，甚至还会不时的讲两个笑话段子来活跃下气氛。
在卡莉?泰里观察杰斯特的时候，杰斯特也在思考着怎么说服对方，但是思来想去，他总是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言辞，他能够拿来说的，他眼前的这个女人都能够想得到，既然她愿意跟自己见面，就说明她也预感到了电子游戏这个事业可能大有所为，否则的话，对方连见都不会见自己。
终于，卡莉?泰里率先开始了这个话题。
“那么，年轻的董事长先生，我很想知道，猎头公司应该给您提供了许多名单，可能其中的绝大多数的资历都比我辉煌许多，那您为什么会选择我这么一个要名气没名气，要资历也没资历的女人呢？”卡莉?泰里的声音柔和悦耳，嘴角还微微上翘，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可以说年轻么？”杰斯特当然不可能说出实话，我来自后世，知道你的能力是多么的出众，你的未来会多么辉煌，他只能略微思考着，尽可能让自己的言辞没有那么多漏洞，使人信服。
“实际上，在那些名单里面，您的年纪是第二年轻的，我不是很喜欢跟那些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人工作，我觉得一个年轻的企业就应该有一股年轻的气质，尤其是我们从事的还是不被人看好的电子游戏，没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是不可能成功的。”
说着，杰斯特抬眼看了卡莉?泰里一眼，稍微耸了耸肩，用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可能我的话会让您生气，但实际上，您的年纪要是再大上那么几岁，可能我就不会找您了。”
听了杰斯特的话，卡莉?泰里的眼神里没有流露出丝毫气愤的神色，而是用一种异样的神色看着杰斯特，她笑了笑，然后开始了她的第二个问题：“那么，我不相信你只是因为我的年纪就任命我做你这个发行公司的ceo吧？为什么不去找那一个比我的年纪还小的呢？”
杰斯特笑了笑，经过了第一个问题之后，他也稍微恢复了一些自信，脑海里不断的组织着言辞：“实际上，那一位年纪比您小的已经答应来这家连空壳子都没有发行公司――因为我还没有去注册，跟你一样，也是女性，毕业于哈弗大学商学院，之前她在宝洁的时候市场营销方面就极为出色，至于为什么选择您做我的新公司的ceo，因为您在前不久att的工作表现非常出色。”
前不久的一段工作经历，尤其是在领导某个部门时的出色表现，而且她的部门还成为了整个集团的明星团队，这的确是卡莉?泰里职业生涯里最令她骄傲的手笔，不过也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她跟她的丈夫结束了七年的婚姻，使她总是不愿意去回首这一段经历。
这一段婚姻也让她得到了一个明悟，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争强好胜，不敢服输，永远都要做到最好的女人，要么不要结婚，要么就要找一个各方面都比自己强的丈夫，不然的话，等待自己的只能是欺骗，背叛，痛苦以及泪水。
想到此处，卡莉?泰里的眼神落寞了一下，一闪即逝。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找我这么一个比你整整大上十一岁的女人来当一名ceo呢？要知道我可是一个女人，在美国称得上大企业的足足有几百家，但没有一家他们的ceo会是一名女人。”这一次，卡莉?泰里的眼神里没有了笑意，她的脸上甚至没有了表情，杰斯特看着对方的面庞，就似乎是在看着一块钢铁。
杰斯特知道，这个问题将决定对方会不会同意加盟。
但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还是不能实话实说：因为你是我目前能够找到的最合适的人选，我知道你的未来会有多出色，你会成为att高级副总裁，你会成为惠普的ceo，你会……因为这根本不可能让对方信服。
他脑子里又回想起了卡莉?泰里的自传，《勇敢抉择》。
他想起了卡莉自己在里面提到的，她为什么会嫁给她的第二任丈夫的往事，她自己说，就是当时对方的那一句话，打动了她的内心。
当然，这可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情话，卡莉?泰里也不是那种肤浅的小女生。
杰斯特吸了口气，抬头看着自己想要得到的这个未来的传奇ceo，认真的说道：“在来见您之前，我是不确定的，但在见您之后，我无比的肯定我之前的选择。卡莉?泰里女士，您天生就应该去管理一家公司，而不是带领一个小组――这不应该是您的战场，因为太小了，根本就无法施展您的才华，如果您愿意，我新公司的ceo职位虚位以待。”
杰斯特清楚的记得，卡莉?泰里在自己的那本自传里是这么说的：“当弗兰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但我心里却认定这是可能的，我仿佛是在那一瞬间爱上了他，因为他是如此的相信我的能力，在此之前，从来没人能如此的相信我的能力……”
然后杰斯特突然看到卡莉?泰里那不算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站了起来，向着杰斯特伸出一只手。
“合作愉快。”
杰斯特也站起身子，伸手跟卡莉?泰里握在了一起。
“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