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此刻哪里还能听得清楚男人在说些什么?只觉的他的声音柔柔的春风一般,却暖的如同朝阳。随便说出一个字都很是能够熨帖人的心肺。
月色下,女子*裸毫不避讳的目光终是叫他觉出了一丝异常,于是迅速将缠在腰间的衣物解开了穿好。之后迅速用内力蒸干了衣服。
眼前的美景被遮住了,唐韵便不满意的撇了撇嘴。心里头越发觉的难耐了起来。
“你可是哪里不舒服?”男子显然觉察出了唐韵的异常,便朝着她一步步走了过去。
下一刻,骨戒均匀却略显瘦削的手指便探向了唐韵。
唐韵身子一颤,便觉的自己体内的燥热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那一截男人的手指也不知道是不是沾染上了池水的沁凉,叫她觉得舒服的不得了。
于是,她立刻抬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月色下只看到男子一张面孔空谷幽兰般清雅,便如那从天空中走下来的神祗一般,干净的似乎不沾染尘世间半点污垢。
“啧啧,真美。”唐韵幽幽赞叹了一句。
“什么?”男子皱了皱眉,根本没听清楚她咕哝了些什么。
“你真美。”唐韵笑眯眯说道:“我想抱抱你。”
“嗯?”
男人一愣神的功夫,唐韵便一下子将他结结实实抱在了怀里。
“嘭。”一声巨响,男人遂不及防之下被唐韵一下子给扑倒在了水里。
清澈的潭水中,男子一脸的错愕。他……如今这个状态是……被人给压了么?
池水边的树林之中有人影微微一晃,几条身影飞快的凑在了一起,目光无声交流。
“怎么办?主子被人给轻薄了,要不要出手?”
“你傻啊,如今软玉温香的你出去阻止,是想送死么?”
“可是……主子一向不许外人触碰,尤其是女人。”
“那是以前,如今你看主子貌似并不反对呢。”
“……”
四下里静了一静,几人飞速达成了协议。树林里再度恢复了平静。
“哗啦。”
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月白衣衫的男子旋风一般破水而出,不过眨眼之间便已经站在了潭水边的地面之上。
“幽冥魅术?”他温润的眼眸扫了眼八爪鱼一般粘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中了那样霸道的魅术竟还能撑得住?”男子低低一笑:“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呢。”
说着话长臂一卷,月白身影凭空而起,不过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潭水之边。
……
唐韵猛然睁开了眼,清眸中极快地闪过一道悠然冷光,一翻身便坐了起来。
眼前是一间竹屋,竹子是新砍下来的,屋子里面还带着一股子竹子特有的清香。
这屋子布置的很是简单,除了她此刻睡着的竹榻之外,便只有屋子正中间摆着的一张桌子。再有,便是靠着墙壁放着的书架一般的竹架子。
架子上面密密麻麻摆着各色的瓶瓶罐罐,也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唐韵仔细闻了闻,屋子里头除了竹子的味道之外,便弥漫一种似有还无的药香味。
这里……绝对不是她的房间!
她心念电转昨夜的事情却模模糊糊的并不十分明晰,想的多了,便是头痛欲裂。
“醒了?”
暖阳般的男子声音幽幽响了起来,唐韵眸光一凝瞪着从门外走近来的男子身上。
“是你!”她心中一动,眼中便闪过一抹异色:“无相山庄……”
那温润干净,空谷幽兰般的男子虽然她只见了一面,却怎么都不可能忘记了。他分明便是无相山庄的庄主!
后头庄主两个字却给吞在了肚子里。她可不会忘记了如今所处的地方是云山书院,并不是无相山庄!
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反正他的身份一定是不希望被第二个人知道的。
“我叫玉青书。”男子温润的笑着。
“嗯?”唐韵一愣,玉青书是什么鬼?
“我想,你仍旧不会询问我的名字。是以,便只能自报家门了。”
唐韵眨了眨眼:“哦。”
所以,他果然是不希望自己将他的身份说了出去。所以才将如何称呼他直接说了出来,好叫她记熟了。
“唐韵。”她朝着他伸出了一只手:“很高兴认识你。”
话说,玉青书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呢?可是偏偏却又想不起来。
“我知道你的名字,北齐的蕙义郡主。忠孝仁义,蕙质兰心又有谁不知道呢?”玉青书并没有理会唐韵伸出来的那一只手:“何况,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唐韵缓缓收回了手,自己果断是睡得糊涂了,怎么就想起来跟玉青书握手呢?他又哪里会知道自己原先那个世界的规矩?
“我知道。”她淡淡应了一声。
玉青书这么说就是在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她便是那一日取走七色碧玉花的人。凭他的身份,能知道那些并不让人意外。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抬起头眯着眼盯着他瞧,她昨晚究竟干了什么?怎么内心里总觉的那么不安呢?
他若是说出什么叫她不爽的话来,她绝对能毫不犹豫的分分钟灭了他!
“你中了魅术。”玉青书半点不在意她身上的杀意,声音依旧温润的暖阳一般。
唐韵眨了眨眼,魅术是……什么情况?
“我救了你。”
哪里知道还没等她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玉青书便再度抛出了个更令她震惊的消息。
“你说……”她咬了咬牙:“什么?”
玉青书看了她一眼:“我替你解了。”
唐韵:“……”
魅术是什么东西?那可是来自南疆的一种巫术,据说可是比**强了不止一点半点。那是随随便便能解的么?
想要解了魅术,不得……一夜七次还是……一次一夜?
“你这个禽兽!”唐韵咬牙切齿,中了魅术无法抗拒的是她又不是他。他不会躲的么?
“你是不是想多了?”玉青书脸上温润的笑容竟是没有半丝变化:“你可是忘记了我是个医师,解了你那么一点子魅术还不至于要到了牺牲自己的地步。”
“哦。”唐韵这才放下心来:“嗯?”
可是怎么总觉的他那话哪里说得怪怪的呢?什么叫牺-牲-自-己?!
“你此刻确定要与我讨论这些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么?”
“恩?”
“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午时了,今日是云山书院的拜师大典。”
“告辞。”
唐韵脸色大变,哪里还顾得上与玉青书理论,风一般出了竹屋。到了外头,也顾不上那么许多,只管将内力尽数调动了起来。半空里便只剩下水色一道残影。
竹屋后的树林中有人目光飞快一碰。
“这女人轻功真好,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只怕比你都好。”
另一人立刻恶狠狠瞪了回去:“莫非你就能是她的对手了?”
那人呵呵一笑:“话说她昨日幸好没有强扑了主子呢,不然……”
“不然……哦呵呵呵呵。”两人眸光中闪过一丝心照不宣。
此刻的唐韵可不知道自己正成了别人议论的焦点,她只觉的心急如焚,恨不能时间能停下来才好。
拜师大典是她唯一能够堂堂正正进入云山书院的机会。大典辰时正开始,午时结束。介时,成功拜师的人将会成了云山书院的正式弟子。失败了的人则会在一天之内离开书院。
她眸色一冷,怎么能叫自己误了这么重要的场面?她那一场精心的布局,可不许这么凭白的浪费了。
今日,一定要看到那些人都得到教训!
“咚。”唐韵赶到前山广场的时候悠扬的钟声正缓缓的敲了一下。
“慢着。”
“咚——”
女子的声音给湮没在了巨大的钟声中,唐韵眉心一冷。钟声九响,落地之后便表示拜师大典正式结束。
终究是……赶不上了么?
这样巨大的声音,又有谁能听到她的声音呢?
“嗖。”却见湛蓝色一道身影骤然间拔地而起,旋风一般冲着那高高的钟鼓台去了。
“咚,轰,啪。”钟鼓台上悠远的钟声才又再度响了一下,便莫名的染上了一丝颤音。之后便听到轰一声巨响,钟鼓台上似有重物落地。
“你……”
敲钟人不过才说了一个字,壮硕的身躯便叫人从台子上给踹了下去。
“此钟已破,礼不成!”
钟鼓台上男子冷冽而木然的声音夹杂着内力传了开来,云山书院原本地势便高,钟鼓台更是占据的书院里最高的地段。四散的声音中便带上山间的回响,一瞬间竟似响彻了天地。
四下里静了半瞬,立刻一片大乱。
云山书院的钟鼓台是什么地方?那代表的是一种精神,今日居然被不知道什么人就这么给……毁了么?
唐韵噎了噎,清眸盯着高高在上的蓝衣男子只觉的很是无语,她是想过要仪式能够停下来,可是用这样的法子是不是有点太……惊悚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人声渐渐嘈杂起来:“抓起来,杀了他杀了他!”
“钟声已断,仪式必须停止。”白羽冷着脸抿了抿唇,立刻便又大喝了一声。
那一声便如同在油锅里头倒进了一瓢凉水,立刻便沸腾起来,群情激昂。
“家主您看,这可如何是好?”乔管事一脸为难的瞧了眼身边笑的神秘莫测的男子。
“那便停吧。”占倾岚微微一笑,桃花眼里面莫名的闪过一抹流光。
“啊?是。”乔管事立刻低了低头,尽管对听到的决定有些疑惑,到底还是不敢有半丝反抗。
“仪式。”他深深吸了口气:“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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