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的竟然是枪神谢文峰?”听到刘彦博和杨元辉的话,张楚凌的心里掀起了轰然大波,算上在达子路步行街的那一次,谢文峰有两次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这个谢文峰还真够厉害的。
对于杨元辉的抱怨,张楚凌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跟刘彦博歉然地笑了笑,然后领着自己的队友走了,也不管背后重案组的人如何看他们。
跟重案组的人分开后,刘兴余等人的情绪都不是很高,换成任何人刚被别人奚落了一顿心情都好不到哪去的,虽然刚才重案组奚落的仅仅是钟新贵一个人,而不是他们这支小队,但是经过这么一段日子的相处,大家彼此之间都有了深厚的情谊,所以都在心里替钟新贵打抱不平。
不过张楚凌没有说话,刘兴余等人也没出声,大家都看得出来,今天重案组的人发的脾气都被张楚凌一个人给接下来了。张楚凌都没叫屈,他们自然也不好意思抱怨。
“张Sir,对不起,今天连累你被说了。”良久,钟新贵才打破了沉默,对张楚凌道歉道,他觉得今天要不是自己有开枪恐惧症的话,早就把枪神谢文峰给拿下了,那样无论对自己,还是对自己的巡逻支队都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可是自己却偏偏跟这件功劳错身而过,还害得张楚凌和自己的队友遭受了耻辱。
“钟叔,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知道您也不想的。”面对钟新贵的道歉,张楚凌淡淡地笑了笑,“重案组那些人的话我并没放在心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倒是钟叔您的开枪恐惧症是怎么回事可以讲讲么?”
“这个……”听到张楚凌的问话,钟新贵变得吱唔起来。
“钟叔,您就说说吧。我们也很好奇呢。”见钟新贵躲躲闪闪的,崔勇强和翁小玲也忍不住出声问道。
让张楚凌、崔勇强和翁小玲三个人意外的是,钟新贵没有回答他们地问题,反倒是刘兴余接过了这个话题,“你们就别为难钟叔了,钟叔之所以有开枪恐惧症,却是跟我有关。二十年前我在执行巡逻任务时。恰好碰到一伙人抢劫银行,我当时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直接对着劫犯就开枪了,那些劫犯猖狂得很。根本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朝我站的位置扫了几枪,那几枪虽然没有打中我,却把我给吓傻了,那个时候。钟叔和钟婶正好也在银行,他们看到我好像中了枪就冲过来看我。没想到这时我手中的枪突然走火击中了其中一个劫犯,而那些劫犯怒极之下就朝我们所在的乱开枪,结果钟婶躲闪不及就死在了劫犯的乱枪之下。”听完刘兴余的话,众人看向钟新贵的眼色不由有点同情。亲眼看到自己地爱人死在自己面前,光是这份痛苦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
再次听到刘兴余把往事重提。钟新贵的脸色还是苍白一片。他深邃的眸子遥望着天空。仿佛要看穿什么一般,张楚凌几个人看钟新贵默然而立地样子。大家都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地陪他站在那里。
“你们干吗都这副眼神看着我,没事了,早就没事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能有什么事。”当钟新贵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队友都关心地看着自己,他不由有点感动,连忙讪笑道。
“老钟,是我对不起你啊,当年要是我的枪不走火的话……”
“老刘,是朋友就不要说这种话了,这么多年来你们夫妻这么关心照顾我,你当我完全感受不到么,过去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以后不要再提了。”刘兴余地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新贵给打断了。
见到钟新贵和刘兴余两个人真挚的友谊,张楚凌三个年轻人同时相视而笑。
“钟叔,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敢对谢文峰开枪么?”张楚凌见钟新贵和刘兴余话说得差不多了,他突然出声道。
在张楚凌看来,假如钟新贵不打算转行地话,他至少还得当十几年的警察,要是钟新贵一直不能克服开枪恐惧症的话,这对他行为簿上的记录是极为不利地,所以他动了帮助钟新贵一把的念头。
“敢,当然敢了,要是再让我看到谢文峰,我就让他尝尝我老钟枪法地厉害。”听到张楚凌地话,钟新贵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他大笑着说道。
钟新贵豪迈的语气感染了刘兴余等人,然后大家同时笑了起来。
“既然这样,我们就继续回去我们刚才查问地那栋居民大楼吧。”张楚凌淡淡地说道,同时转身就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张楚凌的动作让刘兴余等人一愣,他们都跟钟新贵一样认为张楚凌的那句话是在开玩笑,可是张楚凌现在的动作却好像是断定了枪神躲藏的地方一般,想直接带他们去找枪神。
“张Sir,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刚刚那个枪神不是已经从那栋楼里面逃出来了么,我们现在转回去干什么?”崔勇强第一个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钟叔,你是守在楼梯口的,你看到枪神跑出去了么?”张楚凌没有回答崔勇强的话,而是微笑着朝钟新贵问道。
钟新贵摇了摇头说道,“在你们上楼十五分钟后,我就看到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当时我觉得那个女人有点眼熟,就喝令她们停下来检查身份证,谁知道她们不但不听我的话,反而走得更急了,即使我说要开枪了她们也没回头,然后重案组的人就出现了……”
“你当时有没有留意那个老太婆的身高,或者她的别的什么特征?”张楚凌继续问道。
“没,我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像极了杨艳玲的女人的身上,对于那个老太婆没怎么注意,直到重案组的人开枪并喊出了谢文峰的名字时,我才知道那个老太婆是谢文峰化妆的。”钟新贵认真地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景,回答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听到了一声枪响,可是那一枪既不是那个老太婆开的,也不是那个像极了杨艳玲的女人开的,更不是重案组的人开的,接着重案组的人突然冲了出来,他们便对着那两个人开枪,可是此时那两个人已然开车离去。”
听完张楚凌和钟新贵的对话,刘兴余等人隐隐明白了一点什么。
“张Sir,你的意思是那个谢文峰并没有离开那栋居民大楼?”翁小玲疑问道。
“现在他有没有离开居民大楼我不清楚,不过在我们离开之前,谢文峰是绝对不可能离开居民大楼了的。”张楚凌肯定地回答道。
其实张楚凌的判断很简单,根据诺曼运动的计算,张楚凌几乎可以肯定毛巾是从六楼或七楼扔下去的,而这栋楼却只有中间有一个楼梯口,张楚凌无论是在六楼还是在七楼,都对楼梯口的动静非常地关注。
他先是怀疑六楼的那个老太婆出了问题,接着便发现那个房屋人去楼空,紧接着楼底下激烈的枪声给张楚凌造成了一种错觉,好像那个“老太婆”已然挟持着人质逃出了居民大楼,而实际上那个“老太婆”可能只是换了另外一个房间躲了起来。至于从居民楼中冲出去的那个老太婆和像极了杨艳玲的女人只是一个吸引人而目的幌子而已。
在没有电梯的情况下,一个人即使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短短的一分钟就从六楼跑到了一楼,何况还是在挟持着一个人的情况下,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那就是枪神谢文峰在绑架了杨艳玲后,他已然布置了一个迷阵以防万一。
谢文峰先是在一楼找好了一个跟杨艳玲相像的女子和一个身手矫健的老太婆作为自己的帮手,而谢文峰则把自己化妆成这个老太婆的模样,这样一来一旦警方真的查到了居民楼,他就可以通知那个跟杨艳玲相像的女子带着老太婆先逃走,而他则可以充分利用混乱的局势转移现场。等到警方的注意力都被他的帮手吸引走了以后,谢文峰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来,继续在居民楼里面逍遥了。
也只有这种可能,才可以解释为什么张楚凌一分钟前还看到那个“老太婆”在六楼,一分钟后钟新贵和重案组的人却看到那个老太婆挟持着人质跑出了楼梯口并开车逃离了现场。
当然,这一切都是张楚凌的臆测,所以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领着刘兴余等人朝那栋居民大楼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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